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幾乎是沒有睡覺，跟劉佳穎折騰了一宿，連番的激戰就算是鐵打的人也不了。梁浩打了個哈欠，歪著子倒在了沙發上，又將一份報紙蒙在了臉上，淡淡道：「投訴就去投訴好了，我正不願意干這個副廠長呢。我要是走了，曹主任應該舉雙手歡迎才對，你們第四生產車間就不用因為我，當華夏神起的試點車間了。」

梁浩又不忘記提醒一句：「哦，對了，別忘記給我放兩掛鞭炮。」

這年頭，見過無恥的，還真沒見過無恥到梁浩這樣境界的。

曹雅琴都了口：「你混蛋。」

梁浩聳了聳肩膀，轉蜷著子，臉上里呼呼睡了起來。

對於這樣的人，曹雅琴也是沒轍，怎麼也想不明白，西門家族的人是不是腦袋出問題了，竟然派這樣的一個人來擔任副廠長。什麼華夏神起，估計也是完蛋的貨，有些後悔昨天不該草率的答應，讓第四生產車間來擔任華夏神起的試點車間了。

梁浩睡覺，曹雅琴辦公，就這樣過了一上午。

眼瞅著就要到中午下班的時間了，於悅敲門走了進來，急道：「曹主任，大事不好了。剛才廠領導發話了，要在中午吃飯的時間，召開全廠員工大會，可能……可能要分梁副廠長。」

這種事，可大可小。

當事人如果不追究，又沒有腦袋，就不算是什麼事。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曾非都告到了廠長那兒，當著全廠員工的面兒開大會，那就是要通報批評了。

花邊新聞，從今以後梁浩就算是在廠子呆下去，也抬不起頭來了。

曹雅琴皺眉道：「有些事是逃不掉的，於悅，你急什麼呀？那人調戲你，曾非告發他正好。」

於悅激道：「我能不急嗎？當時……當時調戲我的人不是了梁副廠長，是曾非。我媽媽最近的癲癇病發作的越來越是頻繁了，我就想著借點錢將送到醫院去。曾非說他有錢，就把我領到了車間後面。然後……然後他就把我給按倒在了草叢中，想要非禮我，要不是梁副廠長趕到，把他給揍了一頓，我……我都不敢去想會有什麼樣的事發生了。」

「什麼？事是這樣的？那相片又是怎麼回事？」

「梁副廠長是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我當時央求他去給我媽媽看病。梁副廠長答應了，我才回來跟你請假，坐著梁副廠長的車回家的。曹主任，這事兒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幫幫梁副廠長，他是好人，不能因為我毀壞了他的聲譽。」

「你求我？我哪有那個本事呀。」曹雅琴瞟了眼還躺在沙發上酣睡著的梁浩，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勸道：「於悅，我勸你也別急了，人家梁副廠長肯定是早就已經有了打算。」

不急，又哪能不急呀？於悅急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連忙問道：「梁副廠長在哪兒呢？我要找到他，跟他說說……」

曹雅琴端著茶杯喝了口水，努了努道：「奴，那老神仙不是在那兒躺著嗎？」

「哪兒……啊？」於悅這才注意到躺在沙發上的人是會梁浩，其實，這也不怪他，梁浩是背對著外面，臉上又蓋著報紙，要不是悉他的人，誰能想到會是他呀。

於悅連忙上前搖晃梁浩的胳膊，急道：「梁副廠長，你趕起來呀，出大事了。」

連喚了幾聲，梁浩才了惺忪的睡眼，迷迷濛蒙的道：「什麼事呀？大驚小怪的。」

於悅憤憤道：「曾非那個混蛋把拍的相片給了廠子，現在廠領導讓全場的員工都去廠食堂開會，可能……可能要罰你。」

梁浩打了個哈欠，淡淡道：「哦？就這事兒呀？我剛好有點兒了，咱們廠食堂都有什麼吃的？」

於悅也沒有在廠食堂吃過幾次，每天都要趁著中午休息的時間回家去看看媽媽。不過，也知道廠食堂的伙食還算是不錯的。曹雅琴看著梁浩，不苦笑道：「行了，既然梁副廠長第一次在廠食堂吃飯，我請客。走，於悅，也跟我們一起走，等到那兒，可能要麻煩你將事的真實況跟廠領導彙報一下。」

於悅大聲道：「沒什麼好麻煩的，梁副廠長救了我，讓我幹什麼都行。」

梁浩微笑道：「曹主任，多點幾個菜呀？我還真有點兒了。」

這樣的人，要不是沒心沒肺，就是大智若愚。看著梁浩怎麼都不像是那種傻了吧唧的人，難道……難道說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曹雅琴不明白梁浩還能有什麼籌碼，能讓當事人於悅幫著他說話，可曾非的手中也有相片，那是事實證據。

就算是梁浩翻了，這次的事又有楊宏偉保著他，他在廠子的聲也會直線下降，難能服人。

這一路上，遇到不往廠食堂去的員工，他們都對梁浩指指點點的，小聲說著什麼。不可否認，梁浩出名了，不管是好名還是惡名，至廠子的人都知道他了。

康樂保健品加工廠的廠食堂很大，能容納一千多人同時就餐。等到梁浩、曹雅琴、於悅走進來，廠食堂裡面的人群已經熙熙攘攘的了，座位上都坐滿了人，那些打飯的排了幾列長長的隊伍，倒有秩序的，沒有人大聲喧嘩吵鬧。

