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老楊頭和啞跟著三嬸來到吳力家。

“小力，聽他嬸說你家水庫上缺人，想讓咱倆去給你看著，有這回事不？”這話當然是楊老頭說的，啞只是站在老楊頭後面憨笑著看著吳力。

都說歲月催人老，二十年過去，當年剛到吳家村，也是一壯漢的老楊頭，現在僅僅是一個佝僂老頭了，腰不直背還駝了，滿頭都是灰白的短髮。

“楊伯，咱確實想請兩個人幫忙看水庫。以後會養點鴨子，山上也會栽點果樹什麼的。這沒人看著還真不，我本來就事多的，只好請人來幫下忙了。也不白請你們的，可能兩個人看那麼大水庫和荒山事會比較多，我給你們一個人，一個月開二千的工資，過年過節也會有個紅包。如果事做的好，到年底，還有一個月的工資做獎金。”吳力開的價在農村，對有能力的人來說，還真不算很高，可對一個老頭和啞來說，就已經有點不錯了。

“小力，你願意僱我們，就已經很照顧我們了。工錢也不說不要你的，我看兩個人給個兩千塊就了，這就足夠我們買菸買酒買糧食，還能餘下不錢割吃呢。”

“楊伯那有你這樣子跟東家討價還價的！我說一人兩千就是兩千，你老也得爲大熊想想吧，這麼大人了，怎麼的也得給他攢出娶媳婦的錢來吧。”吳力想的是，自己多也是個能賺錢的主了，怎麼的也不能對自己唯一的兩僱工太小裡小氣，能力範圍能幫就多幫下有困難的人。這啞哥都快奔三了，還沒有娶上媳婦，除了他啞之外，主要還是太窮了點。要是有錢人家的啞孩子，娶個大也不是問題。要是家裡還過的去，有房有富餘，娶朵小白花有點難，但弄個歪瓜裂棗回家暖被窩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現在啞哥家就兩間破土坯房，和楊老頭還過著家無存糧缸無存米，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

按道理有啞這個壯勞力在，除便種點田地，也不至於過這種日子。

可老楊頭就有本事過這樣子，這也算是這老傢伙的的能耐吧。

嗜酒嗜賭、好吃好玩人，每次上山下河弄點山貨漁鮮的錢，全被他老人家給造掉了！

現在人到老年，玩人是不行了，酒癮和賭癮卻照樣大的很。

“楊伯，要不工資每個月發一半給你們，發的再多也得被你老給全禍禍了！另一半我給你們存在一個存摺裡，到年底再給你老，好幫大熊張羅張羅，有人願意跟大熊的話，你老還能抱上孫子呢。”吳力對楊老頭知知底，反正給再多的錢到他手裡也就過個手的事，不過對啞這個乾兒子那到是沒的說的。

“既然小力要給，爲了大熊，我就應下了。一個月給一千塊生活費就，剩下的都給他存著吧，存摺也不用給我，就放小力這裡就好了，等要用的時候問你拿就好，要不能到了老頭我手裡，要不了幾天就準打水漂了不可。”楊老頭到也有點自知之明的說。

“既然你老相信我，那我就幫你們存著，有空在支書那寫個證明，省的存摺的事到時候扯不清楚。從今天開始，楊伯和大熊就算是和我是自家人了，那水庫就要楊伯多費心思。”吳力也沒推，答應幫啞管下存摺，只是到時候一起要找兩個保人，開個證明，省得以後扯皮。

“既然這樣子，我和啞也沒鳥事，今天就到水庫上去幫忙了，順便還可以在小力這裡混一天飯吃。”楊老頭到，活接了，說幹就準備幹了。

“說的什麼似的，那早飯就在這裡吃了。呆會我還有事出去一趟，等下我讓我哥帶你們逛一圈山頭，把山頭走一遍悉悉。”吳力想了一下，接著說道“楊伯，你們也田沒種地也就幾片地。我看這樣子吧，以後的口糧到我這裡來拉就是了，蔬菜我家後院多的是，直接過來摘就是了。後院的魚蝦，想吃嘛也隨意撈就是，不過豬什麼的就不管你們的了。如果覺得麻煩，我到不介意你倆和我一起搭夥吃。不過，飯得你們派人過來做，我也好吃個現飯。現在是越來越忙，連飯都經常沒時間做了。”

“你小子到是會算計！老頭纔不願意當你伙伕呢，啞也不行。我去水庫看過，那房子夠大，而且還另做了個小廚房，竟然還準備了個豬圈！！小力是不是準備弄兩頭小豬給老頭撿潲水的呢？”楊老頭昨天沒事去水庫轉了一圈，對水庫的小島上房子的佈局到是很是悉。

“我和啞以後就在水庫那邊開伙了。到時候在小島上開幾片地出來種點菜，養兩頭豬，再養點仔兔仔什麼的，小日子會不會過的太了點？”

“想的到是的，就是你老人家除了上山打獵下河捕魚外，你老還懂什麼種菜養豬嘛？那邊那麼多荒山荒地，我是無所謂，你都想種多就種多，想養多就養多，就當是你們的福利好了。只要不隨便把那些老樹砍了當柴火給燒了，那邊還真讓你老隨意弄就是了。”吳力心想，最好把雜樹雜草全砍了，以後挖山的時候還會放便不呢。

“甭小看人，勞資不行，不是還有兒子嘛！現在啞也是有工作的人了，以後就讓啞去瞎幫忙，騰點時間來弄幾片地，那還不是簡字加個易字的事。也是該爲這倒黴催的孩子多想想了。”爲啞多想這句話，老楊頭說了十多年了，也不見他什麼時候真的啞想過。

說話間，三叔一到，幹活的人就都到齊了。

吃過三嬸煮的蛋蔥花面，老楊頭帶著啞跟著大部上水庫去了。

吳力今天的任務，就是到市裡弄兩千只小鴨子回來！

吳力開車到了上次買鴨仔的禽蛋市場，直接找到上次那個攤主！

“老闆，大生意上門，趕的好煙發來！”吳力這青皮大頭的形象，還真讓那攤主有那麼點印象！

“喲嗬，老弟才真是大老闆呢！上次買的小鴨仔非常滿意是吧？你看，這些小鴨仔同樣是鄉下收上來的，全是老母鴨孵出來的，絕對沒有一隻是用孵蛋孵出來的，包證全部都好養活。”這攤主隨時都不忘給他的小鴨子打打廣告。

“你這有多，我要兩千只，你這好象不夠吧？”吳力數了數，才十幾籠，也就一千來只。

“嗬，大老闆就是大老闆！現在是沒有這麼多存貨的，要是老闆不急的話，中午保證給你收齊活了。我也實話實說，要是你要那種孵蛋機孵出來的，十分鐘就可以集齊活了。要是都象這種小鴨仔的話，那就最也得吃過午飯後才能收上來。要不老闆乾脆在這玩會，今天就在這裡吃飯得了”鴨老闆買的就是口碑，可不想顧著賺黑心錢把牌子砸了，以後這大主顧就沒戲了！

因爲水鴨子旺蛋期就麼三四年，就得更新換代了。這生意要做就得做長久生意嘛。

“那我下午過來提貨，反正也不急。對了，再幫我收幾隻鵝仔，那些傢伙看家護院靠譜的。”吳力還真是喜歡家裡那幾只大白鵝，白天給自己放鴨子，晚上還給自己看家護院。

別人家的白鵝晚上是青眼，可家裡的幾隻大白鵝似乎長了雙貓眼，一有靜，便跟著小黑小花它們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