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歌正在東宮畫圖,融心就急匆匆的進來,“良娣,儀宮來人讓您過去一趟。”
“儀宮?”容落歌有些意外,上次皇后見說是給陛下侍疾,但是其實也不到,皇帝只是短暫昏迷,醒來后不依舊沉迷丹藥?
現在皇后又找做什麼?
心里這樣想,容落歌還是起更,換了一正裝前往儀宮。
等到了儀宮,才發現儀宮還有別人,一華服,頭戴珠冠,是個誥命夫人。
“嬪妾拜見母后,母后安康。”容落歌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顯然跟這名夫人有關系。
而且瞧著皇后神不悅,對自己似有不滿之意,心中有了答案,于是也就沒稱呼皇后娘娘,而是直接稱了一聲母后。
果然,容落歌的眼尾就掃到那名夫人的神微微驚訝的樣子,看來的猜測有些準。
“起來吧。”皇后當著外人的面也不可能真的把容落歌的臉面踩地上,畢竟還頂著太子救命恩人的名頭,若是太過刻薄,反倒是對皇后自己的名聲不好,“這幾日東宮如何?”
容落歌聽著皇后這話像是隨口問的,但是這問題的陷阱可大了。
若是以前東宮只有一個,不管怎麼回答都無妨,但是現在東宮可熱鬧的很,那麼多人,還封了另外一個良娣,倆人平級,這問話的坑就很深了。
容落歌照例帶上一個淺淺的笑容,這才開口說道:“回母后的話,嬪妾在東宮一切都好,平日也不出門就待在長信宮,看看書,做做針線打發時間。”
宋夫人在容落歌進門之后,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玉竹說的真沒錯,這容良娣柳眉目,瓊鼻櫻,當真是一副好相貌,而且當初和離之時這一位也曾在眾人面前說過,自己與齊王并未曾圓房……
這樣的容貌,再加上完璧之,就算是有和離的瑕疵又有什麼。
宋夫人心中不免焦急,自然認為自家的孩子也的確是出眾,但是比起容良娣確實略有不及。
宋夫人心里著急,但是面上卻是毫不顯,安安穩穩的坐在那里,一派沉靜。
皇后聽著容落歌這話也懂了拐著彎的意思,東宮進了新人之后,安分守己待在自己的宮殿,很出門,不曾惹事。
這倒是個滴水不的,說話四平八穩,讓人很難抓到把柄。
皇后抬頭又看一眼,面上的神帶了幾分和,笑著問道:“最近太子可還好?”
容落歌心頭一轉,便道:“太子飲食正常,太醫也循例請脈,只是因為最近陛下暈厥殿下十分擔憂陛下的,因此每日都要去佛堂為陛下念經祈福。”
東宮是有個小佛堂,原本是因為太子自不太好,特意設了給他祈福用的。
容落歌此時搬出來,也不過是當著外人的面給太子刷刷孝順的名聲。
果然,皇后很滿意容落歌的回答,“太子擔心陛下那是孝道,不過也得注意自己,容良娣進東宮早一些,要多費心才是。”
又給挖坑?
容落歌面帶難的看著皇后,“母后,并非嬪妾不想這樣做,而是殿下一向不喜別人手他的事,嬪妾進了東宮這麼久,從不敢過問殿下的日常。”
皇后心里滿意容落歌的安分,但是當著宋夫人的面還是要略問一下,“東宮這次進了這麼多人,你可安置好了?”
容落歌面微驚,做出一副驚愕的樣子,隨即說道:“母后,我也不過是一個良娣,東宮的事只是暫代打理一些俗務罷了,其他的并不敢過問。”
“是嗎?”皇后也有些意外,“你未曾手,那麼宋良娣等人進東宮是誰安置的?”
容落歌一臉茫然的看著皇后,“這些都是殿下安排的,殿下邊的時總管很能干,哪里需要嬪妾多事。”
宋夫人也是一愣,太子殿下安排的?
現在仔細觀察容良娣,見在皇后娘娘面前謹小慎微的樣子,可不像是能掀起風浪的人。而且,東宮的事務也只幫著管理些庶務,那就是沒有手東宮的權柄,這樣的話,自己的兒怎麼就能委屈那樣的?
宋夫人也有些不明白了,這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皇后看著容落歌安分的樣子,心念一轉,繼續說道:“本來東宮只有你一個,倒也不用費太多心,只是如今陛下心疼太子,東宮的嬪妃一多,這事務也就多了,總是要找一個出來主持大局才是。”
哦哦哦,來了,來了,皇后果然是要管東宮的事兒。
容落歌乖巧的坐在那里,“母后說的是,我也不擅打理這些,只是聽殿下的吩咐管著庶務就頭疼不已,若是能有個人出面接過去就更好了,我還是更喜歡讀書烹茶打發時間。”
皇后一愣,沒想到容落歌竟是毫爭權的心思也沒有,還想著把自己手中的那一攤事兒扔出來?
就沒見過這麼不上進的人!
“你覺得誰合適?”皇后看著容落歌又進一步問道。
容落歌立刻說道:“嬪妾都聽母后與殿下的。”
讓舉薦宋惠和?
那是不可能的。
太子這個時候就是來頂鍋的,當然要拉出來溜溜。
容落歌不能與皇后正面剛,畢竟只是個良娣,就算是做了太子妃,也沒那個底氣,除非有朝一日坐上皇后的位置,等皇后了太后,才能與分庭抗禮而不會被人非議,扣帽子。
不出頭,不爭權,與皇后玩躲貓貓的游戲,反正有寒星瀾在,只要他不點頭,難道皇后這個親娘還能摁著自己兒子的頭答應不?
皇后一再試探,都沒看出容落歌有毫爭權之心,心里微安,端起茶喝了一口,這才看著又說道:“本宮聽聞太子至近還未曾臨幸其他東宮妃嬪,可有此事?”
容落歌心想繞了一大圈,重頭戲終于來了,果然是為了這個。
那麼在場的那位夫人的份也昭然若揭,敢到皇后面前告狀的也就只有那麼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