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真覺得玉靈是王昭君。

　但肯定不是，王昭君出塞去了，哪里會淪落到玉塞九竅的地步？

　我見玉靈張口在說什麼，可惜我們都聽不見，烈火符太旺盛了，一邪氣都出不來，玉靈的聲音是鬼話，自然帶邪，也出不來。

　我想了想，打出一道生符，制了烈火符一角。

　王東那個方向一暗，缺了個口。

　玉靈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上仙，我罪孽深重，但求讓我在世間逗留片刻。”

　所謂的逗留片刻，就是先不滅，讓去飛一飛，看看世界。

　這個要求可不合理。

　我冷然道：“玉邪，為何害人？”

　再次落淚，哭著講起了自己的來歷。

　由于是漢代人，經歷太多，這一講就講了五六分鐘，但眾人都認真聽著，越聽越不忍。

　原來玉邪是西漢末年的大臣之，已經忘了自己的名字了，只記得小名小玉。小玉生于世，又極度貌，且善文采，能歌善舞，十六歲要嫁給一位皇室宗親。

　可惜出嫁前一天，王莽篡位建立了新朝。前朝大臣不歸順者盡皆遭到屠戮，小玉的父親也是如此，家里男丁充軍，眷則淪為了玩。

　小玉在叛軍中是搶手貨，差點被活活待致死。幸好一個叛軍大將看上了，將納為私寵，才得以活命。

　如此暗無天日數年，那大將被砍頭了，小玉被另一個大統領搶走，玩膩了賣給了青樓，最后被一個京里富商贖。

　那富商不好，迷信各種丹藥，臨死前聽信江湖士的讒言，將小玉煉了玉塞九竅的“蟬蛹”，當時是直接灌水銀活生生痛死的。

　小玉化作了厲鬼，可惜被九玉塞竅無法解。后來也不知道什麼朝代被盜墓者盜了出去，幾經流轉，數次變收藏品，有時候也會變陪葬品，因為九竅玉賽有蟬蛻復生的象征，很多古人是迷信的。

　如此竟是千年一眨眼，地上地下不知春秋，其間也害死了不人，作為凄慘的厲鬼，的厲鬼相就是要害人的。

　終于，在民國又一次被盜墓者盜了出來，輾轉到了現代，于十年前被古龍收購，藏在家中。

　“上仙，我不想害無辜的人，可我又能怎麼辦呢？”小玉抹淚，“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

　眾人對視，盡皆說不出話來。

　古龍嚎啕大哭：“玉靈，玉靈……”

　我沉不語，小玉戾氣太重了，由不得不害人，就像唐汐，也曾試圖殺了我，但并不想殺我。

　說老天不公也好，說命運多舛也罷，小玉作為玉邪，是不能存在世間的。

　我必須毀了白玉蟬琀，否則以小玉的千年戾氣，遲早還是會繼續害人。

　“上仙，讓我看看外面吧？我會回來的。”小玉哀求，凄婉無助。

　一堆人都看我，王東撓撓頭：“真是夠慘的……”

　我遲疑一下點頭：“也罷，你即將魂飛魄散了，一旦離開蟬琀很快就會消亡。”

　我說著，幾道生符打出去，將烈火符的火暫時滅掉了。

　小玉出了純真的笑容，飛出了八卦陣型，穿墻而去。

　幾乎同時，白玉蟬琀落地，化作了末。

　九竅玉徹底碎了，也只有這樣，小玉才能看看外面的世界。

　古龍已經哭暈了過去，一地都是他的眼淚。

　眾人則等著，看小玉會不會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很快半小時都過去了。

　王東急了：“小玉是不是騙我們？編造的吧？”

　“說的不是鬼話，是真話。”我搖頭。

　“那怎麼還不回來？”王東探頭張，還看門口。

　結果一陣風吹了進來，小玉回來了。

　是從門口進來的，因為手里抓著一束花。

　我有些吃驚，已經要魂飛魄散了，竟還用邪氣抓了花回來，這會加速的死亡。

　眾人也發愣，不明白小玉帶花回來干什麼，還是那麼大一朵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