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太難了。
為了心裡那點見不得的小九九,棠星不管不顧的什麼話都說出去了, 卻沒能得償所願, 現在又被朋友們用怪怪的目盯著看。
畢瀾言和魏廉一副你繼續演,我不說話的態度。
著一嫌棄。
飛和他們不一樣, 飛這會兒正抿著樂。
孟雲舟悄無聲息給了棠星一個眼神作為安。
想起這人剛才也笑自己了, 棠星努了下,覺得一點也沒有被安到。
棠星悵然若失地跟上隊伍往外走,覺邊的人又笑了,棠星惱怒地瞪著孟雲舟,手拍了他一下。
“不許笑!”棠星兇孟雲舟。
就棠星那個骨骼, 這種力道對孟雲舟來說不痛不。
就像是被小野貓撓了一下。
孟雲舟沒覺得有什麼, 只是棠星一說完,前頭走著的畢瀾言還有魏廉就回過了頭來。
想著孟雲舟還在場, 魏廉拉了棠星一把,走了幾步才說棠星:“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啊?”
魏廉自小就是被批評的那一個, 這會兒批評起棠星來,也像那麼回事的。
魏廉說:“凡事留三分,日後好相見嘛。你還手打他,你這樣可不好, 小星星, ”。
說著魏廉低聲音說:“你就算想打他,也不能自己手, 至不能正大明地手啊。”
畢瀾言在一旁聽著, 眼皮子跳了起來, 他是真的想手打人了。
“手什麼手啊,搞得像黑社會似的,有腦子嗎?知道武鬥是最低級的嗎?”畢瀾言咬牙切齒道。
“誒!一不小心又說歪了,不是,咱們不能手打人,”魏廉棠星的手,拍了拍,“別說,你這小手還的。”
魏廉話音剛落,畢瀾言和棠星都手打他。
畢瀾言說:“白比人家多吃了幾個月的飯,讓你說話勸誡呢,你人家手幹嘛?”
棠星撇撇離魏廉遠了一點,警惕道:“我一心把你當兄弟,你卻趁機佔我便宜。”
魏廉臉頰紅,剛才真就是一時興起皮了一下,卻發現現在怎麼說都是百口莫辯:“啊,對不起,我錯遼!!!”
他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眼孟雲舟,發現孟雲舟也盯著他看,目不太友好。
魏廉哭無淚往前走:“……”
怪自己今天賤手賤,大家都嫌棄他了。
他只有飛了!嗚嗚!
魏廉轉頭想去搭飛的肩膀,飛居然也躲開了,飛把服領子豎了起來,有些不安道:“魏廉,我們是好朋友。”
魏廉:“!!!”
魏廉:“我不是同啊,我剛才鬧著玩的啊啊啊!”
大家跟沒聽見一樣走了幾步,過了一會兒都跟著笑了起來。
欺負魏廉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啊。
到了外面,魏廉和畢瀾言越是警告棠星不要欺負孟雲舟,棠星就越是欺負孟雲舟,整個人跟個絕世作一樣,使喚孟雲舟使喚得特別勤快。
畢爺幾次都看不過去眼,等棠星去衛生間了,考慮再三後,還是開口跟孟雲舟說:“你如果不高興的話可以直接跟他說,棠星原來不是這樣的,他今天……”不正常,畢瀾言說著自己頓了一下。
哦,畢瀾言想起來,不只是今天而已。
棠星的不正常已經持續了一段時日了。
想替棠星開解的話已經到了邊,被畢瀾言咽了回去,他扁了下角,不鹹不淡地說:“看著不正常吧?不正常就對了,他一直沒臉沒皮的,最容易蹬鼻子上臉,”記起夜裡的事,畢瀾言繼續道:“而你,就是他蹬鼻子上臉的對象。”
孟雲舟聽了也沒太大的反應,他其實覺得自己還榮幸的。
“也……還好吧。”孟雲舟回應道。
畢瀾言:“……”
他現在好像裡外不是人。
以前勸棠星別信了孟雲舟的偽裝,一定要態度強一點的人,是他。
現在提醒孟雲舟不要太給棠星臉了的,也是他自己。
不同的對象,同樣的結果。
這兩人都跟爛泥扶不上牆一樣,自己說什麼他們都不太當一回事。
畢瀾言覺得自己就不該開這個口,啥樣啥樣去吧,皇上都不急他這個太監……啊呸呸呸,什麼鬼!
