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知己(12)
“你對他意見很大啊。”花崇挑起眉,“橫豎看不順眼似的。”
“我就事論事。”柳至秦說:“咱們有必要去一趟萬喬。”
“去是得去,不過你先跟我說說,怎麼就看連烽不順眼了?”
“你誤會了,我沒看他不順眼。”
花崇笑,“還說沒有?人長了1米86的個頭,就被你當做嫌疑人。我說小柳哥,你這高,好像也是1米86吧?”
“我1米87。”
“嘖,給你說矮了1釐米。”花崇說著,手了柳至秦的發頂。
柳至秦側過臉看他,眼裏有些無奈。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花崇收回手,“鄭奇的家人來了。”
坐在問詢室的是鄭奇的姐姐鄭琳和姐夫況文。
鄭琳三十來歲,兩眼通紅,滿臉疲態。況文一邊安著妻子,一邊解釋,說岳父岳母聽聞噩耗,悲傷過度,雙雙臥病在床,實在沒有辦法趕來城,只得由自己與鄭琳來協助調查。
花崇從警多年,如此形早已見慣,道了聲“節哀”,鄭琳的眼淚頓時就掉了下來。
“我弟弟很上進很乖,從來不惹事,到底誰會殺害他啊。”鄭琳泣道:“他是我父母的老來子,從小學到中學,再到大學,績一直很好,突然告訴我們人沒了,別說我的父母,就是我這個當姐姐的,也接不了啊!”
“兇手我們一定會抓到。”花崇歎了口氣,“請你們家屬來,主要是想瞭解一下他的格以及友況。”
“這個……”鄭琳抹掉眼淚,面難。
“是不太瞭解嗎?”柳至秦問。
鄭琳尷尬地點了點頭,“小奇到城念書之後,就很回家了。”
“很回家?”花崇問:“一年只有寒暑假回家是嗎?”
“他……”鄭琳垂眼,“他暑假不回家,只有春節才回來幾天,基本上是臘月三十回來,初三就走。今年春節他兒就沒回來,說是找了家實習單位,春節要值班。為這事,我爸還和他吵了一架。”
花崇疑地擰眉,問:“也就是說,你們全家已經一年多沒有聚在一起了?”
“不是的。”鄭琳趕搖頭,“我爸雖然和他吵了架,但轉頭就後悔了。今年春節時,我們沒通知他就上城來了。我媽的意思是,孩子忙是正常的,工作最重要,他既然走不開,那我們就辛苦一點,來看看他好了。春節嘛,各家各戶都講究個團團圓圓。”
說到這裏,鄭琳停下來,看了看況文,有點說不下去的意思。
況文拍了拍的肩,接過話頭道:“我們來了才知道,小奇本沒有開始實習。他單位的確找好了,但那邊的要求是春節過了再開工。他對我們撒謊,是因為不想回家。”
“為什麼?”柳至秦問:“你們有矛盾嗎?”
“矛盾我覺得說不上。”況文道:“我算局外人,我來說吧。”
鄭家是普通的雙職工家庭。這年頭,城市裏過得最不容易的就是雙職工。
在計劃經濟年代吃過大鍋飯的人,骨子裏多多攢著些傲氣,瞧不上擺攤做小本生意的外來人員,吃喝用度講究排場,明明沒幾個錢,卻天幻想開寶馬賓士。
這些人也只知道寶馬賓士,其他豪車就算見著了,也不認識。
鄭奇是老來子,出生時全家高興壞了。鄭父鄭母思想古板,就盼著有朝一日兒子出人頭地,給家裏也買輛寶馬。
為了不讓鄭奇輸在起跑線上,鄭家花了不錢,又是給鄭奇買補品,又是四報班、找名師。從小學開始,鄭奇就幾乎沒有時間像其他小孩一般玩鬧。
但迫式的教育並非沒有好,鄭奇本就聰明,也知道家裏的不易,學習向來刻苦,念高中後,績始終保持在年紀前十,高二時還拿了數學競賽一等獎。鄭父鄭母非常欣,逢人便誇自家兒子有出息,將來肯定能考上名牌大學、賺大錢。
鄭奇沒有辜負家人的期,高考正常發揮,考上了大建築學院。
大是全國排得上號的高等學府,建築學院是收分最高的那一撥。
但自打鄭奇上了大學,家裏的氛圍就變得微妙。
“其實在小奇念高中時,就有些徵兆了。”況文說:“他不和家人流,總是把自己關在臥室裏。進出都不和人打招呼,就像家裏本沒人一樣。如果我們不主和他說話,他能悶上一天一夜。怎麼說呢,他對我還好,畢竟我沒有看著他長大,雖然也是一家人了,但還是親疏有別。”
“他不願意和我,還有爸媽流。”鄭琳激道:“他覺得我們剝奪了他的年。但我們也是為他好。”
——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從警以來,花崇已經多次聽到為人父母者如此傾述。他問:“也就是說,鄭奇來城之後,你們就幾乎斷了聯繫?”
