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寧沒打算相信霍長垣的話，反正他的承諾就跟批發一樣不要錢，但從不兌現。之所以決定陪霍長垣走一遭，一是覺得不好讓霍家人白等，二是覺得既然已經簽了合約，那勢必就得履行合約上的容。陪他出席無法推辭的活，是事先答應過的，不會反悔。當然，氣急了是會說些無理取鬧的話，但氣消之後也會遵守約定，唯一不大滿意的地方就是沒能好好打扮一番，可能會顯得失禮。下車后，知寧將冷掉的冷麵隨意放在隨攜帶的帆布包里，跟上了前面帶路的霍長垣。幸而今天有課，穿了套比較正式的裝，若是按照平時怎麼舒服怎麼來的穿法，這會可能要先找個地方換服才行。走了幾步，知寧突然意識到不對。這個地方陌生又悉，悉是因為生在北城，養在北城，自然知道北城有名的四合院群，陌生是因為這地兒跟霍長垣一樣，頭頂金燦燦的『階級』二字，跟八輩子打不著關係，自是從未踏足過。不過知寧很快就接了，就跟接和珅是個富豪一樣的簡單。跟在霍長垣半步后的位置，輕輕拽了拽他的袖，霍長垣扭頭看：「怎麼了？害怕？」知寧搖了搖頭，其實社能力還是不錯的，怕只怕遇到霍長垣這種潑皮：「我只是禮貌的問一下哈，第一次家門，空手是不是不大好？」「沒什麼不好，只要你包夠大就行。」「？」知寧不理解，低頭看了看自己臂彎里掛著的帆布包詢問：「你的意思是，我們不但要空手來，還要滿載歸？」「對，是這個意思。」知寧懂了，反正他們也不是真的見家長，無需給對方留下什麼好印象，便沒再放心上。他們一前一後走了大概有三分鐘，終於到了一宅門，霍長垣頓了片刻，將知寧的帆布包接過來掛在自己臂彎，又將知寧的胳膊挽到自己胳膊上，才敲門：「一會你就跟著我，我先帶你認人。」「好。」看著兩人挽在一起的胳膊，知寧有一瞬的遲疑，但想想更過分的都演過了，這點也不算什麼，便沒提。大門很快被打開，目是一雅緻的別院，但因為杵著很多人，熱鬧過了雅緻。兩人一進門，整個院子的人瞬間朝門口看過來，齊刷刷的還怪嚇人，知寧心裏抖了抖，生了點張。「你家這麼多親戚？」知寧目測一下，得有三四十口人。「平時沒這麼多。」霍長垣解釋：「可能是想看你，七大姑八大姨什麼的都來了，有些我也沒見過。」「......」既來之則安之吧，知寧了胳膊，隨著霍長垣走近人群。人群正中的是一紅唐裝的霍老爺子，他的臉上掛著明晃晃的翹首以盼，霍長垣帶著知寧先來給老爺子問好。老爺子很歡喜，二話不說就往知寧懷裏塞紅包。知寧一愣，下意識的向霍長垣，而霍長垣則是從善如流的拉開帆布袋示意知寧往裏放。知寧：......知寧被霍長垣嫻的作搞懵了大概三秒，不過總算明白，霍長垣說的『包大就好』是指什麼意思了。不過想想，這都是霍長垣自己的家人，紅包最終也會流到霍長垣手中，便沒了力，甜甜的了聲爺爺后，將紅包接過來放進敞開著的帆布袋。善意和喜歡總是藏不住的，知寧很喜歡跟霍老爺子接，霍老爺子也想拉著知寧話家常，但被霍長垣阻止了：「爺爺，你們待會聊，我們先挨個把紅包收一收。」知寧：……霍老爺子：「你是要破產了嗎？」「沒有。」霍長垣說：「手就能拿的錢，不拿白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