孟雲舟察覺到他的緒變化,複又開口道:“他也和你們這樣鬧吧?”
誒?
是這個道理不假。
畢瀾言握著手裡的杯子,不由自主地挲著,他意識到不管是以前的棠星,還是現在的孟雲舟,也不管棠星到底做了什麼讓孟雲舟“放棄”家業,畢瀾言現在看的很明白,他們倆確實不像是某種意義上的敵人。
但他又覺得看不了。
主要是想不明白,如果棠星真的做了什麼事可以讓孟雲舟退出的,這樣的事如果真的存在的話,畢瀾言卻想不到是什麼樣的事或者事。
見孟雲舟還看著自己,畢瀾言很快把這個念頭先放了下來。
“我聽我爸說,你已經很久沒去孟氏理公務了?那你……”
孟雲舟坦誠道:“我不會和棠星爭家業,事實上,我很早就開始做另外的打算,只是還需要一些時間。”
“現在的問題不是我和棠星之間的,而是他要怎麼做,才能讓爸爸認可他的能力,願意把公司到他手裡。”
這話是替棠星在解釋。
即便能看出來,他們幾個人平時就是鬧來鬧去,無傷大雅,孟雲舟還是解釋了下。
孟雲舟簡單兩句話,就讓畢瀾言明白了,棠星過去一段時間以來的奇怪舉,原來都是因為這個原因。
之前還有的那點嫌棄,頃刻煙消雲散了,細品了一下,畢瀾言還覺得有點佩服棠星。
看著渾渾噩噩沒有目標的人,在他想做什麼事的時候,他就會去做相應的努力。
他之前考D大是這樣,現在也是如此。
再回頭看自己,畢瀾言覺得自己的生活就像一個空的殼,易碎且空,他不管是松開手還是握手,其實都什麼都沒有。
在外人看起來他有的,也不是他的,而是父母、是這個富二代的份給予他的。
畢瀾言陷沉思,在他的視線裡,棠星已經回來,正朝著這邊走了過來。畢瀾言收回視線,喃喃道:“這樣好的。”
真的好的。
棠星走過來,發現畢瀾言的表有些凝重,他看著兩人不由問道:“你們聊什麼了?他怎麼這副臉了?”
畢爺的深刻思考被迫戛然而止,隻覺額頭上突突跳著,負面的緒才下去又開始上頭。
他輕輕閉眼又睜開,看著棠星的目再次充滿嫌棄:“九年義務教育教育加上高中一共十二年,語文都是必修課,你讀的書都喂狗了嗎?‘臉’是這麼用的嗎?”
棠星思考了下好像是不太對:“那……你怎麼這副儀態?”
畢瀾言:“……”我看你像個姨太。
魏廉在旁邊笑得一直掐自己大,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飛相比較就含蓄多了,只是肩膀輕輕抖著。
今天的聚會,因為多了個孟雲舟而本該變得不一樣的,在大家都笑著的時候,他也會牽起角,安安靜靜的,他不說話的時候,看著沒有什麼存在,但既沒有對他們幾人平時的笑鬧有什麼影響,即使猛然回過神來他也在場時,也不會覺得什麼突兀。
他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偶爾地應和幾聲,倒也算融洽。
因為這份融洽,大家玩得也比較盡興。
玩到天都黑了才打道回府。
出門的時候,飛和魏廉都是畢瀾言開車接的。出去玩的時候,依然坐的他的車。
所幸幾個年材都偏瘦,畢瀾言今天開的車也寬敞些,能坐下。
本原因是棠星自己不想當便宜司機,也不想孟雲舟當這個便宜司機。
他還昧著良心誇畢瀾言車技好,年紀輕輕就是個老司機,未來不可估量。
畢瀾言懶得搭理他。
往回走的時候,就把孟雲舟和棠星放在了小區門口,畢瀾言開著車還要送魏廉和飛回去。
車子剛過了兩個彎,魏廉一拍腦門說:“哎畢爺能掉個頭嗎?我有東西落在孟家了。”
魏廉覺今晚的畢瀾言有點沉默,也有點好說話,車子已經掉頭回去了,魏廉才想到自己就是落了充電,家裡其實有備用的,只是他剛轉過這個彎來,總不能再改口跟畢瀾言說……其實可以不回去的吧?
