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看著群里一排的問號, 扯了扯角,把剛剛跟公益社長溫亦學長發來的視頻轉發到群里。
聞亦學長是播音主持專業的大四畢業生,今年剛被選衛視做主播, 在學校期間是個十分高調的風云人。
他在校期間,幾乎所有重要的晚會和會議都是他主持的。
為人正直商還高, 十分有威。
他也馬上要卸任校公益社社長的職務了, 大家看見是聞亦學長的視頻, 都驚訝。
視頻里, 聞亦學長用他標準的播音腔謝了大家。
聞亦:“謝各位為社里馬上要舉辦的助殘活的心捐款。你們每個人的名字音都上報給公益社了,善心雖小, 大無疆,我謹代表校公益社再次謝大家的心。”
群眾人:……
音竟然把學費捐了!
還是以他們個人的名義,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聞亦學長都親自錄制視頻謝了。
莫名覺這9.9的學費有點值呢?
如果說聞亦學長的謝視頻足以讓眾人沉默,那接下來,音的房產投資分析讓他們心悅誠服了。
音分別從現行政策, 地段劃分,樓盤對比,價值分析幾個方面, 由淺深,讓投資小白都能聽懂。
講的全是的干貨,而且做了各種柱形圖餅形圖等數據分析, 一目了然,滿滿的誠意。
這節課花的容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出來的,肯定是音平時的積累總結。
雖然大多數學生并沒有錢去按說的投資。
就覺空有一龍的本領, 沒有龍一樣。
但這不妨礙大家覺這堂課的超值, 都讓他們想再次付費了。
音這次賣課的事件不出意外全程被轉發到了各個大群里。
幸好音聲明不要外傳課件后, 大家也都很自覺, 并沒有課件謝的現象。
這下那些嚼舌說撈要投訴的人都沒了聲音。
軍訓過后都正式開學一周了,音走在校園里,還時不時有人跟友好地打招呼。
音也都報以微笑回應,看起來恬淡又溫,結結實實地收獲了一批好名聲。
突然懂了顧衍為什麼要經營一個溫潤的形象。
好形象真的讓人很舒心。
走到了男寢樓下,周子學正雙手兜地倚在路燈桿上,嚼著口香糖,吹了個口哨。
“老師比我還歡迎啊。”
周子學對賣課的這波作贊許有加,不僅為自己澄清了流言蜚語,還博了個好人緣。
周子學轉著車鑰匙跟并排向門口的停車場走著。
他還不忘了調侃:“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腹黑了,而且比以前技高一籌。以前只是會裝傻白甜,現在還會賣慘收買人心了。”
音知道他指的是說自己被退婚的那件事,沒計較,還對他的調侃報以微笑。
主要是今天心特別好,因為終于約到柳大山去過戶了。
不僅開心于低于市場價一折的價格買到開發區的房子。
還開心于柳大山還完債剩下的錢本不夠再給柳小海買一套房的。
柳大山和柳小海過得不開心,就開心。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校門口,因為是周末門口的學生還多的。
音大小也算是個名人,門口可能有買過課的學姐,看著跟周子學站在“毒藥”前,一副恍然的表,還笑著朝揮揮手。
音一如既往地報以微笑,果然人設好,做什麼都能被理解。
周子學啟了車,一個神龍擺尾,囂張地駛進了車流中。
車里放著排行榜的流行歌曲,周子學瞄了一眼繼續調侃道:“你是準備把棄婦的人設一直立住嗎?”
音聽到“棄婦”這個詞,撇了撇,頷首道:“對啊。”
周子學:“你現在可是屬于間接替顧衍承認了跟葉絮胭的關系,這合適嗎?”
音聳聳肩,一臉積德行善的說:“像他這種渣男也該收收心了,省得葉絮胭患得患失的。”
周子學滿臉問號:“渣男?顧衍?”
音點頭:“我之前也不知道,我還一度為曾經喜歡過他到恥。”
前方紅燈,周子學眨眨眼,一腳油門停在白線前,不解地看向音:“為什麼覺得他是渣男?”
音:“因為他喜歡葉絮胭卻不明確公開。”
周子學無語地看著,口香糖一時都忘了嚼。
綠燈亮起,他撇撇轉過頭啟了車子,猶豫了半晌,問了句:“那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就是不喜歡葉絮胭?”
音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葉絮胭發微博公開他倆的關系他都沒澄清,還跟我說是沒看見。”
周子學:“可是他也沒回應啊,反正我喜歡一個人,我會昭告天下,他會不會是真的沒看見?”