“是他單方面想和我們斷絕往來。”況文憾道:“尤其不喜歡與爸流,我和琳琳給他打電話,他還是會接的。其實他上大學之後格開朗了許多,沒有念高中時那麼抑了。以前家裏給他的力大,他年紀又小,找不到紓解的辦法。年後離家,來自家人的力相對小了,我聽說他大二時還當上了學生會主席。”
鄭琳又哭了,“請你們一定要抓到兇手!我弟弟真是太可惜了,從小因為績、學習吃盡了苦頭,從來沒好好玩過一次。眼看著還有一年就要畢業,也找了份不錯的工作,怎麼就突然被人給害了啊!”
花崇沒有告訴鄭琳和況文,鄭奇那份不錯的工作早就被他自己給“作”掉了。
“鄭奇心理果然有問題。”在去往萬喬地產的路上,柳至秦邊開車邊說:“父母平凡了一輩子,指子有出息,子龍,結果卻是適得其反。”
“鄭家給他的力太大了,而且他出生的那個年代,國家實行的還是獨生子政策,鄭家多生他一個,肯定被罰過款。”花崇將副駕的靠背調低,懶懶散散地靠著,眼睛半閉,跟快睡著似的,腦子卻一刻也沒歇下來,“他從小就被灌輸‘只有勤學習才能出人頭地,才能開賓士寶馬’,放學放假後別人家的孩子四瘋玩,他面對的是補不完的課、做不完的作業。父母天在他耳邊念叨‘努力學習’,家裏還有個姐姐,可想而知,他的力有多大。”
“別人想的是今兒去哪里玩,他想的是將來如何賺錢贍養父母和姐姐。”路口的紅燈亮了,柳至秦將車停在斑馬線外,“高考是一個轉捩點,他離家來到城,終於擺了父母,表面上格突然改變,從沉默寡言變得能言善辯。他應該是有意識想要改造自己,從他剛進學生會選擇的是外聯部就能看出他的心思。但可惜的是,他心理的影和肩頭的力仍然在。”
“沒錯,上網發洩就是他排解力的方法。”花崇說:“在網路上肆無忌憚地造謠、罵人能夠給予他快。現在誰都可以當道德裁判,去年我參加過一次犯罪心理研討,其中一節就講到‘網路暴力’,公安部的一位教授說,站在多數人一邊,對一小撮人或者某一個人進行語言裁罰的時候,會帶來淩駕于現實的就。而很多人在網上義正言辭地批判他人,出發點並非是‘正義’,而是展示自己的‘正確’的價值觀人生觀世界觀,這是另一種形式的‘秀’。”
紅燈換做綠燈,柳至秦隨著車流向前開去,“一般的網路暴力不會引發現實中的糾紛,但如果非常嚴重呢?有沒有一種可能——鄭奇的過激行為摧毀了某個人的人生?事業?那個人在絕境之下報復?”
花崇沉默許久,“那這就不是一個單獨的案子了。如果你的假設立,那麼那個人記恨的絕對不止鄭奇一人。因為網路暴力無法由一個人造。況且他殺害鄭奇的手段極其殘忍,這是恨到了骨子裏。鄭奇這個人心理有缺陷,慣於上網造謠,但我不認為他有本事獨自毀掉一個人的事業或者人生。”
“今天回去我得系統地查一查鄭奇的網路記錄。”柳至秦說:“這案子我們瞭解到現在,脈絡半清不楚,最有可能給他引來殺之禍的就是他在網上的言行。你說得對,照我剛才的分析,兇手肯定還想報復更多的人。我們必須阻止他。”
車向萬喬地產開去,花崇蹙眉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經過花鳥魚寵市場時,他突然道:“靠邊停一下。”
柳至秦有些意外,“你想去買花?”
“家裏的營養土沒有了,既然開到這裏來了,就順路去買一袋。”
柳至秦停好車,“花隊,你其實是想去散個步,順便換換思路吧?”
花崇開玩笑道:“你什麼都知道,肯定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說完這句話,他就轉朝市場走去,沒注意到柳至秦的角突然僵了一下。
營養土在市場進門就有,花崇沒立即買,一邊想案子一邊往裏走,順便逗了逗聲氣著的小貓小狗。
走到一家識的寵店時,他剛想進去,就被從裏面出來的人撞了一下。
“抱歉。”男人個頭很高,懷裏抱著一隻尚未年的德牧,聲音低沉。
花崇一看,那德牧竟然是前不久被賣掉的二娃。
二娃很開心,沖他直喚。
老闆跑出來,滿臉喜氣,“喲,花花又來了!”
男人笑道:“我先走了。”
“行,記得別老喂啊,臟吃。”老闆說:“崽子還小,牛和蔬菜水果也要吃。”
男人抱著德牧離開,柳至秦無意識看了看他的背影。
“那就是買走二娃的客人啊?”花崇問:“怎麼又抱回來了?”
“嗨!他給二娃吃得太好了,啊臟啊,全吃的好東西,二娃有點消化不良,他抱來讓我給瞅瞅。”老闆樂呵呵的,“二娃跟了個好主人,你放心了吧?”
花崇笑,“有人疼它,那當然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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