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臉笑。”簡禹又把沈燁推回房里去,還關上了門。
“干什麼干什麼?”沈燁裝模作樣地兩手抱:“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把我往屋子里推,你想對我做什麼,我告訴你我可是寧死不從的?”
“廢話。”簡禹低聲音:“白越說的是不是上次那事,你怎麼回事,什麼時候了陷……”
后面的聲音漸漸聽不見,想來是刻意將聲音低了的原因。
白越完沈燁,心滿意得去找薛良玉。
薛良玉家中突然遭此變故,雖然對母親和哥哥已經沒有多,但總是親人過世,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一夜未睡,坐在桌邊呆愣愣的。
白越敲了門進去,給薛良玉遞上一杯水。
杯子落在桌上,輕輕的啪一聲,讓薛良玉回過神來。
薛良玉沒見過白越,有些疑:“你是……”
“我是葉大人邊的人。”白越簡單地自我介紹了一下:“我過來,想和你談談昨晚的事。”
薛良玉只以為白越是簡禹的手下,像是林怡那樣的,因為也是子,所以讓白越來,比較好說話。
“昨晚上的事,簡大人和大家,都是親眼見著的。”薛良玉說話細細的,倒是聽不出脾氣有多烈:“我當時也嚇傻了,不明白娘和哥哥怎麼會這麼想不開,就算……就算我離家出走他們真的生氣了,也不至于就要自殺啊。”
“他們不是自殺。”白越言簡意賅地把事說了:“他們是中毒了。”
薛良玉驚呆了,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我想也是,我也覺得他們不會自殺的。”薛良玉喃喃:“以我對娘和哥哥的了解,他們那格,就算是殺了我,也不會自殺。”
聽著薛良玉這話,白越心里有些枯,這姑娘看起來父母雙全,家庭圓滿,但實際上呢,在家中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白越嘆口氣:“你仔細想想,最近家里可有什麼反常的事,比如和誰有口角,和誰結了仇?”
薛良玉突然莫名地就笑了一下。
白越只覺得有些怪異:“你笑什麼?”
“姑娘。”薛良玉枯道:“你不認識我父母和哥哥,不知他們的為人,你問我他們和誰有口角,和誰結過仇,這個問題我真的無法回答。但你若問他們和誰沒結過仇,大約掰著手指我是能數出來的。”
白越無語,也就是說,這一家子仇人遍全村。
“但村里的人家其實不多,滿打滿算也就四十來戶。”薛良玉又道:“雖然家家戶戶都有點矛盾,可都是蒜皮的小事,怎麼也不至于會殺人啊。”
這一點白越也百思不得其解:“那昨天晚上,你可知他們吃了什麼你和你父親沒有吃的東西?”
薛良玉又想了想,搖了搖頭。
一問三不知,白越甚至想要回到停尸房去,把兩人的尸都給剖開,看一看他們的胃里還有什麼未消化的食,自然就知道他們多吃了什麼。
但這只能想想而已,要是真這麼干了,薛良銀的父親要跟拼命不說,簡禹十有八九也不會同意的,畢竟太驚世駭俗了。
“而且這得是一種什麼樣的藥啊。”薛良玉想破了腦袋也無法想象:“要說毒死我知道,可是控制別人自殺,這,這是如何做到的?”
這話說完,白越一拍腦袋:“你說得對。”
仇人是一方面,藥是一方面。
仇人很多,各有不同仇恨。但是這是種非常稀奇怪的藥,能了解這種藥的人,能弄到這種藥的人,一定不多。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白越匆匆就起了打算去找簡禹,可是剛出門,便聽見一陣哭天搶地。
那是個嘶啞滄桑男聲,因為離得遠也聽不清哭喊的是什麼,但約能聽出十分激,慷慨激昂。
正好有僧人走過,白越連忙將人住,詢問這是又出了什麼事。
僧人唉聲嘆氣:“是昨晚死的兩位施主的家屬薛冒,說兒子和妻子死在寺里,要寺里負責。”
“怎麼負責?”
“還能怎麼負責?”僧人大約不好說這些事,但心中實在不平,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道:“要寺里賠錢,一人賠五百兩,要賠他一千兩銀子。”
簡家爺小姐一個月才五兩月錢呢,一千兩得攢十七年。普通的人家,更是一年都未必有五兩銀子的收,這薛冒開口一千兩,真不是一般的胃口大呢。
白越想想道:“如今是誰在那里安?”
“是方明住持。”僧人一臉的痛苦:“本來是兩位師兄在安的,但是他鬧得太厲害了……我看住持也安不了,那人咬死就是要錢,其他一概不聽。”
狠的怕愣的,愣得怕不要命的,桃花寺一貫是求姻緣的浪漫地方,如今一下死了兩個,薛冒再這麼鬧,確實給人強勢欺人的覺。
可這錢也絕對不能給,一千兩不是小數目不說,若是開了這個口子,傳了出去,日后難免會有人效仿,不時地來訛詐一回,后患無窮。
方明幫著也不知是誰算計白越,如今寺廟出了事,白越本是幸災樂禍覺得活該的,但是想了想,還是道:“我去看看。”
別指方明這種只會念佛的大師去斗流氓惡霸,再者,主要是白越也看這一家子不順眼。妻兒難,第一念頭是要錢,令人不齒。
白越從地上抓了一把雪抹在上,又把頭發抓了抓弄一點,簡禹和沈燁正從停尸房里出來,遠遠地看著這一幕。
簡禹當下就皺了眉,沈燁奇道:“這又是要干嘛?”
簡禹不知道,但一陣不祥的預涌上心頭。
“越……兒……”可惜簡禹還沒來得及喊出口,白越已經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
“不得了啊,救命啊……”白越清亮的聲音在空曠的山中一圈圈的回開來,撕心裂肺:“有鬼啊,詐尸啦……尸了……”
簡禹和沈燁對視一眼,兩人都大驚失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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