打飯可以用飯卡，也可以直接現金易。

曹雅琴讓梁浩找個位置坐下，讓他幫著們佔座兒，們這才去打飯。

其實，們倒是多心了，以梁浩現在的聲和人品，哪裡還會有人跟他搶座位，坐到一起呀？有幾個員工端著飯盆走過來，見梁浩這兒有空座，剛要坐下，待看清楚梁浩的相貌，就跟小羔羊見到了大灰狼似的，立即退避三舍。

還有個員工更是誇張，嚇得尖了一聲，連忙捂著鼻子躲閃到了一邊去，差點兒連飯盆都扣在地上。

瘟神可怕嗎？不可怕，因為誰都沒見過。

梁浩不是瘟神，卻比瘟神還可怕，因為們看過梁浩卑劣的行徑。

坐在不遠，們悄聲議論著，都不得梁浩立即被廠子給開除掉。這樣的人，留在廠子中也是個禍害。曹雅琴和於悅端著飯盆走過來，有幾個好心的員工還提醒們，嗨，躲遠點兒，狼在那兒坐著呢。

「狼？」曹雅琴順著那員工手指的方向過去，見梁浩叼著煙，正在擺弄著筷子，不撲哧下笑出了聲音。要是狼都能像梁浩這樣鎮定自若，那同胞們可真的要小心了，狼往往是看不出來的，更是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讓們欣賞。他要是出現的時候，也都是在夜晚，出來，再溜掉。

於悅嘆息了一聲，和曹雅琴坐到了梁浩的對面，愧疚道：「梁副廠長，是我連累了你，真是對不起你。」

飯菜還不錯的，打的是兩葷兩素，鵪鶉蛋燒、紅燒帶魚、麻辣豆腐和酸辣土豆。

梁浩大口地吃著飯菜，淡笑道：「沒什麼對不起的呀？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你要老是放在心上，就變了一種包袱了。那我豈不是了罪人？你看你的名字，於悅也就是愉悅的意思，你也要心保持愉悅。」

於悅嘆聲道：「我沒有梁副廠長看得那麼快，我就知道這件事是我連累了你，害得你了們的歧視……」

梁浩微笑道：「這是好事，我害怕們見到太帥了，會纏著我呢。謝謝你幫了我，我現在很清靜，心境也聽祥和。」

「可是……」

「行了，別可是了，吃飯還堵不住你們的。」

曹雅琴笑了笑，連都被梁浩的度量給折服了，要是在這麼多人鄙視的目下，又哪能安然吃飯呀？早就溜掉了。這反而讓更是相信了梁浩，連帶著對華夏神起都有了信心。不會錯，華夏神起應該不會錯。

在食堂的四邊牆壁上，還懸掛著音箱。

三個人埋頭吃了一陣，音箱裡面傳來了副廠長蔡志的聲音：「大家都靜一靜，靜一靜，聽我們說幾句話。」

在食堂的一邊，有個稍微凸起的平臺。康樂保健品加工廠的廠長楊宏偉、副廠長蔡志、財務部經理袁麗娟、採購部經理劉長友……幾乎是整個廠子的領導都在了。

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蔡志更是神采飛揚，悲憤道：「昨天四點多鐘，咱們廠子發生了一件令人髮指的事。我想，不用我說，你們也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我們廠子剛剛上任的副廠長梁浩，他企圖非禮第四生產車間的員工於悅。當時，有人拍攝下來了相片，這就是證據。我們廠子絕對不能容許有這樣的人渣存在，大家說是不是呀？」

「是。」所有人都憋著一肚子火了，忍不住揮舞著手臂，齊聲吶喊。

蔡志大聲道：「我們要嚴懲這個流氓、禽。先將他逐出廠子，再送往派出所……」

「把他送進派出所。」眾人又隨聲附和。

蔡志很激，環視著四周，喊道：「梁浩，梁浩在不在？在的話就給我站出來。」

梁浩大口地嚼著菜，微笑道：「蔡副廠長，你喊什麼呀？我這不是在這兒坐著嗎？」

禽啊，果真是禽。

人家這麼充斥著梁浩，一幅又砍又殺的架勢，梁浩非但沒有要逃避的意思，反而還理所當然的應著聲。難道說，他還真以為這是在自家的炕頭上呀？所有人的目都落到了梁浩和曹雅琴、於悅的上，甚至已經有一些男員工悄悄地圍攏過來。

只要楊宏偉或者是蔡志一句話，他們會立即撲上去，將梁浩的服給，然後扯丟到牆外的垃圾堆中。

蔡志悲憤道：「梁浩，你上班的第一天就干出那種卑劣的事來，實在是太讓我們失了。我不想置你都不行了，總不能因為你這一條臭魚腥了一鍋湯。」

「咦？我怎麼就了臭魚了。」梁浩把飯盆往曹雅琴和於悅的面前推了推，笑道：「你們要是吃不了，可以把飯菜給我的，浪費掉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