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安邦(3)
風帆接天, 鼓角雷。水之上, 兩隊舟師正在全力搏殺。“蒙沖”船狹長,背覆牛皮,如梭陷陣。“鬥艦”上設牆, 飛羽不避, 正面搏殺。“赤馬”小而窄,迅若奔馬,遊走似魚。數不清的船隻攪在一,鏖戰正酣。
不過最醒目的,還是兩艘帥艦。其中一艘設有重樓, 高十丈,分三層。每層皆有牆,開窗孔, 可供兵卒發弩。艦上遍旗幡,刀槍林立,威不可擋。另一艘則形似鬥艦, 不過更為長大, 艦槳, 牆之後,砲架如林。
兩艘巨艦就似江中游龍,排開水浪,周旋對峙。下面小船則纏鬥不休,兵陣變幻,都想突破對方封鎖, 直搗黃龍。突然,那艘新式戰船了起來,槳飛搖,激起巨浪,以讓人驚詫的速度突進。樓船上立刻響起了鼓聲,上千兵士沖到了一側窗孔,□□齊張,準備接戰。
然而比他們更快,那鬥艦已經飛速打橫,一側砲架嗡嗡振響,數十枚砲彈飛出,向著敵人砸去!就算是樓船上的拋石機,都還未進程。這古怪戰船怎麼敢先擲?然而一聲聲脆響砸在了甲板上,紅和青的煙霧彌漫開來。
紅代表起火,青代表船破。一擊之下得了先機,巨艦開始轉向,繼續前沖。船頭高聳的鷁柱向前凸起,飾以銅鐵,攜萬鈞之力,撞向了敵艦!
“叮叮叮”,清脆金鳴回在河水之上。勝負已分。
坐在岸邊高臺上,梁峰滿意的點了點頭:“車船可用。”
趙國水軍建已有三載,他還是第一次親自校閱。這新式戰船的效果,遠比預想的要好。
如今的水戰模式,跟梁峰悉的相差甚遠。沒有可靠的力源和有效的攻擊武,水戰講究的還是“船大兵多”。當初西晉名將王濬所造的連舫,“方百二十步,二千餘人,以木為城,起樓櫓,開四出門,其上皆得馳馬來往。”東吳孫權的“長安”大船,更是“載坐直之士三千人。”
這等規模的大船,□□齊發,威力極為可觀。稍遠一點就拋投石塊,潑灑鐵。亦或者裝上強力拍竿,將敵方船隻拍碎。配合“蒙沖”、“拍艦”、“火舫”、“赤馬”等功能單一的小船,就能組各式各樣的水陣。
但是這樣的樓船,需要的練水兵,也是個極為可觀的數位。擅長弓馬的北軍,比起擅長水戰的南軍,天生就有不足。
為了彌補這不足,梁峰下令改進船隻。海船走的是巨大化方向。甲板用釘接榫合提高強度,懸掛數張風帆,裝配床弩,增加尾舵,設水隔倉。還有牽星板和六分儀的推廣,為將來遠洋航行做準備。
而河江船,則更注重攻擊距離和船速。兩年前,工部設計出了一種以人力腳踏轉船槳的設備,並以此製“飛舟”。隨後經過幾次改良,終於把它擴展到了主力戰艦上,也就是現在的“車船”。
比起樓船,車船可載的水軍要上很多,但是行進速度無人能及。可以在無風甚至逆風的況下飛速前進。船上並未設置重樓,騰出空間放置小版的投石機,可拋投鐵彈和燃燒彈,程和威力都大大提高,有效增加了攻擊範圍。船首還裝有撞角,配合槳使用,甚至能撞翻頭重腳輕的樓船。對於水軍稀的趙國而言,確實是一件堪用的利了。
現在演練的,也是水軍剛剛完善的陣勢。若是造出百余艘車船,到了南征伐晉時,必然能派上大用。
“讓車船靠岸,朕要上船一觀。”是在岸上看還不夠,梁峰站起,向著岸邊走去。
天子下令,車船很快來到江邊。舷梯前,跟在邊的奕延手相扶,梁峰隨意把手搭在他臂上,緩步上船。車船的量不小,又在江邊落錨,登上甲板後,竟然覺不出顛簸,頗有點後世戰列艦的意思。
梁峰笑著問道:“這樣的船,伯遠還暈嗎?”
