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裴斂便能到掌中細膩微涼的整個都繃了。

澹臺無離霜睫，竭力穩住了息的，終於略顯出幾分清明來，接著他便啞聲道：“裴斂，放手……”

裴斂面無表地慢慢攥了掌中那仿佛只要輕輕一折便能碎裂的皓腕，低聲道：“師尊，斂兒只是想給你上藥。”

澹臺無離：……

那一雙浸著水的茶金瞳眸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清冷肅穆，此刻只剩下茫然和猶疑。

霜睫，水墜，薄紅的抿著，卻又染上了一片淡淡的水。

這樣忍又人的表，實在是讓裴斂恨不得立刻就掐著眼前人的腰，將其狠狠按在下——

可最終裴斂還是沒有這麼做，他只是不聲地垂了眼，頭微微蠕了一下，沒有再讓自己去看那張讓自己怦然的臉龐，平靜地低聲道：“師尊，只是上藥而已。”

澹臺無離霜睫輕了一下，半晌，他啞聲問：“只是……上藥？”

裴斂語氣篤定：“只是上藥。”

澹臺無離眼睫靜靜垂下：“好。”

裴斂的眼中驟然便湧出一的亮，但很快，他便斂去了這人的，從儲戒指中取出了一瓶傷藥。

青瓷瓷瓶，淺碧半明如同凝脂般的藥膏被修長的手指挑了出來。

這傷藥的模樣，同澹臺無離先前給楚蔚上過的靈藥一模一樣，只是明顯靈氣更為濃鬱，膏也更為純。

澹臺無離除了楚蔚，只收了兩個不記名弟子，一個百裡風簷，一個裴斂。

百裡風簷繼承了他獨特的劍意，了天下第一快劍。

裴斂年曾被澹臺無離送去南疆蠱王學習，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醫毒蠱無不通，後來澹臺無離手中的藥一大半都是裴斂配置的。

只可惜，裴斂心思並不單純。

略帶薄繭的冷白手指輕輕在那些霜白的暗紅傷痕上，和著那瑩潤的碧綠脂膏，緩緩打圈……

清涼的藥蔓延至澹臺無離傷口，頓時緩解了裡面這幾日來約傳來的痛楚。

澹臺無離不是不想上藥，只是他上各都有這些傷口，細紛雜，要全部上藥耗時過多，也容易被楚蔚發現。

裴斂現下的舉，倒是略略緩解了這幾日他上的不適。

只是稍微清醒一點，澹臺無離便想手離去——裴斂的手法……實在是過於曖昧了。

然而澹臺無離剛一手，裴斂卻反手一把攥了他的手腕，澹臺無離重心一偏，徑是直直朝前跌了過去。

一把便被裴斂抱了個滿懷。

清冷中帶著一甜的幽淡香氣頓時馥鬱地縈繞在裴斂的鼻息間，他幾乎要醉了……

可澹臺無離瞳孔收，下意識便要狠狠拍出一掌，然而他掌風剛到裴斂的肩膀，卻又生生克制住了。

睫輕，澹臺無離猛地垂了眼。

他不能……

他這一掌，足夠讓裴斂碎骨，可是他不能這麼做……

一旦沒了裴斂，澹臺無離再也找不到任何人能配出能往懷龍氣的楚蔚徹底忘的忘丹。

可裴斂卻誤解了。

這會他緩緩摟了那夢中摟過無數次的清瘦腰肢，一點點攥了澹臺無離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啞聲道：“師尊果然還是舍不得斂兒。”

澹臺無離：……！

說完，裴斂還將側臉靜靜在了澹臺無離的肩膀上，輕聲道：“師尊別怕，讓斂兒抱您一會，就一會。”

澹臺無離的軀仍是繃著。

裴斂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終於輕輕上了澹臺無離的脊背，低聲道：“師尊，我答應你便是，你不必強撐了。”

懷中清瘦的軀微微一，卻兀自僵著想要推開裴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