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吧。”帝千傲擺手使青老退下。

就這樣吧？

青老先生心中一沉。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從五品的升任書是發不下來了，這輩子他就這樣了，再是兢兢業業也只是個六品文書，絕，心里悶。

“微臣告退。”青老先生出了金鑾殿，又茫茫然出了宣武門，坐在路沿子上避人的地方，近六十的人，痛哭失聲，當難，當難！

待青遠州離開后。

殿僅剩下帝千傲和海胤二人。

帝千傲由于過度張而導致胃部痙攣，加上徹夜未眠，空腹飲下大量烈酒，他極其不適，他扶著龍椅難地嘔了起來，他面慘白，額頭布滿青筋，整個人抖難抑。

“帝君，都過去了，進展還算順利！您拿納蘭修和宋善文兩個巨頭切，由史、康莊、榮親王、徐大人打邊鼓，是正確的！不單休了群妾，保住了皇后，還住了眾臣的命子。”海胤急忙寬著，“至此，朝堂都攥在您手里了！”

“朕...屬實慌了，若教他們嗅到一痕跡，朕做這些是為了兒私。朕再難使其信服，再難立威！”帝千傲難地又嘔了一陣，除去清出酒水，竟嘔出了來，胃中被烈酒灼燒穿腸爛了。

“帝君，嘔出了。萬萬不可貪杯了。”海胤勸著，“近日借酒，借得次數有些多了。好在往后不必了。”

帝千傲極速的息著，畢竟臣子眾多，各懷心思，并不好管理，今日是他十八九年從政生涯中最難啃的一回早朝，一個不慎，龍威盡失，“朕沒事，休息會兒就好了。”

朕...有一座宮，里有座皇田別院，在那里皇后可為布，日子清苦，田壟上可觀夕朝，還有，那薄暮下煙囪里的裊裊炊煙。

“赴點將臺與白澤踐行前，隨朕下趟后宮。”帝千傲代著，“今兒劉勤那個妙人來了。他見朕滿園春，免不了給我媳婦兒難堪。”

***

龍寢。

長安端起安胎藥小口飲了，見已經辰時二刻了，不久便是巳時，白澤卻仍沒有進宮和當面道別，將手輕輕著案上給弟弟的棉，眼眶有些脹，代著一旁的兄長劉勤。

“澤兒許是教賊子絆住，耽誤了時間。想來他理完賊人，會直接去點將臺面圣了。哥，你一會兒驅馬，沿著澤兒北上的路，將這幾棉裳給他送過去。”

說著，往棉上拍了拍。

劉勤看了看棉，了解妹妹牽掛白澤，那是白家獨苗，一人遠行，使人不舍，“你何不拿了帝王令，隨我一起追去給他送別。一別兩年，邊疆危險得，那地方嚴寒，聽說不兵凍死在哨崗。不當面見，你這二年必是寢食不安。”

長安了手，眼睛泛酸。

外廳里，妃子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了來，“都辰時二刻了，娘娘怎麼還不出來與我等早會呢？娘娘遲了......”

小桃在皇后耳邊輕聲道：“過了早會的點了，晚了二刻鐘了。外面都急了。”

長安立起來，對劉勤道：“我到底不是自由，為后宮之首，不能隨妄為拿了帝王令就走了。哥替我將棉送去給澤兒就是了，只說姐姐想他，要他保重。”

說著，便步了外廳，坐在椅上，開始與眾妃早會，開早會通常從正經八百且枯燥的宣導子德行開始，每每可以將部分小姑娘們講得打瞌睡，康夢就是最常打瞌睡那個。當然也有認真聽講的。

“昨兒與你們講到三從，今兒講四德：婦德、婦言、婦容、婦工。做子的，最要是品德，能正立本；而后是言行，要有知識修養，言辭需得恰當；其次是容貌，要端莊穩重持禮，不可輕浮隨便；再說婦工，即治家之道，治家之道包括相夫教子、尊老、勤儉節約之優良德行...”

皇后講著，康夢就眼皮子打架，用袖掩著打了個哈欠，心想，皇后娘娘每日早會都太無聊了，總是講大道理，皇后娘娘是個老古董，就知道規矩規矩，不由輕聲道：“皇后娘娘，青蠻曠了早會，沒有見人呢！”

有人就來神了，這比聽皇后講大道理有意思，應著：“我清早見青蠻了，回去惜玉閣搬家什、被褥鋪蓋去了。說是帝君心疼認床。”

康夢不滿道：“皇后娘娘，青蠻這樣不行啊，有違‘婦言’，明顯的言辭不得，不恰當！”

“也有違‘婦容’，不端莊穩重，非常之輕浮隨便！”周貴人附議。

大家都看青蠻不滿，憑什麼一六品戶部文書的兒可以龍寢與帝后合居，拔尖得寵！可惡！

長安見幾名小主現學現用，只笑著將事下：“爾等掌握知識掌握得不錯。但，此等言語，也有違婦言、婦容了。”

康夢、周貴人當即收聲，聲撒道：“皇后娘娘，您偏心，護著青蠻。”

長安只又繼續講著四德，又說：“本宮是護著你們，護著后宮的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不好，本宮難逃其咎。咱們當相親相，后宮穩定，帝君才能安心朝政。”

青蠻和的婆子回到了龍寢院子，那嬤嬤看了眼小側門，清早被皇后隨侍桃穎打了掌心里不如意，想扳回一局，便打著眼道：“小主，這側門窄，只怕梳妝臺不好抬進去。眼下正早會呢，何不去稟了皇后娘娘，能不能從外廳正大門抬進去？皇后娘娘好說話得很，若走正大門，您是誰？！”

青蠻心中一，此時眾妃皆在外廳早會，我若當其面將家什抬進屋去，豈不是高眾人一頭，當即頷首道：“也唯有如此，誰教側門窄，容不下我的梳妝臺呢？我并非要走正大門與皇后娘娘比肩。”

說著，青蠻就進了外廳，對長安施了一禮，“青蠻見過皇后娘娘。”

長安將手中關于婦德行的‘東冥婦禮記’扣在桌上，“回來了。若家什都安頓好了，便落座早會吧。”

青蠻將下頜微微抬著，藐視地看了眼康夢等人，而后對長安道：“娘娘，蠻兒的家什還沒搬進屋里呢。側門太窄了，梳妝臺和床鋪搬不進去，蠻兒和您請示，借此廳一用，這里的門寬，可將家什搬得進去。”

此言一出，得眾妃不白眼，呵，口氣不小，想走正門？除去皇后，哪個不是自偏門迎進來的！在龍寢住了一夜，果然不同，心比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