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府的人也刁鉆的很,知道太后與容貴妃不睦,于是就一狀告到了太后那里。
容落歌知道福寧宮那邊來人傳話毫不意外,換了裳,整理儀容,這才往福寧宮去。
太后搬進福寧宮后容落歌就沒來過,也并不是不想來,而是太后擺出一副為先帝守孝拒絕見客的架勢,也不想討人嫌。
這次再來福寧宮,就發現福寧宮的變化大,院中的很多花草都更換過了,殿前原本種著的玉蘭花樹也不見了蹤影,整個福寧宮給人的覺凄涼不。
容落歌看著也沒說什麼,抬腳踏上石階進了正殿。
太后正坐在上首的寶座上,一素的宮裝顯得人蒼老不,一雙眼睛卻比之前更為銳利,著人的時候幽幽閃著,令人有些不適。
“臣妾拜見太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容落歌上前屈膝行禮。
太后這才抬起頭看著容落歌,頓了頓,這才說道:“容貴妃起吧,你可是陛下的心尖子,別在哀家這里了委屈。”
容落歌哂然一笑,并不把這話放在心上,只道:“太后娘娘說笑了,娘娘一向寬厚待人,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給臣妾委屈。”
太后輕哼一聲,道:“哀家一心禮佛,本不管外事,但是廷府總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哀家也只得過問一句到底是怎麼回事?”
容落歌聽到這里,臉上就恰到好出一抹為難之,然后才說道:“太后娘娘一心禮佛,怕是還不知道青玄國與我鸮國開戰的事。”
太后當然知道,但是現在既然裝作什麼都不知,也只能微微頷首,“開戰?到底是怎麼回事?兩國息兵多年,怎麼會突然打起來?”
容落歌看著太后裝瘋賣傻不說,居然還敢說息兵多年,先帝在位時,青玄國與鸮國就不斷,只不過是一直沒有鬧大而已。
“太后娘娘,前段日子青玄國已經易主,前朝太子復辟功重新坐上皇位。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對我國發戰爭。”容落歌面上帶出幾分怒,“兩國戰,糧草先行,但是行軍打仗可不是只有糧草,還要不斷的補充械與戰馬,這些可都是要有銀子不斷地填進去才。國庫空虛,存銀無幾。陛下為了此事幾乎是愁斷腸,臣妾看著實在是憂心不已,但是臣妾無能,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盡量減開支為陛下減輕負擔。”
說到國庫空虛,太后不可能一點不知,先帝在位時前幾十年尚算是兢兢業業,但是年紀越大越來越昏聵,尤其是最后兩年更是喜丹藥,在宮建道觀不知道投了多錢進去。
就算是寒星瀾登基后將那些道士全都抓了,也搜出不金銀,但是比起他們揮霍掉的還是數。
容落歌看著太后的神晴不定,便又開口說道:“太后娘娘,后宮在冊的宮人便有兩千余人,隨著太妃們出宮的出宮,前往行宮的前往行宮,余下的主子不足十數,其能用得上兩千余人服侍,雖然放宮人出宮能節省的銀兩有限,但是這是后宮能為陛下做的。力量雖小,是我等誠心,還請太后娘娘見諒。”
太后聽著容落歌這話,不管是從大義還是私德上都無以挑剔,若是自己一定要認錯,豈不是不支持皇帝?
太后沒想到容落歌這麼狡猾,思來想去只能說道:“你的心思雖然是好的,但是后宮在冊人雖多,多數都在其崗,若是把人裁撤干凈,必然會了手腳。”
容落歌聞言心頭一哂,太后這就是沒事找事,又沒說將每個部門都裁撤干凈,但是為了給太后臺階下,不想在這個時候與太后做無謂的爭執立刻說道:“太后娘娘想的周到,臣妾一定引以為鑒,做事時會再三衡量。”
太后:……
還以為容落歌會梗著脖子與反駁,這樣就能趁機發落,哪知道這麼能能屈的。
太后的要是想強行給容落歌定個罪罰不是不可以,但是皇帝若是知道了必然不會同意,到時候他們母子又會起爭端。
尤其是現在即將要打仗,自己的兒子什麼脾自己清楚,太后也不太想這個時候與兒子鬧翻,只得咬著牙看著容落歌說道:“你既然已經知錯,那邊去做吧。為皇帝分憂,也是你應該做的。”
太后這話的意思不用邀功了,把事做好不怪罪你就可以了。
容落歌:……
論無恥,比太后真是差遠了,以后可得跟太后好好學一學。
容落歌從福寧宮出來,雖然告訴自己不要生氣,沒必要,但是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嗎?
強下怒氣,廷府告狀不是嗎?
那就查廷府的賬,就這麼一群混蛋,這麼多年在后宮不知道撈了多好,不把他們吃下去的查出來,都對不起今日他們敲的自己這一頓悶!
容落歌說做就做,讓元保去主管這件事,趙嬤嬤給他做幫手,這個人雖然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廷府的賬要查起來簡單,但是要拿到真正的賬冊卻不容易,尤其是現在廷府上下抱一團,想要撬開一道口子難得很。
容落歌聽元保說完后,便對著他說道:“廷府這麼大的地方,管事那麼多,彼此之間必然不會是毫無芥,你去查清楚他們彼此之間的關系,然后找一個罪責最輕的撬開口子,只要他改過自新,戴罪立功,便前錯不咎。”
元保聽完心頭一凜,容貴妃這也太會把握人心了,這分明便是要廷府互相殘殺,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這一招借刀殺人使得真是妙,只要有人能心,愿意為容貴妃手中的那把刀,這件事就了。
“是,奴才這就去,貴妃娘娘放心,必然會把事辦的妥妥當當。”元保立刻說道,他可不敢消極怠工,就看娘娘這手段,自己要是敢這樣做,指不定下一個卷鋪蓋滾蛋的便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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