車子打著燈,拐上棠星家小區的路。
天涼夜深,小路悄然。
橙黃的月牙掛在夜幕上,冬天了,沒有多星星,夜裡也有點冷。路兩側的樹杈上掛著雪,風一吹,撲簌撲簌地往下落。
像踩在沙子上。
棠星抬頭看了下月亮,手背在後,跟Sun似的,腦袋朝著孟雲舟的方向拱了拱,蹭到孟雲舟的外套上,臉頰被涼了下,又輕輕撤了回來。
用手了下鼻子,棠星狡黠道:“你看月這麼,知道為什麼嗎?”
類似的話,孟雲舟聽過一次了。
孟雲舟偏頭看著棠星,眼底比夜幕還深邃:“因為……沒有電燈泡了?”
棠星停下來,對著孟雲舟出手去:“因為我想吻你了。”
不等他的手到孟雲舟的肩膀,後側方一道亮猛然打了過來,棠星臉上的笑僵了一下,他知道此刻最不想到的事是什麼,第六卻告訴他,就是那回事。
車燈晃眼,車子很快在兩人不遠停了下來。
而棠星想起來,他的手抬起來,對著孟雲舟,本來是要攀上他的肩頭的,那現在……
棠星聽到了車門打開的聲音,魏廉奇怪地問道:“棠星,你幹嘛呢?你不會又要……”打孟雲舟吧。
棠星靈機一,把自己的冰涼的手放到了孟雲舟的脖子上,到對方溫暖如火的時,棠星從頭到腳都舒服得不得了。
而孟雲舟從頭到尾,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魏廉話音變了個調,大聲道:“你這也太不要臉了!”
畢瀾言“嘖”了兩聲:“他什麼時候要過臉。”
魏廉反應過來:“對哦。”
那只能同孟雲舟了,跟誰抱錯了不好,跟棠星抱錯了。
現在的這些……大抵就是命了。
棠星盯著孟雲舟看了下,孟雲舟表未變,眼底承載著比月還的溫,像一道暖流,輕輕淌過棠星的心房和四肢百骸。
這不是冬天,這是暖春。
魏廉取了東西往外走的時候,棠星跟在後面出來,魏廉覺得他太客氣了:“別送了別送了,外面那麼冷,這麼客氣幹什麼?”
棠星瑟瑟發抖抱著手臂看著他上車,把車門麻溜地關上:“我哪裡是客氣,我這是親自把你送走我才能安心。”
要不是這貨忘了東西,這會兒自己應該和孟雲舟親了好幾個回合了。
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礙了別人的事。
棠星心道:你比我家的Sun還沒有眼。
棠星裹了外套,盯著他們的車子開出去,直到看不見了,棠星依然不踏實,打開手機在群裡發了條消息。
棠星:【要是又落了東西也別回來了,落了什麼說一聲,我明天給你同城快遞。】就是千萬別回來了。
魏廉沒聽懂他的話外音:【你怎麼這麼心懂事了?哥哥都不好意思了。】
現在才知道不好意思,這臉皮也厚的了。
棠星撇了下,又朝路上看了一會兒,實在太冷了,才跑回房子去了。
上樓的時候,注意到一樓的狗窩裡沒有Sun的影子,棠星抬頭朝樓上看去,微微有種不太妙的覺。
他上樓的步伐加快了些,果然打開自己房間的門,孟雲舟正坐在小沙發上,Sun就已經盤踞在了孟雲舟的上,拱著腦袋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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