之前水軍剛剛立時,步騎做過統一的乘車演練。結果弓馬無雙的驃騎將軍竟然暈了船,讓梁峰很是笑話了幾天。
奕延微微一笑:“船若開起來,還是暈的。陛下恐怕乘不得。”
一個坐馬車都暈的人,還真沒法嘲笑旁人。
梁峰輕輕哼了一聲,邁步向投石機走去。為了防止顛簸,控制平衡,船舷兩側都立有砲架,固定在船上,即便齊也不會松。比起陸地上的霹靂車,這種投石機更像弩車的一種,使用扭力,故而稱作“弩砲”。砲短小,距也不大,但是船上彈丸頗輕,也能出四五百步。
梁峰手了乾燥的砲,問道:“這弩砲易於保養嗎?”
一旁水軍都督楊暉道:“啟稟陛下,此砲小,扭筋不易。能發彈二百次不損。”
壽命才兩百次,實在算不得長。不過比起造價,還是能夠忍的。在科學技尚未達標的冷兵時代,火炮的程和殺傷力未必有絕對優勢,價格也高的離譜,還是各式投石機和床弩更加劃算。
“砲該練還是要練,砲手也要勤加練,提高準頭。”梁峰吩咐道。
楊暉領命,隨後又道:“軍中猛火彈總有不足,還請陛下多撥派一些。”
這個猛火彈,其實就是用石油製的燃燒彈,如果加上火藥,威力更加驚人。不過石油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來的。還是梁峰派人多方勘察,才發現陝北延河附近有一地表礦脈。只是這裡屬於羌胡地界,拿下了雍州之後,才組織人力大規模採集。石油的燃燒效果,可比當初的煤焦油好用多了。各軍都盼著換裝備。
“朕已命兵部加開採,再過兩年,定然足用。”梁峰承諾道。
天子話中之意,難道兩年後就要南征?楊暉面上出喜:“只要工部能造出足夠多的車船,兩年之,臣定能練出堪用的兵將!”
他跟北海水師的盧楷,可是別著勁兒的比拼。現在海船造的一艘比一艘大,若是揚帆南下,自江口直建鄴,豈不是占盡功勞?現在水軍有了車船,陣勢更加多變,他可不願落於人後!
梁峰微微一笑:“水軍的用,可不僅僅是征南。現在汾水打通,舟師能直雍州。運兵運糧都能派上大用。水路二軍也要先演練一番,協同作戰。”
不論是雍秦還是幽並,都是防備遊牧民族的前線。地中原,想要有效控制這些地域,就要在兵力運轉上下功夫。修路還是其次,暢通的水道才是關鍵。如今從鄴城能直接行船到幽州,也能從晉直抵長安。在兵力調上,有了極大的空間。將來平定了南方,恐怕還要想辦法修一修黃河淮的運河。如此一來,南北大運河也就有了雛形。不過這些,不是一代兩代能夠完的,徐徐圖之才是關鍵。他可沒有效仿隋煬帝的意思。
聽到這話,楊暉略有些失,不過馬上又振作起來。練兵還不是為了南征?準備越充足,對水軍就越為有利!
