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著楚蔚畢竟現在還有些孩子氣,澹臺無離也沒有對他多做苛責。
接著,澹臺無離便對百裡風簷道:“風簷,前幾日辛苦你了,這幾日你先回去休息,我自己帶蔚兒悉一下登基事宜,等一切籌備好了,再來勞煩你。”
百裡風簷心頭一,連忙道:“師尊太客氣了,只要有用得到風簷的地方,盡管開口。”
澹臺無離淡淡一笑:“好。”
澹臺無離鮮在弟子面前出笑意來,只是今日,他終於覺得一直懸在心頭的一顆大石快要放下,這才展一笑。
淡淡的日暈籠罩在他頭頂,倒映在他茶金的湛清瞳眸中,似乎約漾起了一圈和的金波紋,水粼粼,溫至極。
百裡風簷猝不及防對上澹臺無離這個笑容,一時間竟是有些失神。
但很快,他就不聲地別過眼,略略咳嗽了一聲:“既是如此,那師尊和殿下多保重,風簷先退下了。”
說完,百裡風簷便微紅著臉,快步從兩人邊走了過去。
目送著百裡風簷離開,澹臺無離便回過頭看了楚蔚一眼。
結果卻忽然發覺楚蔚在若有所思地靜靜凝視著他。
澹臺無離心頭微微一跳,好看的長眉蹙了起來:“你看我做什麼?”
楚蔚怔了一下,忽然展一笑道:“師尊笑起來可真好看。”
“平時多笑笑就更好啦。”
澹臺無離:………………
靜靜看了一眼楚蔚略帶傻氣的俊面容,澹臺無離遲疑了一會,終究還是沒有懷疑什麼。
雖然他方才莫名就覺得——楚蔚這小子似乎看出什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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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楚帝駕崩之後,宮幾日無人打掃,但也沒什麼人進來,所以一時間還算整潔。
澹臺無離先把楚蔚帶到了養心殿,讓他適應環境,再看些先帝生前大臣們留下來的折子,接著便去書房中取來了關於治國方略、文學、經濟以及修行等各方各面的書。
只是在回來的路上,停在養心殿外,澹臺無離又稍許地遲疑了一下。
他終究還是覺得楚蔚同先前不那麼一樣了。
這時他垂眸靜默了片刻,便悄然斂去形,不聲地走到了養心殿那幾扇巨大的雕花窗欞下,抬眼朝看去——
只是目所及,澹臺無離並未見到楚蔚。
澹臺無離眉頭微微一蹙,屏息便用靈識朝殿查探,結果查探了片刻,澹臺無離角終究勾起了一無奈的笑意。
他還是太高估楚蔚了。
楚蔚不僅沒有按照他的要求乖乖待在養心殿裡看桌案上的折子,還自己跑到了偏殿的一張小床上,也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懶。
閉了閉眼,澹臺無離恢復到了平日清冷沉肅的模樣,不聲地便推門徑直走了偏殿。
澹臺無離立在那寬大的榻前時,楚蔚都毫無知覺,還彎著腰,吃力地手在榻下面也不知道索著什麼。
俊的面容上都微微漲紅著,滲出一層細汗了。
澹臺無離:……
實在是有些忍無可忍,澹臺無離冷淡道:“你在做什麼?”
楚蔚聽到澹臺無離悉的清冷嗓音,並沒有做賊心虛,反倒是還用力往榻底下了。
最終,他當著澹臺無離的面,一把從榻底下出來一個布滿了塵灰的致紫檀木匣子,興地了一把紅彤彤臉上的熱汗,便獻寶一般地對著澹臺無離道:“師尊!我找到啦!”
澹臺無離看著那致的紫檀木匣子,在記憶中搜尋片刻,卻毫無印象。
隻當是楚蔚隨便藏的什麼小玩意,澹臺無離不甚興趣地淡淡道:“把東西收起來,該做功課了。”
楚蔚一張俊臉立刻就皺了起來,跟個小孩子一般苦地道:“不能明天再開始嗎?”
“明日複明日,你以為我不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