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舉著火把的僧人,后面是舉著火把的僧人,山高路,白越把佩琪趕回房里待著,自己跟著簡禹上山,走在一群人中間。
這里是桃花山的最高峰,簡禹一路上都扶著白越,山上的雪無人清掃,深一腳淺一腳的,十分危險。
“到了,就是這里。”白越覺自己都要凍上了,終于見僧人停了下來。
晚上視線不好,即便是有月亮和火把,依然看不清楚。
而且白越很悲哀地發現,剛才來上來找人的第一波僧人已經在雪地上留下了太多的腳印,縱橫錯,深深淺淺。
“等一下。”白越攔住了要上前的僧人:“剛才你們來的時候,雪地上應該有腳印吧。”
僧人點了點頭。
“有幾行腳印?”
這個問題問得大家一愣,然后面面相覷,一人遲疑道:“好像,就一行腳印……”
“不是,不是一行。”立刻有人反駁道:“有好幾行。”
同時看見的人,竟然看見的還不一樣,白越臉都黑了。
見白越表不好,有僧人解釋道:“是這樣的,白施主,剛才小僧們找到這里的時候,這上面有很多腳印,不過像是一個人來回走留下的,當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懸崖邊的袖上,因此并未仔細研究,便踩著過去了。”
所以腳印現在已經無從查起了,白越什麼都不想說,扶著簡禹,走到了懸崖邊。
一陣風吹來,白越攏了攏服,蹲在地上橫倒的雪痕上。
簡禹道:“看這痕跡,是一個人走著,走著,摔倒了,然后連滾帶爬地往前走去的痕跡。”
“對,但現在不好判斷是自己往前走的,還是被人著往前走的。”白越想往山崖下看一看,但下面只是黑暗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簡禹握住的胳膊:“別往前走了,山風太大小心危險。”
白越突然道:“這麼高的山,你的輕功能跳下去麼毫發無傷麼?”
簡禹實事求是道:“白天應該可以,這會兒不好說,太黑了看不清,怕撞到石頭或者樹。”
“那你知道有人可以麼?”白越順口道:“應該有人可以吧,我看話本里,江湖上那些大俠都是飛來飛去的。”
“有。”簡禹明顯想到一個人,但是沒說,而是道:“比如那個人一定也可以,他在雁鳴山莊來去自如,誰也沒看見他一片角。”
簡禹說的是那個一掌拍死了賽華佗,又溺死了王侃,還跑去給白越送藥的神人。至今他們只知道那是個男人,老都不知。
白越點點頭:“這里暫時也看不出什麼,現在太晚了,等天亮我建議一邊派人去山崖下尋找害者,一邊去村子里詢問一下。如果姑娘是被人擄走的,那麼這個兇手一定曾經在村子里出現過,可能能從村民口中得到一些線索。”
簡禹若一個人是無所謂的,甚至可以現在就下山去找村民。但現在有白越在,這雪夜里的不適合再奔波勞累了。
“好,我先送你回去。”簡禹握住白越的手,那手冰冷的。
“沒事兒,我哪有這麼弱。”白越甩了甩,當然沒甩開也就算了。
因為對路線悉心里有了數,所以回總比去要快許多,不過白越回到房間以后,也已經快凍了一個傻子。
佩琪連忙端來熱茶,然后把白越往床上推:“怎麼凍這樣,快,快上床捂著。”
寺廟里環境清苦,不像是雁鳴山莊屋子里炭火充足溫暖如春,所以屋子里若不裹著被子,也暖不到哪里去。
“等等,等等。”白越忙道:“佩琪,你先去休息,我有事和爺說。”
佩琪愣了下,連忙應了:“那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小姐喊我就行。”
簡禹一聽便知道白越有什麼事不能讓人知道,待佩琪走后,關了門才回來。
“可是有什麼發現?”簡禹道。
白越卻向簡禹出手來。
簡禹愣了一下:“什麼?”
“別裝了,我都看見了。”白越道:“在雪地懸崖邊,你撿起了什麼東西,然后以為沒人看見,揣在上了。”
簡禹臉一變。
“那個人,是不是就是你本來想說的,那個輕功特別好的人?”白越總是用一副純良表察人心,讓簡禹很是矛盾,一會兒覺得太可怕了是不是應該殺人滅口,一會兒覺得這好像天經地義,就應該知道一樣。
一番天人戰,簡禹終于下了決心,拿出來一樣東西。
一個純黑的金屬扣子。
“別小看這扣子,特質的,上面刻了特別的符號。”簡禹指了指,果然扣子上面刻了一點花紋,不過扣子本來就小,花紋也小,完全看不清楚是什麼。
當然這也不重要,白越只是隨便看了一眼,便道:“他是你朋友?”
“雖然我不太想承認,但確實是。”簡禹嘆口氣:“他是一個風流公子哥,紅知己比桃花山上桃花都多的那種公子哥。我也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里。”
白越一針見:“你懷疑他?”
“不。”簡禹正道:“完全不,他雖然風流多,但絕對是正人君子。你若說姑娘想不開自盡他英雄救我信,你若說他拐賣人口,那不可能。”
這一點簡禹說的倒是斬釘截鐵,沒有半點猶豫。
白越奇道:“那你干嘛藏藏掖掖的,直接將人喊出來不就好了。也免得那麼冷的天大家忙活。”
簡禹的表非常糾結:“你不懂。”
我是不懂,但是不懂就問,這不丟人。
白越用非常好學的目看著簡禹。
簡禹擰著眉:“這人怎麼說呢,做事總是不太著調,所以我暫時不想讓桃花寺的人知道,本想著等你休息了,找他來問一問,沒料到讓你看見了。”
“哦。”白越了解,誰還沒個不靠譜的朋友:“那我休息了,你去吧,若是有什麼要幫忙的,你再喊我。”
簡禹在京城土生土長,有權有勢,還能真沒幾個狐朋狗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