看完了弩砲,梁峰又來到了下層的槳倉。這裡空間不算窄小,每一片槳葉都連在車上,槳手可以用腳踏車的方式推船舶飛速前進。沒想到腳踏車還沒影,腳踏船就已經試製完備。梁峰滿意頷首:“此乃水軍利,爾等要悉心鑽研,揚長避短。”
車船也不是沒有弊端,若是被樓船近,展開接舷戰,兵力劣勢就不好解決了。而且敵人還有火舫、拍艦之類的攻擊小船,車船這種存放大量易燃易的船隻,也要防備火攻。天下沒有不可戰勝的武,故而兵法才格外重要。
邊諸將盡皆領命。
參觀完了新船,梁峰又接見了得勝的那支水軍。賞賜自不用說,他還細細問過眾人祖籍,果真還是青州、荊州人為多。
“看來北地舟船想要發展,仍需時日。”梁峰歎了口氣,“伯遠,你軍中‘飛豹’練得如何?”
“飛豹”其實就是古代版的海軍陸戰隊。能游泳能騎馬,武藝箭都出類拔萃,才能選。
“已有兩千。軍中善馬者多,善水者。”奕延自己都乘不慣船,想在軍中練出這等強悍的兵士,並不容易。
梁峰微微頷首:“再選三千會水之人,到水軍練。楊卿,這些兵都給你了,若是練,盡歸你麾下!”
楊暉大喜:“謝陛下!”
當初盧楷弄去了一千“飛豹”,戰力絕倫。可把他眼饞壞了。現在一口氣給自己三千強兵,只要修煉妥當,不又是一支選鋒嗎?對他而言,水兵練起來簡單,弓馬可就難了!
奕延心中卻是暗道,恐怕主公是想攻秦州了。他最清楚樞院制定的戰略,先是平定秦州,隨後向荊州、徐柱推進,再攻下樑州。一步步南方小朝廷,使它自。水戰是要打,但是絕不能如魏武一般,冒然手。
因而不論是秦州還是荊州,都要先拿水軍練。也不知這次攻伐,能起多大用。
然而趙國還未兵,南方就先傳來了消息。江東大旱持續,眼看有年的趨勢。田地顆粒無收,又先後兩次日食。王敦終是坐不住了,打著“清君側”名義舉兵。如今王敦可以說是江東最能戰之人,手下更是雄兵數萬。一路摧枯拉朽,向著建鄴殺去!
作者有話要說: 車船的發明人其實是祖沖之,結果掛一開,提前了三代XD
【蘇強爽,雙潔,1V1,大佬寵大佬】 靈界大佬月淮重生了,成了月家失蹤多年被尋回的小少爺。 爹不疼,娘不愛,兄弟姐妹還上趕著欺負他。 他們還嘲諷他不如假少爺優秀知禮有教養,優雅懂事學習好。 月夫人:你只是我們家的一個養子,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月大少爺:我就只有意澤一個弟弟。 月父:雖然你是我的親生兒子,但是你別妄想霸占意澤的位置。 月淮:? ** 等月淮終于被趕出豪門,月家歡欣鼓舞的時候,突然發現事情似乎變得不太一樣。 月淮搖身一變,不但成績好到逆天,還多了無數個馬甲。 古醫界的最牛B的人物給他叫老大,全球最有錢的財閥繼承人給他叫師父。 更可怕是,矜貴高冷的妖孽男人勾唇一笑,散漫慵懶:“月淮是我的人。” 大佬們:??? 真少爺原大佬身份一夕恢復,全網炸了。 世界頂流家族:不好意思,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家的老祖宗。
建築系畢業生張思毅回國求職期間,在咖啡館與前女友發生了爭執, 前女友憤怒之下將一杯咖啡潑向他,他敏捷躲閃避過,卻讓恰巧起身離席的隔壁桌帥哥遭了秧。 隔日,張思毅前往一家公司面試,竟然發現面試自己的人正是替自己挨了那杯咖啡的帥哥! 心如死灰的張思毅本以為這工作鐵定沒戲,不料那帥哥「不計前嫌」地錄用了他,還成了他的直屬上司。 當張思毅對帥哥的善良大度感激涕零之時,他還不知道,自己「悲慘」的命運這才剛剛開始…… 張思毅:「次奧,老子就害你被潑了一杯咖啡,你特麼至於嘛!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