音瞇起眼盯著周子學:“你該不會是在暗示我,當初他跟葉絮胭都是誤會?其實他喜歡的是我吧?”
周子學聳聳肩:“我覺得有這個可能。”
音:“那他最近頻繁來找我茬,報復我怎麼說?”
周子學:“如果我喜歡的人為了錢離開我,我可能會想要報復他。”
音角慢慢沉了下來,長睫在暈下了,轉而看向他:“周子學,你現在是在撮合我跟顧衍?”
周子學嚼著口香糖,突然頓住,有點傻眼地說:“我瘋了我撮合你倆,我不是跟你說我喜歡你嗎?”
音移回目,翻了個白眼:“所以我說你本不懂什麼是喜歡。你只是慕強而已。”
周子學睨了一眼,挫敗地砸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轉移話題:“對了,明晚我生日,我包個包房,你可以上你們寢室的同學一起過來玩。”
音有點疑:“為什麼我們寢室的?你又不認識。”
提到這個,周子學輕笑,笑里帶了仇恨:“怎麼不認識?你寢室那個自由搏擊冠軍,不讓我騎車,讓我跟著的跑,差點沒累吐我。”
音笑出聲:“你是說李卷卷啊?特別酷,三觀也正。”
周子學聽著夸的詞,默默翻著白眼。
車里陷了短暫的沉默,音閑聊到:“對了,你和楚楊怎麼那麼默契都學了法學?楚楊我理解,他那個格適合當法的,你我就不懂了。”
周子學:“我怎麼了?”
音:“你能想象一個流氓當法當律師嗎?”
周子學:……
車子轉了個彎下了高架,從學校到開發區開了將近兩個小時。
導航顯示還有十多分鐘的路程,音收到了柳大山的電話。
音剛一接通電話,就被柳大山質問:“我都答應低價賣給你房子了,為什麼還讓顧衍綁我兒子?”
音一臉懵:“顧衍綁了你兒子?”
柳大山:“你別裝不知道,我也沒得罪他,不是為了你他會為難我兒子?”
車子行駛到了一條兩排車道的小路上,前面有個小區的大門,導航適時提醒,前方到達目的地。
音擰眉無語地說:“你用你容量不大的腦回路想想,今天我跟你和柳小海去過戶,我可能讓顧衍綁他嗎?”
柳大山這才信了,有點六神無主:“那顧衍為什麼要綁小海啊?”
音嘆了口氣,問道:“知道地址在哪嗎?”
柳大山忙不迭道:“知道知道,我轉發給你,你快點過來啊。”
掛斷了電話,音立即把定位轉換導航,還沒等開口,一旁的周子學驀地一笑:“我就說顧衍是流|氓吧,法治社會,還綁人?”
音沒心理會他的調侃,現在還沒搞懂顧衍到底要干什麼,只能先去看看怎麼回事。
把導航調到最大聲,放在了手機支架上。
周子學的車沒減速,一個急剎車,漂移著轉了彎,駛上了新路線。
車子穩在停車位上,音下車仰起頭,正午的太直下來有點晃眼,音被晃得瞇了瞇眼,一棟高聳云的大廈佇立在眼前。
柳大山給的地址是在第66層。
音剛往前邁了一步,就聽見一聲呼喊,回頭看去,柳大山正從出租車上下來。
看樣子也剛到。
他急出一頭汗,快跑了兩步,氣吁吁地追上音,跟著一起進了大廈。
周子學音劉大海三人乘坐電梯來到了66層。
電梯一開,兩個戴墨鏡穿西服的高大男人攔住了三人的去路。
其中一個墨鏡男手扶在耳側,對著領口的麥說了句:“客人到了。”
說罷,便做了個請的手勢,將三人引向最里面的那道深棕的大門,好像電影里的保鏢。
厚的地毯,踩在上面一點腳步聲都沒有,讓本來就安靜無聲的走廊里,徒增了神。
隨著棕大門的敞開,把氛圍拉滿了,周子學附在音耳邊低聲吐槽著:“顧衍不當流氓,躍級為□□了。”
音沒說話,水潤的眸子里映出一個溫潤影。
顧衍悠然坐在黑沙發里,背對著,給他周鍍上金濾鏡。
他從容不迫地舉起茶杯,喝了一口,稍稍抬眼,跟音的視線在空中撞,角牽起一抹笑。
柳大山先憋不住了,額角的汗落在脖子上,雖然焦急,但只敢小聲地詢問:“顧總,我兒。確實混賬,我會好好教育他的,求您高抬貴手,放了他吧。”
音第一次見他這麼卑微。
顧衍卻看也沒看他一眼,慢悠悠地將茶杯里的茶喝完,放下茶杯,恍若沒聽見,未置一詞。
周子學不了冷場,跟顧衍的氣定神閑比起來急躁多了,大咧咧地走進去問道:“現在是法治社會,綁人犯法的……”
話還沒說完,已經踏進門的周子學猛地頓住腳步,雙眼放大,似乎看見了什麼震撼的場面。
顧衍終于開口了:“我只是請他來喝茶,什麼時候綁人了?”
