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寧說完就反手摳向車把手，但對車把手這個東西已經有了影，摳一下沒摳，立馬放棄。重新對上霍長垣的眸子，見他一副勢在必行的模樣，知寧微微咬了咬。「霍長垣，你失過嗎？」「沒有。」霍長垣回答的很快，沒有一猶豫。知寧沒有懷疑，覺得霍長垣這樣的人失的幾率的確會很低，不過他喪偶，也很慘...想到這裡，知寧有種莫名的平衡，雖然明白喪偶和失不是一個量級的問題，兩者拿來比較更是一種不尊重逝者的行為，可就是忍不住，不僅做了對比，還因為霍長垣比較慘而得到了安。知寧福至心靈，總算知道該怎麼跟霍長垣解釋自己的難過了。「我是第一次失。」得到了答案后的知寧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說：「也是第一次遭遇背叛，這些都是令人難過的點，可我覺得為這些難過的前提是為自己不值，我有輕微的自我否定型人格，我沒覺得不值，甚至會反思是不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夠好。直到方才，我才想清楚一件事。在得知李子莫和那個蘇夏曾有過一個孩子，但孩子卻意外流產時，我心裡有過一瞬的慶幸。可孩子有什麼錯？錯的明明是大人，那麼的可憐，沒辦法選擇父母，也沒辦法決定自己的生死。但我對沒有毫的同，甚至因為父親的背叛遷怒於，慶幸過無法降生，我接不了這樣的自己，我覺得自己污穢又惡毒，這比遭背叛更令我痛苦。所以，霍長垣，你大概沒辦法對癥下藥，我難過的並不是失本所帶來的打擊，而是發現自己的人格缺陷比預想的還要嚴重，我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好了...」霍長垣專註的看著知寧，因為距離太近，知寧甚至可以聞到霍長垣上的沐浴香。那是專供快捷酒店使用的劣質商品，廉價的香味隔了一整夜都無法完全消散，可此刻衝進鼻腔的味道卻帶著男人上特有的清洌，一點都不刺鼻，甚至還有一安神的作用。逐漸飄遠的思緒，被霍長垣放在肩頭的手掌拽回。聽到霍長垣說：「你為什麼會這樣想？」他的手掌有些發燙，隔著服都能將人點燃，不消片刻，知寧整個人就熱了起來，連心臟都覺得有人用手捂著一般。霍長垣似乎沒有察覺到知寧的異樣，他甚至空出一隻手繞到知寧耳後，了的脖後頸。知寧一，脊椎骨都麻了。霍長垣總算察覺到了的變化，但他沒有收手的打算，甚至還想得寸進尺，只是怕知寧被嚇跑，才斂了心思繼續說。「知寧，這怎麼會是你的錯？關係存續期間，李子莫找其他人，他是出軌。出軌對象懷有孕期間又跟你登記結婚，這是騙婚。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你都是害者，害者不需要同別人，也不需要善良。」霍長垣語速很慢，一字一句像是要釘進人的心裡一樣：「誰說孩子沒有選擇權，不願降臨到這個世界或許只是因為不喜歡那樣的父母，跟你沒有關係...而你有什麼錯呢？恨嗔癡本就是人之常，你只是因為恨意痛快了那麼一瞬，甚至沒有給旁人造任何實質的傷害，就痛苦的要命，沒有人會比你更善良了，知寧，你是活菩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