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盯著唯獨他才能看到的畫面,凝視著那兩個關鍵細節。
第一,雨嵐軍最令人膽寒的重甲騎兵——雨嵐騎,并不在連勻城附近!
這副畫面,將整個連勻城周遭都囊括在,而他自東向西看,沒有看到任何騎兵的影。
第二,這城墻之上,有一個面容稚的公子哥,所有人都披盔帶甲,唯獨此人只著錦袍。
而他旁圍了不盾牌手,似是擔心城下冷箭襲來,防護極為嚴。他的后也跟著數個穿戴鐵甲的將領,各個膀大腰圓,氣勢不凡。
片刻時間,畫面逐漸淡化,秦易屏氣凝神,暗暗思索起來。
他需要從這些關鍵的細節中,推斷出前因后果。
幾個彈指后,他停止思考,臉上泛起一笑意。
沒有耽擱,他舉起手來,原以為焦秋會立即讓他回答,怎知對方看到后,視若無睹的移開了目。
秦易頓時愕然,這……
他旁幾人也看到了,頗驚訝,驚訝之后便是鄙夷,如此難的問題,秦易這家伙竟想回答?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都快被除退了,還折騰什麼,趕收拾東西走人吧!
嗤笑之后,他們將目投向權飛白,略帶期盼。
整個明心堂中,要說誰能解答這個問題,唯獨權飛白一人。
而宣凌瑤一向低調,課堂上極答題,所以這重任,自然落在了權飛白上。
此時,數十名生員皆已停止思考,他們實在想不出雨嵐軍到底在哪,便也暗嘆,自己和名將果然差別極大。
但他們相信,素來被教習稱贊的權飛白,作為策院中為數不多的甲級生員,一定能解答出來。
由此,眾多生員的目,都凝聚在權飛白上,就連焦秋,也都期盼的著他,就未理會舉著手的秦易。
不多時,權飛白抬起頭,面帶笑意,尖細的眼角微微瞇起,先是看了宣凌瑤一眼,而后向焦秋,說道,“先生,學生已有了答案。”
焦秋頗為期待,連忙說道,“你說說看。”
權飛白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學生沒有猜錯,顧雨嵐定然是用計破了此局,不戰而勝。方法有二,其一是繞至煙城后方,斷了流康兵卒的糧草。”
“其二是煙城一里之外方有水源,顧雨嵐可憑雨嵐騎的機,奇襲流康兵卒的取水部隊,以此不戰而勝。”
“所以雨嵐軍極可能在煙城后方,也可能是在水源。”
聽完權飛白的回答,些許生員頃刻了悟,暗暗嘆,這就是甲級生員,能想人之不能想!
他們連忙看向焦秋,就等著教習肯定之后,給權飛白大聲喝彩。
怎知焦秋微微皺眉,瞳中浮現失之,而后才搖頭說道,“非也非也,飛白,你沒有答對。為將者,須知己知彼。你莫忘了,流康也有戰力不弱的弓騎,圍困煙城的十五萬兵卒中,就有數萬弓騎,幾里之地豈會照應不到?”
權飛白聞言一愣,而后臉微紅,只能點頭稱是。
眾人萬分訝異,沒想到連權飛白都答不對,這考題實在太難了。
“爾等無須氣餒,顧雨嵐為當世名將,所用計謀自然非爾等所能猜……”了長須,焦秋正繼續寬,卻被一道清朗的聲音所打斷。
“先生,學生知道。”
眾人愕然,急忙回頭,才看到了舉著手的秦易,登時愣住!
這家伙瘋了嗎?
連權飛白都答不上來,他竟敢說自己知道?
難道他覺得自己比權飛白還要厲害?
區區丁級,竟然如此狂妄自大!
焦秋心中暗惱,他早就看到秦易舉手,本不想理會。平時簡單數倍的考題,秦易都答不上來,這當世名將所用的計謀,他要是能知道,太就從西邊出來了。
怎知對方不依不饒,一直舉手,此時竟然還敢出聲,焦秋氣的眉頭抖,怒聲說道,“莫要胡鬧!”
為了十個評分,秦易也顧不得會惹怒焦秋,當即說道,“學生真的知道。”
“好,那你來回答,倘若回答錯誤,就到廊外罰站!”焦秋怒道。
在策院中,鞭笞手心的刑罰并不算重,更嚴重的是到廊外罰站,這對注重名聲的策士來說,是極為丟臉的事。
因此,眾多生員都嗤笑起來,想著待會該如何嘲諷在廊外罰站的秦易。
這種無才無德,還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他們蔑視至極。
沒有理會眾人的譏笑,秦易站了起來,一字一頓說道,“雨嵐軍此刻,就在連勻城。”
眾人正想聆聽秦易的“高見”,突然聽到這句,登時一愣,旋即哄堂大笑。
“哈哈!這家伙果然瘋了!”
“可不是,就快被除退了,能不瘋嗎?”
“你出去之后可別說在策院學習過,我們丟不起這人!”
“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來,就這?不愧是丁級生員,果然和常人不一般吶!”
權飛白也冷笑連連,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想不出這麼荒謬的答案來。
秦易微微笑著,定定的看著焦秋,毫不理會眾人放肆的嘲諷。
他能看到焦秋的神,從一開始的不悅和輕視,慢慢變震驚,眼瞳逐漸睜大。
果然,系統不會坑自己!
正放肆大笑的眾人,看到焦秋的神后,都是一嗆,笑聲噎住,滿臉皆是詫異。
教習這是什麼表?
難道……難道秦易說對了?
想到這個可能,眾人大驚,不會吧!
他們盯著焦秋,不敢呼吸,盼著焦秋出聲否定。
下心中的驚詫后,焦秋才說道,“你……你答對了。”
眾人一震,盡皆呆愣,而后猛然回頭看向秦易,滿臉不可置信,如見鬼魅一般。
不可能!
這不可能!
秦易為什麼答得出來?
他不過是丁級生員,明心堂的恥辱,為什麼能答對?
況且,連勻城在煙城后方十五里之外,顧雨嵐沒有理由去那里!
眾人不敢相信,尤其是權飛白,他臉微紅,雙手握,完全接不了這個況,自己回答不出來的問題,卻被一個丁級生員解答了。
而且還是在宣凌瑤面前!
他皺著眉頭,出聲說道,“先生,顧雨嵐不可能去連勻城,一定是你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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