隨著顧衍的話音落下,音已經走了進去,在旁側的沙發里,六個材魁梧黑保鏢圍一個圈,將柳小海圈在了中間,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柳小海渾都在抖,手上端著一杯茶,能看出他臉上的絕和對杯中茶的抗拒。
柳大山也跟著進來了,看見這一幕聲道:“小海~”
這聲喊讓柳小海一直繃的神經突然一震,雙猛然夾,他的瞳孔逐漸放大后,眼白慢慢染上紅,眼角滲出兩滴淚。
柳小海的子前瞬間被浸,自滴滴答答地流下尿|來。
片刻后,他的徹底放松了下來,緩緩閉上眼,噎出聲。
原來是這麼個“請喝茶”,殺人還誅心,簡直太屈辱了。
周子學咋舌,之前的囂張略有收斂:“尿了?夠狠。”
顧衍閑閑地靠在沙發上,轉頭看過來,語氣涼涼:“想去廁所怎麼不說話呢?”
在場所有人:……
柳大山繃不住了,向前邁了一步,厚的地毯差點給他絆倒,一個匍匐,還好手臂撐住了茶幾,不然就原地給顧衍跪下了。
他顧不得自己的狼狽,祈求道:“顧總,求您放了他吧。”
顧衍居高臨下地睨著他說,“你今年年初買了套房,直接寫了你兒子的名字,沒有你老婆和兒的份?”
柳大山轉頭看了看音,解釋道:“這是給我兒子買的婚房,我一個人的積蓄……”
顧衍的聲音帶著迫:“你一個人的積蓄?”
柳大山遲疑道:“是,我老婆也賺錢了,但是前夫欠的債還是我……”
“夠了!”
音細的聲音帶著些許不耐煩,打斷了柳大山的話,直視著顧衍,“謝謝你幫我,但我自己可以解決。”
顧衍狹長的黑眸盯著音,慢慢瞇起:“你自己解決?”
音:“柳大山把房子賣給我了,原本今天就準備去過戶的。”
半晌,顧衍道:“你的意思,我在多管閑事?”
音直視他:“我的意思,是的。”
顧衍薄輕抿,又松開,臉沉了下來,聲音也不再溫潤:“所以,你跟過來是想我放了柳小海?”
音頷首:“我們還得去過戶。”
在柳大山焦急地祈求聲中,聽見顧衍不不慢地說:“我廢這麼大的功夫幫你,你說放了就放了?”
音:“可我也沒求你幫我。”
顧衍沉著臉看了片刻,緩緩道:“好,那希你以后求不到我。”
——
柳小海了刺激,全程挽著柳大山的胳膊,一聲不敢說,所以過戶很順利。
坐著周子學的車回到學校,音才舒了口氣。
好不容易心轉好,周子學突然調侃道:“你以后真的不會求顧衍啊?他背后可是堂堂顧氏,這麼大一棵樹,就這麼不要了?”
音甩了一記眼刀過去:“就算死我也不會去求他的!”
“音。”
一道男聲突然在前方不遠響起,“正想找你,沒想到在這到了。”
是公益社外聯部部長,梁行。
他顯然跟周子學也認識,和善地跟他也打了招呼:“子學也在啊。”
音還沒深想他們怎麼產生的集,就聽見梁行對音說:“音,我們助殘活會在十月陸續展開,月末我們有個宴會想邀請你參加。”
音恍然,壞心一掃而,笑著說:“梁行學長您也太客氣了,我之前的貢獻不算什麼,還麻煩你特意邀請我參加聚會。”
梁行也哈哈笑起來,一團和氣:“不麻煩不麻煩,主要是想請你邀請顧衍參加。”
音:……
作者有話說:
放心,鵝不會回去求他。
三年前,他被下藥,拖了她上床;三年後,他沒認出她來,又拖了她上床;後來,她不敢穿絲襪,他會;她不敢撒嬌,他會;她不敢撩頭發,他會;不管她做什麽,他都覺得是在引他。最後,他不止要她的身,還要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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