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禹心里咯噔了一下,真的是周綠娘的人?
按照他們的推測,周綠娘是死在自己人手里,這個人之所以掐死周綠娘,是怕不管不顧會在自己面前暴。
可這人又貿然出現,是為什麼,莫非是覺得已經了行蹤,所以要殺人滅口?
無數念頭在簡禹腦中翻滾,但最后,竟然鬼使神差地看了白越一眼。
小鈴鐺這案子若是牽扯到了人命和外族勢力,他是一定要查到底的,只是不該連累了白越,早知道,他便該在白越來的第一天,就撕破臉將趕走,至能不趟這要命的渾水。
那人影走近了一些,但仍然在屋子外面,并不進來,也不靠近。
白越摟著簡禹的肩膀支撐他的,開口道:“你是什麼人?”
能覺到簡禹雖然極力控制,但依然略有些抖,顯然他只是咬牙堅持,剛才那一下,他定是了不輕的傷。
那人似乎都懶得和白越說話,只應了一句你無需知道我是什麼人,便又道:“簡禹,你可還記得小鈴鐺。”
簡禹無言以對,要是記得,他們至于折騰到現在麼。
“也是,你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命如草芥低塵埃,如何能相提并論。”
白越突然腦中叮的一聲:“原來鈴鐺,是這個意思。”
簡禹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很多人會在牛馬牲畜上掛一個鈴鐺,以此來監督他們是否懶,是否在干活。”白越道:“小鈴鐺,這個小名大約是這個意思。”
外面那人嗤笑一聲:“你倒是知道得不。”
這樣的一個人,簡禹皺眉努力地想,但確實還是想不出來。
“不用想了。”那人道:“那一年,你隨口一句話,將從瀕死中救下,你是人生的一道,生死不忘。但與你,卻毫沒有放在心上。”
白越面無表的聽著,只覺得這狗的節啊,這回相信簡禹是絕對什麼也想不起來的,因為那人說得對,對簡禹而言不過順口一句話,五歲孩子一句話,怕是記得還不如當天吃了什麼點心清楚。
簡禹也頗為無語,甚至有一點后悔,這閑事管得,十八年后還付出了代價。
“你記得也好,不記得也好。”那人語氣輕飄飄的:“小鈴鐺死之前,我答應了,黃泉路上太寂寞,送一個人下去陪。”
一句話,白越和簡禹都張起來。
就目前的況來看,眼前這人非常厲害,是沒有一點勝算的。梁蒙他們怕是已經遭了毒手,一時也無法招來救兵。
那人終于走進了房間,他手中拿著一把長劍,裹著黑的長袍,帶著面,這面是整的,只出一雙眼睛,而這雙眼睛在霧氣中完全看不清楚,朦朧而模糊。
長劍指在簡禹前。
簡禹不聲地往前略了一下,將白越更完全的擋在后。
“你殺了,不過是損失一個棋子罷了。”簡禹冷靜道:“我是大理寺卿,你殺了我,就不怕朝廷追查到底,得不償失麼?”
“這話說的。”那人竟然非常清醒:“好像我放了你,你就不會追查到底一樣。”
說得太有道理,簡禹竟然無言以對。
白越握了握簡禹的手,冷靜道:“我這人,直覺一直都很準。”
那人愣了一下,顯然不知白越這話什麼意思。
“我覺得你不想殺我們。”白越道:“那麼,我們來談一談條件吧。”
前半句雖然是問句,但毫也不打算讓對方思考回應,而是直接又拋出第二個問題,直接進行到談條件環節。
見過許多談判專家,白越深諳談判之道,一定要將主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要讓對方跟著自己走,而不是追著對方走。
節奏很重要,攻心為上。
白越不等對方回答,又道:“如果殺了我們就能解決問題,那我們現在已經是兩尸。而你之所以沒有這麼做,相信一定有所要求,有所求,都好談,畢竟此時對我們來說,命最重要。”
白越說著,使勁掐了簡禹的腰一下。
古人老實,忠誠古板,簡禹這傻孩子可別這時候提什麼忠君國,寧死不屈之類的。該騙人時就騙人,該忽悠時就忽悠,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為表示此事慎重,這一下白越掐得有點重了,簡禹微微往前一傾,也不知哪里痛楚,發出一聲悶哼。
“你倒是能屈能。”那人輕描淡寫一句,也不知是贊許,還是嘲諷。
無所謂,都行,隨你怎麼想,白越并不在意。
可是接著那人的聲音猛地沉了下來,他冷笑了一聲:“不過你要失了,我剛才說了,我答應了小鈴鐺,要送一個人去陪。”
那人劍尖一晃,似乎在兩人之中做選擇。
“你們誰都行,誰要活,誰要死。”雖然看不見臉,但白越能想象出這人面上的表,貓抓老鼠,抓到不吃,大約就是他心里。
白越眨眨眼,努力想看清面中出的這一雙眼,這人上來就重傷了簡禹,可也不知為何,卻總覺得對方并沒有殺氣。
可那明晃晃的劍卻是真的,那人問了一聲見無人應答,失了耐心,自言自語道:“既然你們不選,那我來幫你們選。簡禹,小鈴鐺這麼念著你,看在的面子上,我留你不死。”
說完,寒一閃,長劍向白越刺來。
白越不會武功,就算是腦子轉得過來,也反應過來。當對方完全不跟啰嗦的時候,就要吃虧了。
就在此時,簡禹右手一抬,他的劍一直在手中,一聲金屬撞的聲音,劍斷兩截,依然不能阻擋對方勢如破竹的攻來。
但簡禹一擊不,咬牙起,將白越擋在后。
劍鋒直直地點在簡禹前,再略一用力,便要見穿過去。
“你讓開。”那人聲音冰冷刺骨:“讓給小鈴鐺償命,殺了,我就讓你走。”
白越只覺得好笑:“你殺的人,為什麼要我償命。”
那人冷笑一聲,也不知為何,連話都不愿意和搭一句。
但是簡禹也不:“我不能讓開,是我未婚妻,我必須保護。如果你非要留下一個,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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