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卿不愣了。

「皇……皇上……這……這是用剩下的，不是整匹的」

壞了壞了，皇上一定是嫌太奢侈了，他平時最重節儉，不喜鋪張。

這些綢緞雖然不是整匹的，可大多數，都是半匹或者小半匹。

做不了大賞，做些別的也能用的。

這麼一想，夏如卿更心虛了。

說到最後，被趙君堯的表一嚇，立刻閉不敢說了。

趙君堯的臉更黑了。

「朕還不至於窮到，讓你糊個燈籠還要拿些碎布拼拼湊湊！」

說完，直接吩咐。

「李盛安，去務府拿些上好的燈籠布，各的都拿來一些，免得什麼東西都稀罕！」

「是！」

李盛安應了一聲，打發人走了。

夏如卿：「啊……？？」

這……這是個什麼況。

難道，皇上是嫌太小家子氣了？讓他丟了面子？

也是，男人麼，誰會喜歡自己的人磕磕磣磣的，一點兒眼界都沒有！

皇帝更是如此，自尊心強得要命！這麼一想，夏如卿更頭大了。

不多時，李盛安的徒弟小柱子，就從務府拿來了各的燈籠布。

這種布是特製的，半明，也朗，又耐熱，遇火也不會被燒糊。

因為上元節，每個宮裡都需要燈籠，務府的工匠們也是日夜趕製。

只是……

夏如卿看著十幾匹燈籠布，目瞪口呆。

心哀嚎：不過是想做幾個燈籠玩玩而已啊！

哪裡用得著這麼奢侈。

「皇上……這個……有點兒多了！」

「而且，燈籠布只能做燈籠，又不能做別的，扔了怪可惜……」

夏如卿小心翼翼地賠笑。

心說，您還是收回去吧！我拼拼湊湊就好。

趙君堯又道：「你若想做別的，朕再人拿些其他的過來……」

說完，又要吩咐李盛安。

夏如卿連忙上前阻止。

「不……不用了，皇上，這就夠了！」

絕對夠啊，夠做一火車燈籠了都！

你說糊一個燈籠能用多大一片兒布？

「真的不用了？」

「真的不用了！」

趙君堯滿意地點了點頭。

夏如卿這才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趙君堯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送走了皇上，夏如卿癱坐在炕上，拿著帕子了汗。

真難伺候，可算是送走了這位大爺。

……

椒房殿里

皇后正在抄佛經，玉蘭進來道。

「娘娘，皇上回昭宸宮了，沒在昭華閣留宿！」

皇后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寫字。

唯一不同的，是筆畫比之前的順暢了不，寫出來的字，更風韻。

寫完最後一頁，皇後放下了筆，拿起這張紙。

「就這一頁，本宮最滿意！」

玉蘭端過銅盆來伺候皇后洗手，笑道。

「娘娘每日抄經這麼辛苦，太後娘娘知道了，一定喜歡！」

皇后聞言一笑。

「太后喜不喜歡，本宮不知道，但皇上知道了，一定喜歡！」

太后是的婆婆，再不喜歡，也得結。

但，能花這麼大氣力的，只有皇上！

皇上，才是夫君，才是唯一的希！

「明兒是上元節，十五的日子，宮裡都好好預備著，不許出差錯！」

玉蘭又笑了。

「娘娘您就放心吧！奴婢都盯著呢！」

「嗯！」

……

第二日，上元節。

熱鬧的是晚上，白天沒什麼活，所以，夏如卿就睡了個大懶覺。

起來的時候，都中午了。

小喜子提了午膳回來，高興地道。

「今兒小魏子多給了兩碗湯圓，說是奴才和紫月姐姐也嘗嘗！」

夏如卿一聽說有湯圓，就很高興。

「都有什麼餡兒的？」

「甜的有芝麻的，花生的，果脯的，鹹的有蝦仁的，鮮的，還有魚的！」

「奴才不知道主子喜歡什麼，就每樣都要了幾個！」

說完，紫月那邊打開食盒，就開始擺膳了。

夏如卿有點兒吃驚，頭一次聽說，湯圓還有鹹的。

「我就……每樣都吃一個吧！」

「哎！」

紫月掀開瓷盅的蓋子，裡頭白明的湯里，飄著各種餡的，白白圓圓，胖乎乎的湯圓。

「比我小時候吃的都大啊！」

「湯圓皮都是半明，一看就是皮薄餡兒多！」

說話間，一糯米的香甜味飄了出來。

紫月拿了小湯勺，每樣的餡兒都挑了一個，裝在小碗里，又舀了些湯淋上。

「主子您嘗嘗！」

夏如卿挑了一個果脯的，吹涼后咬了一口。

「原來裡面是個酸甜味兒的腌梅子」

糯米皮糯，梅子酸酸甜甜，連核兒都沒有，一口下去，滿口又是香又是酸甜！

夏如卿吃得眉開眼笑，果然不愧是宮裡的。

這比二十一世紀，超市裡賣的速凍包裝的，不知道強了多倍。

「你們也嘗嘗！」

紫月笑說：「小魏子給的多，您多吃點再賞我們也不遲！」

夏如卿想了想，也就沒再讓。

反正還多著呢，估計們三個也吃不完。

若是那些不得寵的，主子尚且沒要呢，何況是奴才！

這就是昭華閣的面了。

……

到了下午，夏如卿正要午睡。

小柱子忽然來了。

「貴人，皇上奴才來接您！」

夏如卿聽了滿臉詫異。

「這個時候？？」

晚上還有上元節宴，就算有十個膽子，晚上也不敢和皇上一起出現啊。

且不說不合規矩。

就單說，宮裡的其他小老婆們，估計能咬死！

所以，夏如卿的心，是拒絕的。

小柱子可等不了，又催促道。

「貴人可趕著吧，皇上還等著呢！」

「等著？」夏如卿一時懵了。

「可有說要做什麼？怎麼這麼急？！」

小柱子了腦袋，也不敢真說什麼，只含含糊糊道。

「貴人去了便知道了！」

夏如卿也不好多問了。

當下，紫月也不敢耽擱，伺候主子重新洗了臉，趕著送了出門。

昭華閣偏僻，小柱子又只是一個小太監。

宮裡來來往往的，倒也沒人注意。

夏如卿沒有走宮道，而是帶著小柱子從花園，一路從北穿到南。

繞過了東門，也就到了昭宸宮的后角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