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胡貴人磕了頭就要退下。
皇后忽然住了。
「慢著!」
胡貴人一臉驚喜,就又重新跪了下來。
「皇後娘娘?」
皇后屏退左右,看了一會兒,就問道。
「你為什麼不去找貴妃?貴妃現在可是如日中天,連本宮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胡貴人就冷冷地笑了。
「貴妃娘娘再如何,也只是個妃,而娘娘您,才是正宮皇后」
這話是撿好聽的說的。
事實上,是高攀不上貴妃,不得不來找皇后而已。
後宮的人都有了靠山,蘭貴人和惜貴人不知道給蕓妃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貴妃一派護著。
夏貴人更不用說,有皇上寵著,天不怕地不怕!
只有,只有生活在最底層,白白人作踐!
皇后輕笑。
「還是你明白!」
說著,就繼續道。
「既如此,那你便去吧,既然投奔了來,也沒有你空手回去的道理,玉蘭……」
「奴婢在……」
「去給胡貴人拿些好東西來,總不至於胡貴人過得太不好了!」
「是!」
玉蘭退下,很快就上來了。
端著的托盤裡,有一包銀子,還有一套頭面首飾。
「這點兒東西不值一提,算是本宮給你的見面禮,希……以後你不要本宮失!」,皇后笑著說!
胡貴人喜出外,忙接下謝恩。
皇后又吩咐玉蘭。
「去告訴膳房,以後胡貴人的膳食,誰要是敢怠慢,就自去領罰!」
「是,奴婢這就去!」
胡貴人歡天喜地地走了。
下一頓的時候,飯桌上立刻就不一樣了。
宮說,這簡直是天壤之別。
一隻燒鵝,幾盤緻的時令小菜,還有一盅牛燕窩,全是好菜好東西。
胡貴人拿筷子撕下一隻鵝,悠悠然咬了一口。
「哼!既然你們不我好過,那以後,咱們就走著瞧!」
雖說想不明白為什麼,以前結不上皇后,現在突然能結上了。
可,總歸是上了皇后的船了不是嗎?
日子好過了,那就好好上進,熬出頭,要們所有人都好看!
……
椒房殿這裡,胡貴人走後,吉嬤嬤有些不解。
「娘娘,這胡貴人,怕是……」怕是有些蠢吧。
這樣一把刀,可不好使,弄不好,沒傷著人,倒把自己賠進去了。
皇后卻粲然一笑:
「蠢一些的,正好控制,太聰明的,本宮也不敢用啊」
說著,又嘆息了一聲。
「若不是眼下手頭缺人,我才看不上!雖說是一把鈍刀,但只要能殺人,就是好刀!」
說著,目兇,十分可怕!
吉嬤嬤想了想,就說。
「也是……」
說著,又端上一碗薑茶。
「皇後娘娘您趁熱喝,這薑茶對子是最好的,喝了您好早早兒地調養好,早日誕下皇子!」
皇后看了看,接過來順手就喝了。
現在只要能生懷孕,就是毒藥,也敢喝。
吉嬤嬤接了碗,就又說道。
「現在宮裡頭,最得寵的就數夏貴人,蘭貴人和惜貴人了!」
「哼,幾個貴人而已,暫時不足為懼!」
轉眼又說道。
「不過,這三個人,都是好本事,尤其是夏氏,宮才兩年呢,就得寵到這步田地,可見不簡單,嬤嬤人替我好生留意著!」
「哎……」
皇后說完,就歪在榻上歇著了。
……
轉眼五月過去了一半兒,這雨也越下越大,到都漉漉的。
這日起來,夏如卿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紫月你們聞見沒,空氣里有一怪味兒!」
「什麼怪味兒?」
「木頭的味道!」
紫月就笑話。
「木頭哪有味道,又不是新鋸下來的!」
夏如卿想了想也是,就沒留意。
從皇后請安回來,蘭貴人和惜貴人拉著去邀月宮看兔子。
想,那幾隻小兔崽子也不知道怎樣了,想想回去也沒事兒,就去看了。
一路上,惜貴人嘰嘰喳喳。
「我給了膳房十兩銀子,人專門給我的兔子買蘿蔔吃,這才兩個月,就花完了,它們可真能吃!」
蘭貴人就笑。
「可不是?之前那小兔子,都長大了許多,嬤嬤說,有一個都懷了崽兒了」
夏如卿雖然有點兒不習慣,但也不討厭這倆人。
也就笑著說。
「兔子懷崽兒很厲害的,說生就生一窩出來……」
「真的?夏姐姐你怎麼知道的!」
夏如卿猶豫著隨口扯。
「我以前在家的時候見別人養過!」
「哦……」
轉眼,三人到了邀月宮。
不想進門就遇見了蕓妃,也是剛回來,小轎子還停在外頭呢。
三人垂首請安。
還是不待見夏如卿,不過,想著貴妃娘娘的叮囑,也只得皮笑不笑地寒暄了幾句,就笑著離開了。
給蕓妃問了安,三人就去了惜貴人的偏殿。
夏如卿在這裡,果然見到了當初的那幾隻兔子。
「它們怎麼長這麼快!」
惜貴人就笑了。
「夏姐姐你可是不知道,它們有多能吃!」
三人圍著看了會兒兔子,這才在大炕上坐了下來。
五六月的天氣,不冷不熱。
惜貴人就翻箱倒櫃,把所有自己珍藏的好東西都拿來招待夏如卿。
「這是南糖,茯苓,還有橘子干,蘋果乾,這都是我膳房做的」
夏如卿見那糖塊兒造型可,被收在一個小盒子里。
惜貴人獻寶似的拿了出來,也不好意思不吃,就了一塊兒小草造型的,送進了裡。
「好吃嗎?」惜貴人臉上亮晶晶的。
夏如卿點頭。
「好吃!」
其實,也不是太好吃。
古代的糖塊兒,就是糖塊兒,只是甜,什麼味道也沒有。
不像現代的糖果,水果味兒的,油的,咖啡的,話梅的,應有盡有。
不過,惜貴人就很高興了,就說道。
「記得我小時候,我娘總是不讓我吃糖塊兒,因為買不起,把我饞的啊」
「現在能吃了,也不敢天天吃,上回皇上就說,吃多了會壞牙,我吃點兒!」
夏如卿吃著糖,聽著說。
聽到最後一句,心裡頭有點兒酸,可搖了搖頭,還是過去了。
『酸個屁!皇上的人多著呢,一個個酸,豈不是要把自己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