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東宮前往后宮并不遠,往常容落歌過去請安走慣的路。
但是寒星瀾一定要容落歌在東宮等著,他派了一副貴妃的儀駕前往東宮,沒有特別宣揚,但是這麼一副儀駕進了東宮,想要低調也不太可能。
新帝登基,后宮自然要重新排序。先帝的妃子已經為太妃,而對于這些太妃的安置也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
寒星瀾要忙著登基大典,還有對朝臣一系列的加封恩典,除此之外還要先將先帝的棺槨送往帝陵。
事一件接著一件,實在是顧不上后宮太妃等人的安排,所以有個主持后宮大局的人就很重要。
寒星瀾毫不遲疑的把容落歌接進后宮,消息傳出去后,實在是讓大家意外不已。
雖然容良娣進東宮后沒有什麼錯,但是畢竟是曾經的齊王妃,和離兩字就是對最大的桎梏。
眾人猜想過新帝會接誰第一個進后宮主持大局,最被看好的當然是宋良娣,寧遠侯之,不管是家世還是位份都足夠了。
誰能想到會是容良娣呢。
寧遠侯在家氣的跳腳,暗中聯絡朝臣準備上折子彈劾容良娣聲譽有瑕,不足以擔當后宮重任。
此時,容落歌坐著貴妃的鑾駕進了后宮,發現進后宮多了一道守衛的宮門,原本這道宮門并沒有守衛的,現在卻多了。
融心上前拿出腰牌,守衛的衛看過后便放行了。
容落歌進了后宮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這后宮的宮殿但凡是距離寒星瀾批閱折子的宮殿都有先帝的太妃們住著。
也就是說太妃們不先安置好的話,容落歌是沒有心儀的宮殿可挑選的。
不過,寒星瀾既然讓過來,肯定是安排好了,一路上也沒開口詢問,一直到鑾駕落地,這才下來,抬頭就看到眼前的匾額上寫著玉照宮三個大字。
容落歌沒想到寒星瀾會把安置在這里,玉照宮在先帝時一直被閑置,這里原本也是有宮嬪住過的,后來好像是出過什麼事,從那以后太后便讓人封了了這里,再也沒有嬪妃住進來過。
但是看著現在的玉照宮,明顯是被修葺過的,推門進去,還能看出地上的雜草被清除的痕跡,就連院中的花草都是才移栽過來的。
容落歌很是驚訝,玉照宮是知道一些,以前也曾在這便路過,遠遠地曾看過一眼,那時能看到玉照宮的瓦片陳舊,外墻的漆剝落,而且門窗也都有修補的痕跡。
但是現在的玉照宮分明就是煥然一新,容落歌心想這里只怕是寒星瀾讓廷府連夜修葺出來的。
這麼短的時間,也虧廷府能趕出來。
“良娣,先進去看看吧。”趙嬤嬤笑著說道。
容落歌就抬腳上了臺階,走了幾步,站在正殿前,手輕輕推開了正殿的門。
玉照宮正殿正對面擺放著寶座,西面擺放著一架落地四扇山水大屏風,繞過屏風便能看到臨窗的暖榻,暖榻上靠西墻的是一架小巧致的多寶閣,多寶閣上擺放著最喜歡的羊脂玉的擺件,另一端是纏枝葡萄紋半鏤空的隔斷。
暖榻上鋪著明黃的墊,同的靠枕與扶手,窗臺上的白玉香爐裊裊白煙升起,龍涎香的味道彌漫開來,香氣宜人。
所有的東西全都是新的,容落歌沒有想到寒星瀾這麼用心,顯然是平日有注意喜歡什麼,所以這里布置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喜歡的。
一走進來,就覺得這宮殿有與契合的氣息,很喜歡這里。
因為在孝期,殿中的東西都是素凈的,宮中所有大紅的漆柱都被灰藍的布包了起來,一眼看上去就灰突突的。
趙嬤嬤跟融心等人忙著先安置帶來的箱籠,都是在東宮用慣的東西,一時間玉照宮就熱鬧起來。
容落歌坐在臨床的暖榻上,正琢磨著寒星瀾什麼時候才能得空見見,也好問問能幫他做什麼。
正想著,時安就急匆匆的到了,見到容落歌立刻行禮,“良娣,陛下讓您去含涼殿。”
容落歌聞言起,“陛下,現在還好嗎?”
時安立刻就道:“陛下還好,就是太忙了,昨兒個到現在就只睡了兩個時辰,眼睛都熬紅了。”
容落歌一聽就有些擔心起來,也沒問別的,就跟著時安去了含涼殿。
住在玉照宮的好這個時候就出來了,因為從玉照宮到含涼殿便是走著趕過去,一刻鐘的時間也足夠了。
從后宮到前朝有一道宮門相連,這道宮門有重兵把守,容落歌跟著時安穿過這道宮門,然后順著宮道繞著玉章宮后殿的長巷抵達含涼殿。
時安將容良娣請進去,這才開口說道:“良娣現在這里稍候,陛下還在紫宸殿理折子,忙完就會過來。”
容落歌點點頭,“你去忙便是,我在這里等著陛下。”
時安忙應了一聲,趕再去給陛下回話。
容落歌從沒有來過前朝的地界,先帝在的時候,以的份是不能來這種地方的。
此時打量著含涼殿,就發現殿中的品也是全換過的,頓時便覺得舒適了不。
融心跟卻彩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站在這里就很是拘束,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容落歌一看到們這樣子,自己反倒是笑了,輕聲說道:“你們怕什麼?去小茶房看看,有沒有茶。”
這一路趕路都沒停歇,容落歌確實有些口了。
卻彩忙應了一聲就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就端著一盞茶進來,看著良娣笑著說道:“奴婢沒找到地方,還是問了人才知道小茶房在哪里,差點鬧了笑話。”
容落歌笑了笑,“不急,你很快就會悉起來的。”
這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頭有請安的聲音傳來,跟著就聽到了悉的腳步聲,容落歌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盞,站起來往門口迎去。
剛到門口,殿門就被推開了,只覺得眼前的視線一暗,悉的影帶著悉的味道出現的面前,還不等開口,就被人大力抱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