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歌總覺得事沒有那麼簡單,宮里已經有多年沒有孩子誕生了?
雖然疑心鐘人這孕來的蹊蹺,但是確實要去儀宮一趟。
之前與寒星瀾不過是合作關系,當然不會與皇后有太多的往來,但是現在不同了、
婆媳關系這種事,雖然讓人頭疼,但是還是要努力一下。
容落歌用心的挑選了一套流彩云錦宮裝,手里拿著一柄六菱紗扇,鑲嵌珍珠的碧玉步搖隨著行走微微搖晃在耳際,與耳朵上的珍珠玉墜相映輝。
從做了良娣以來,東宮的供給基本上全都送到這里來,因為只有一個眷。
不止有宮中的份例,還有太子自己的補給,現在的小庫房厚。
坐了轎,行至半路的時候,天驟變,忽然就刮起風來。
容落歌出手掀起簾子往外看了看,夏日的天氣雖然說變就變,但是還是太快了,之前還是艷高照,這麼一會兒就有雨點砸落下來。
抬轎的人冒雨前行,容落歌就說道:“找個地方避一下雨,等雨停了再走,這過路雨也下不久。”
眾人齊聲應是,腳步更快了。
容落歌沒有收回掀簾子的手,過暗沉蕭瑟的天氣,忽然就聽到隔著風聲雨聲似乎有喧嘩的聲音傳來。
“前面是什麼聲音?”
聽了良娣的話,融心立刻說道:“奴婢先去看看。”
容落歌宮斗劇看多了,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識的反應,這樣天氣,這樣的地方,忽然出現的喧嘩聲,必然是有事發生。
立刻讓人停轎,自己在抄手游廊前下來,直接進了游廊避雨,讓抬轎的轎夫趕找地方避雨,也不用來接了,見過皇后后自己慢慢走回去便。
轎夫十分激良娣的溫善,連忙恩告退。
容落歌順著游廊走了幾步,穿過月門,就看到融心急匆匆的跑過來,神有些奇奇怪怪的。
“怎麼了?”容落歌看著問道。
融心低聲說道:“良娣,不知道哪家的小姐進宮拜見,路上不小心扭了腳,正好遇到了陛下……”
容落歌不知道是該說自己烏真,還是后宮這塊寶地真的就注定不能安寧?
“在什麼地方?”
“就在前面拐角,奴婢看一眼就趕回來了。”
“過去看看。”容落歌倒是不想管閑事,但是這落難偶遇帝王的戲碼實在是太悉了,就是不知道是哪方人馬,當然要悄悄地打探一下。
雨天,扭了腳真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借口。
容落歌帶著融心的到了拐角查看,還未見到人,就聽到一管子極其好聽的聲音,好似鶯鶯初語,“小失禮,沖撞了圣駕,還請陛下恕罪。”
容落歌微微挑眉,人未見先聞其聲,只聽著聲音就知道這子的容貌怕是也不俗。
鶯鶯初語,隔著瀟瀟雨聲,再有個落難的人,嘖嘖,這樣的場景,什麼人能遭得住。
容落歌實在是好奇,悄悄的頭去看拐角的形。
恰逢此時驚雷閃過,容落歌就看到一名穿梨花白衫的子像是了驚,腳下一絆好巧不巧的跌進皇帝的懷中。
容落歌看著這一幕角了,還真是演技合乎自然,一點也沒有演的跡象,是個高手。
生怕被陛下邊的人察覺,帶著融心從另一條路走,繞個圈去儀宮。
融心一路上心跳如擂鼓,低聲音說道:“良娣,您說那子是什麼人?”
“這可不知道,不過想必很快就會知道了。”容落歌輕笑一聲,平靜了這麼久的后宮,先是鐘人懷孕,現在又有一個炸雷出現,眼看著就要風起云涌,各方人馬要陸續上場了。
沒想到太子這一出手,一下子把朝局給攪翻了。
容落歌心頭逐漸凝重,等到了儀宮,卻看到皇后娘娘神愜意的在品茶,見到對著擺擺手,“坐吧,沒有別人,也無需多禮了。”
容落歌驚訝的看了一眼皇后,看來皇后的心很好,連帶對自己都和悅起來。
坐在玫瑰凳上,思來想去,還是要把路上的事跟皇后提一提,就笑著說道:“這天氣真是說變就變,嬪妾來的路上又是雷又是雨的,還聽到有子驚呼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哪個好心路過搭了一把手,我急著來給娘娘請安,倒是沒過去看一眼。”
皇后聽到這話抬眼看了容落歌一眼,這才笑著說道:“是嗎?說起來今日云江總督柳云棠之柳鶯鶯進宮來請安,怎麼還未見人?”
燕茵立刻站出來,“照時辰看也該到了,奴婢去看看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容落歌聽著皇后主仆的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怕之前那子就是柳鶯鶯,真是不愧這個名字,果然是人如其柳聲若鶯鶯。
只是從皇后的神上也看不出來,此事與皇后有沒有關系。
“本宮已經給太醫院下了令,讓他們給你調養,早日誕下小皇孫,你記得要按時吃補藥。”皇后現在對抱孫子的事十分執著,語氣不免都強了幾分。
容落歌心中不喜,自己愿意生是一回事,但是被人摁著頭生,當然又是不同的。
不過,也沒有正面跟皇后扛,只笑著點頭,“讓娘娘費心,嬪妾記下了。”
知道歸知道,吃不吃那是的事。
再說,太醫院這種地方是宮斗戰場必經地,也不知道太醫院的人靠不靠得住,尤其是事關懷孕生子的事,當然要小心謹慎。
而且,皇后是六宮之主,在后位上呆了這麼多年,難道就不知道這里頭的門道?
當然知道,但是既然知道還這樣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容落歌心頭不免一寒。
皇后的確是想要孫子,但是這個孫子未必要生出來。
如果這個想法是真的,那麼皇后這麼漫不經心讓太醫院給查看開所謂補藥的事,只怕真是真的,但是真的是給別人挖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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