快到晚餐時間。
下午的拍攝結束后, 應眠提出他有東西落在房間里,需要回來取,讓節目組不要跟拍。
主持人沒多想就同意了。
以應眠的地位, 他提出這麼一個小要求, 不同意簡直說不過去。
應眠獨自回到酒店。
他走到3001房門口。
里頭傳來楚明瀟說話的聲音。
應眠原本抬起手要敲門,忽然猶豫了下, 手懸空在房門上。
他沒有聽的癖好,他的很多能力來到這個世界都被削弱了,但是只隔著這點距離,只要他想聽,就能聽得一清二楚。
應眠想聽。
而且, 他清楚地聽見楚明瀟他“小傅”。
傅……
是那個霸占了主人的男人。
應眠不高興地垂下了手。
他和主人之間從來都沒有。
作為本命劍, 他每時每刻都和主人待在一起,還能知到的緒,聽見的心意, 這樣才能在戰斗時更有默契。
楚明瀟無所謂地說:“哦,應眠啊, 他的東西還在我房間里,不知道今晚住哪里, 但他看見了也不要的。”
傅云鋮抿了抿:“是嗎,那好,你等我……大概一個半小時。”
傅云鋮有個優點,楚明瀟很喜歡,每次總能把事說得很清楚。
他不會說等我,會加上很明確的時間。
這樣也會方便別人安排。
還有, 他想做什麼, 不會自作主張地決定, 會先打電話問過,經過同意,他才會過來。
楚明瀟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塑料丈夫了。
世界上大部分丈夫都應該向他學習。
有錢能賺,還舍得給老婆花,只賺錢不搞婚外,沒事也不來煩老婆,沒有繁癌,不需要老婆生孩子。
完!
掛上電話,楚明瀟準備再睡一覺。
忽然覺哪里不對。
看了眼門外,目變得警覺。
的門外是客廳,楚明瀟下床,圍上披肩,快步走過去,穿過客廳,再拉開房門。
門口竟然是應眠。
他怔怔地站在門口,也不按鈴,不知站了多久,像是在發呆。
見楚明瀟突然出現,他錯愕地眨了眨眼,輕聲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聽的。”
楚明瀟:?
說他聽了嗎?
“你聽到什麼了?”
應眠:“你在跟人打電話。”
楚明瀟佩服他的耳力。
隔著兩道房門,他能聽見里面的聲音,耳朵里是裝了擴音嗎?
“是我丈夫,待會兒會過來看我,如果你看到他希你能保。”楚明瀟淡聲說。
“保?你是說他的份嗎?”應眠問。
楚明瀟點點頭:“對,我們暫時不打算公開。”
應眠臉一沉。
他看了網上那些營銷號,都說傅云鋮不可能娶楚明瀟做老婆,因為他們家世不配,傅云鋮不會看上。
應眠看了很生氣。
憑什麼姓傅的看不上他主人?
雖然長相不一樣,但無論什麼樣子,他主人都是第一人。
不愿意公開,恐怕是傅云鋮的主意吧。應眠心想。
他心里有兩個聲音在瘋狂對抗。
一個囂著,殺了他,就趁今晚,正好他今天會來,自投羅網。
可另一個聲音在阻止他。
這里畢竟是主人的地盤,在錄主人投資的節目,在這殺人,主人會不高興,還會給帶來麻煩。
應眠心里快糾結死了。
不行,他必須暫時離開,冷靜下來好好想想。
“我、我想走了……”應眠低頭匆匆離開。
楚明瀟一頭霧水。
這人怎麼奇奇怪怪的。
是所有搞藝的,都這麼古怪嗎?
傅云鋮說的時間很準。
七點半,他準時到了楚明瀟的房門口。
坐直升機到島上后,經理負責來接他,繞過了節目組拍攝的地點,徑直將他送到楚明瀟所在的酒店。
經理是知道傅云鋮份的。
因此,在接待他時,經理特別的小心翼翼。
傅云鋮讓隨行助理把帶來的紅酒拿給經理。
經理立刻會意:“您應該還沒用晚餐吧,需要我為您準備燭晚餐嗎?”
傅云鋮沉眸想了想。
燭,蠟燭,可以殺人。
西餐刀叉,更可以。
但是再一想,在他太太手里,什麼不可以殺人呢?
傅云鋮微微勾起了,出個無奈的笑。
他說:“準備我和楚小姐的晚餐就行,燭就不用了。”
不會喜歡。
經理趕答應。
心里卻在納悶,怎麼,傅總看起來和楚小姐不太好呢?
一個對方傅總。
一個對方楚小姐。
燭晚餐都不用。
果真,豪門都是塑料夫妻,無一例外。
開門時,楚明瀟還穿著睡。
見到傅云鋮,眼睛一亮,開心地讓他進來。
客房里看似只有一個人。
“你的那位室友呢?”傅云鋮淡淡地問。
楚明瀟:“錄節目去了。”
“你呢,你不用錄節目嗎?”傅云鋮垂眸看著。
楚明瀟無辜地眨眨眼:“我了驚嚇,需要臥床靜養。”
……騙鬼的吧。
誰被嚇到,他的危險太太都不會。
艾德蒙遇難的節是寫在書里的。
但楚明瀟可以改變這個悲劇,這很好。
就憑能給這個機械乏味,一眼看不到希的世界帶來的改變,給花多錢,都是應得的。
楚明瀟背對著他,走進步式帽間里換服。
這幾天要穿什麼,韻今已經提前幫整理出來了,按不同場景分別掛好。
楚明瀟站在線明亮的櫥前,皺起眉,有些犯難。
現在這個況,算是日常,還是出席重要場合?
