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清被柳兒拉過來,自責道:「姑娘,是冬清擅自將人帶進紫竹院的,請姑娘責罰。」
菀卿沒有理會冬清的請罪,轉過頭凝視著略微局促的柳兒,半響才緩緩道:「既是冬清帶你進來的,拿了葯便回去好好藥吧。」
在外人面前,菀卿不願意給冬清難看。
柳兒卻沒有半分想走的意思,反倒是沖著菀卿跪下,道:「柳兒多謝大姑娘恩典,柳兒沒齒難忘。」頓了頓悄悄瞥了菀卿一眼,「柳兒有個不請之,求大姑娘將柳兒留在紫竹院當差吧,讓柳兒當牛做馬,回報大姑娘的賜葯之恩。」
一旁的冬清早已被柳兒的一波作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
柳兒的心思,菀卿又如何看不出來?可惜,當日,冬清是如何被李嬤嬤等人帶走的,菀卿早已知曉的一清二楚,之所以沒有找柳兒算賬,不過是想將這些小事留給冬清自己理罷了。
「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葯是我家這個傻丫頭心想給你的,並不是我,所以你謝錯人了,你應該謝冬清才是。」菀卿指了指冬清說道。
柳兒蠟黃的臉上出一抹尷尬,僵地沖著冬清說道:「大姑娘說的是,我真的應該謝冬清姐姐。」
冬清早已不在乎柳兒謝不謝的話了,現在十分地不高興,柳兒不該利用的同心來接近大姑娘。
「這是你的葯,你拿好了回去吧。」冬清將手中方大夫給的藥膏塞給了柳兒。
柳兒抓了手中的藥瓶,不見大姑娘留下,冬清還趕走。
不過是想找個庇護,也不爭搶什麼,為什麼冬清就容不下呢?
柳兒知道,若錯過了今天,只怕往後便沒有機會再進紫竹院了。
「求大姑娘收留柳兒,讓柳兒在紫竹院有個容之所,無論做什麼活計,柳兒都是願意的,柳兒也不會和冬清姐姐搶什麼。」
「紫竹院的人已經滿了,你還是回去吧。」說實話,菀卿看不上柳兒這樣涼薄的人。
這個柳兒,之前能毫不猶豫拋棄三番兩次照顧的冬清,今日,又利用冬清這個傻丫頭來接近自己,焉知,改日不會拋棄這個主子?甚至是陷害這個主子。
聽到大姑娘拒絕了自己的懇求,柳兒錯愕不已,以為看在自己這傷口便能求得大姑娘的同並留在紫竹院。
「大姑娘,柳兒吃的,每頓一個饅頭就好,柳兒可以多幹活的,每天休息三個時辰就好,哪怕是讓柳兒宿在廊下也是願意的。」柳兒說著話指了指遠走廊下。
菀卿沒有耐心地去和一個心思不正的下人多費口舌,只是沖著冬清揮手,「將帶出去吧,以後不要再隨便帶人進紫竹院了,我喜歡清靜。」
「是,奴婢這就將柳兒帶出去。」冬清聽到菀卿的話,嚴肅應道。
冬清半扶半拽著柳兒,這才將柳兒帶了出去,「葯給你了,趕回去吧,」
冬清說完話,頭也不回地轉進去。
留下柳兒一人看著紫竹院高大的院門,不由攥了手中的藥瓶子。
知道,即便再跪下也沒有用了,大姑娘不會收留的。
明明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大姑娘卻要對這麼苛刻,明明冬清可以替在大姑娘邊說好話的,可是冬清卻什麼也不說。
柳兒心中漸漸升起了怨恨,怨恨冬清、怨恨大姑娘、怨恨這不公平的命運!
不過,得回去幹活了,大姑娘不肯留,若是再不回去幹活,那些人肯定連發餿的饅頭都不會給留。
柳兒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花房的方向走去,恍恍惚惚之間,柳兒似乎聽到有人在自己,不轉過頭張。
遠遠瞧見,荷花池旁的紅木黛瓦頂的六角涼亭里,二姑娘一手端著白瓷小碗,一手朝著荷花池中漫不經心地撒著魚餌。
六角涼亭外,著竹青的桂枝立在臺階上,沖著柳兒招手,並喚道:「二姑娘喚你,還不快過來。」
柳兒聞言,立馬小跑著上前,沖著背對著自己的梨福了福,「柳兒給二姑娘請安。」
梨緩緩轉過,打量著柳兒,瘦瘦小小的,蠟黃,一看便是長期的營養不良造的,難得的是柳兒的五長得好,養一養的話倒也是一個人。
「你倒是有心,想在大姐姐那兒謀出路,可惜,被拒絕了吧!」梨毫不掩飾地嘲諷。
柳兒聞言不到了難堪,同時,也明白了大姑娘的紫竹院只怕是有二姑娘的人,這才剛出來不到盞茶的功夫,二姑娘卻是什麼都知道了。
見柳兒低頭不語,梨給了桂枝一個眼神。
桂枝心領神會,走到柳兒邊,「我說柳兒啊,你怎麼這麼糊塗?這大姑娘邊已經有兩個大丫環了,任憑你說出一朵花來,大姑娘也是不可能要你的。」
此時,柳兒哪裏敢說自己本沒有圖謀大丫環的位置,不過是想大姑娘收留自己,讓自己在紫竹院有個位置便好,可惜,連著小小的請求都被狠心拒絕了。
這也不讓柳兒心中對菀卿與冬清更加怨恨了,若是紫竹院願意收留自己,自己也不至於被二姑娘嘲諷。
柳兒咬著瓣,低聲道:「是柳兒沒福氣。」
「不,你有這個福氣,本姑娘願意給你這個福氣,就是不知道你把不把握地住?」梨將手中的白瓷碗擱置在石桌上,緩緩道。
柳兒疑地抬頭去,「二姑娘的意思是?」
桂枝笑著補充道:「我們二姑娘,這是在問你願意不願意到我們芙蓉閣來當差?」
天上突然掉餡餅,這餡餅自然是將柳兒砸地頭有點暈乎。
「二······二姑娘,沒開玩笑吧?」柳兒詫異道。
見梨臉上不似作偽,柳兒這才急忙跪下叩頭:「柳兒叩謝二姑娘,二姑娘大恩大德,柳兒沒齒難忘,柳兒願意結草銜環以報答二姑娘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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