的心很日常,但陪婚姻合伙人吃飯,又是件很重要的事。
楚明瀟最擅長讓別人幫解決問題。
把兩套服拿出來,提在手里,“幫我選一套?”
傅云鋮先無聲看一眼楚明瀟。
穿著吊帶睡,其實沒多,但形曼妙姣好,長發凌地隨意撥在耳后,麗而慵懶。
傅云鋮垂下眼,稍微松了松領帶。
耳朵微微發熱。
楚明瀟在他面前,與其說是親,不如說是本無所顧忌。
像是很篤定,他不會做什麼,也不會對興趣。
傅云鋮抿了抿。
他說:“右邊那套,穿著會舒服點。”
那是一套日常服,白短T配闊牛仔,穿運鞋出門,這一套比穿小禮服舒服多了。
楚明瀟又發現了傅云鋮一個優點。
很會選服。
楚明瀟很快換完服,拿上手機和房卡準備出門。
傅云鋮提醒道:“夜里海風大,會很冷,你最好帶一件外套。”
很有道理。
楚明瀟隨手抓上一件外套,一起出門時,傅云鋮很自然地出手,楚明瀟下意識就把服遞給了他。
之后去餐廳的一路上,傅云鋮手里都拿著的外套。
楚明瀟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讓傅大佬給拿服,這也太屈才了。
可他當時手過來的作太有誠意了,讓楚明瀟覺得,要是不放點東西到他手臂上,就對不起他這作。
還好到了餐廳,就有服務生將服接過去,專門掛起來。
剛坐下,楚明瀟就迫不及待地問:“藏寶圖呢,你真的找到另一半了嗎?”
傅云鋮清了清嗓子:“其實還沒有。”
“嗯?”楚明瀟皺起眉,笑容在臉上消失。
傅云鋮記得,那次飛起一腳踢碎綁匪下之前,也出過同款表。
他朝后坐了一點,上椅背,立刻說:“但是我這邊有線索,只是需要時間確認,”傅云鋮補充一句,“相信我,我會幫你找到。”
他有這個把握。
只要還存在這世上的,他就能找到,無非是價錢問題。
楚明瀟鼓了鼓臉,突然流出幾分孩子氣,像是沒得到心糖果的小孩。
傅云鋮看這樣,他無奈又好笑地彎了彎。
他來經理。
“請快一點上餐,先上主食或者類。”傅云鋮吩咐道。
楚明瀟一聽,快樂值回升30%。
經理讓人送來提前醒好的紅酒,給兩人倒上。
酒香飽滿濃郁,很勾引人的味蕾。
楚明瀟興趣地端起酒杯,嘗了一小口。
立刻眼前一亮。
不會品酒,也不懂那些專業語,只覺得酒甜潤,還有些回甘,似乎還能嘗到巧克力和漿果混合的味,就兩個字:好喝。
傅云鋮適時地講解:“98年的拉圖,酒莊主人收藏品,你要是喜歡,改天帶你到酒莊去看看。”
楚明瀟日程+1。
快樂值回升60%。
服務生送餐上來。
傅云鋮看準時機,他漫不經心地問:“那三座海島去看過嗎?喜歡就買。”
提到海島,楚明瀟快樂值回升至100%,徹底忘了藏寶圖帶來的短暫失。
“對了,忘了告訴你,那老爺子說要送給我。”
傅云鋮愣了下:“送什麼?”
“送海島,三座。”楚明瀟強調地比了個三。
傅云鋮握著酒杯,輕輕轉了幾下,云淡風輕地說:“幾座島而已,倒也不必讓人送。”
楚明瀟其實也是這個意思。
可奇怪了,聽傅大佬這意思,怎麼像是錢花不出去,他不高興了呢?
但是不管了,他的錢,他自己做主,喜歡花錢還能攔著他不?
就在這時,餐廳忽然進來一個人。
應眠。
他看見楚明瀟,徑直走過來,仿佛就是來找的。
奇怪,他這個點怎麼沒在拍綜藝。
拿了的錢,消極怠工?
“楚小姐,抱歉,我忘了帶房卡。”應眠這麼說,臉上卻不見一歉意,反倒一直盯著傅云鋮,“這位是?”
“他是我丈夫,”楚明瀟又對傅云鋮說,“他是應眠,節目嘉賓。”
應眠主出手:“原來是傅總,你好。”
傅云鋮不悅地抿。
他覺到這人看楚明瀟的眼神很不一般。
但又不是男人看人那種貪婪,想要占有的。
他冷淡地出手。
就在這時,楚明瀟搶先一步站起來,握住應眠的手。
面帶和善的微笑。
——我不知道你小子想干什麼。
——但你看傅小熊的眼神好像很想干掉他。
——那不如我先干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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