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安景聽聞,眉頭微微一挑,“他要見我?”
對于嘻哈佛這位大宗師,當今佛門第一高手,安景還是懷有一戒心,雖然現在嘻哈佛和大燕朝廷合作,不過在安景的心中,此人卻是敵非友,時刻都要小心提防。
嘻哈佛為大宗師的時候,安景可是親眼所見。
他將邪祟的骸融自,而且吸收了大量邪祟的,除此之外嘻哈佛在玉龍雪山還要殺安景,甚至重創了南衛萍,若不是玉璽中百萬兵護,可能安景就會遭到他的毒手。
即使現在合作,但他的目的肯定也是為了等待鎖龍井中的地脈之靈。
李復周問道:“姑爺,要不要見?”
“見,當然要見。”
安景緩緩道:“我正好想要從這位大宗師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嘻哈佛既然知道融邪祟骸,為大宗師,顯然是知道天下辛的,說不定還知曉這邪祟之氣的真正來源。
說著,兩人來到了大堂。
此時法悟正坐在大堂客座,雙手合十,神平靜祥和,很難想象一位十二歲左右的孩,竟然會有這樣的表。
聽到腳步聲,法悟睜開雙眼,道:“安施主,有禮了。”
安景單手行了一個禮,道:“看來法悟大師距離五氣之境不遠了。”
法悟的五氣都在逐漸上升,氣息厚重如山,顯然距離五氣歸元已經是不遠了。
佛門又要多了一位五氣宗師。
以法悟現在的年紀,將來很大概率可以沖擊大宗師,前途不可限量。
法悟搖了搖頭,道:“貧僧修為乃是佛門之前所有前輩的福澤所留,比不得施主自修煉所得,就像是空中樓閣,之即碎。”
安景笑了笑,“大師太過謙虛了。”
法悟雙手合十,道:“不是謙虛,這是事實。”
如此年輕便到達這樣的修為,自然是大機緣,大福澤所得到的修為,哪里是別人一步一步出,得來的修為扎實。
安景沒有再這個問題深究,道:“我聽聞貴教的嘻哈大師想要見我,那便請吧。”
“施主,請。”
法悟俯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兩人走著,都是沒有說話,突然安景問道:“法悟大師認為這邪祟之氣是好還是壞?”
法悟聽到安景的話,眼皮跳了跳,道:“貧僧覺得并非良善之。”
曾經在三廟山上,法智為了保護封印,不惜犧牲了自己的命,而且邪祟之氣的出現使得不修為低下的人喪失了神智,各地一片混,雖然被朝廷玄衛以雷霆手段鎮,但如今這種況依舊在發生。
而嘻哈佛為大宗師,融邪祟骸,邪祟之,更是在等待著被邪祟之氣徹底浸染的地脈之靈融自。
安景幽幽的道:“那大師何不堅持本心?”
法悟腳步微微一頓,安景這話猶如晨鐘暮鼓一般,重重敲響在他的心中。
........
皇城,書房。
剛剛上過早朝的趙雪寧回到了書房,燕國和趙國之間戰爭還在繼續,各地邪祟之氣頻發的事逐漸增多,這位剛剛登基的永安人皇自然也是繁忙,每日都只睡兩三個時辰,其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批文,閱讀奏折。
每一份奏折都有著的朱批,其中多有千字,有百字。
就算放在大燕王朝歷代帝王當中,永安人皇無疑都是最為繁忙的,睡眠休息都是十分稀和固定。
就在這時,白眉太監走了進來,道:“陛下!蒙總領求見。”
永安人皇放下了手中的筆,澹澹的道:“讓他進來。”
“是。”
白眉太監應了一聲,隨后走到門口。
不多時,蒙兆斗便緩緩走了進來,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微臣見過陛下!”
永安人皇繼續批閱奏折,澹澹的道:“說吧,有什麼事?”
蒙兆斗抱拳道:“城出現了貴霜高手,據微臣調查,這些都是貴霜頂尖勢力天煞神宮的高手,其中更是有著五氣宗師現。”
永安人皇手上的作一頓,道:“天煞神宮?”
蒙兆斗道:“天煞神宮乃是貴霜最強的勢力,背后乃是貴霜皇室,在貴霜的勢力堪比黑冰臺,神宮據說有著三位五氣宗師還有一位大宗師。”
永安人皇雙眼微微一瞇:“大宗師!?”
這一方天下已經很久沒有大宗師境界的高手,而在貴霜竟然有著一位大宗師?
蒙兆斗沉聲道:“這位大宗師乃是貴霜當今第一高手兀,也是天煞神宮的宮主,他到達大宗師不過數年之久,時間并不長,據說是想修為穩固之后東來挑戰我大燕,后金,凈土,南蠻等高手,此前一直沉寂不發,所以我等東方各國一直沒有訊息。”
永安人皇聽聞,冷笑道:“這水還真是越來越渾濁了,就連貴霜都要上一腳了,天煞神宮的人出現在玉京城也是為了地脈之靈而來?”
蒙兆斗深吸一口氣,才道:“沒錯,天煞神宮已經暗中發展了數年,招攬了不江湖高手,此前屬下失職,竟然沒有察覺出來,據說兀快要出關了,他們這次出現在玉京城目標正是天外天的鬼劍客還有國師蕭千秋。”
天羅地網是大燕皇室的報網,對于大燕可謂了若指掌,即使有些報沒有及時調查清楚,也能很快搜尋出來。
當初安景出現在了玄衛的紅名之上,天羅地網已經開始著手調查,若不是趙重胤暗中將紅名除去,隨著時間的發酵和出的蛛馬跡越多,極有可能有暴的風險。
而天煞神宮在大燕藏了數年,天羅地網竟然沒有察覺,一方面卻是有所失職,誰能想到天煞神宮那麼遠的勢力竟然都開始滲了,另一方面則是天煞神宮行為做事確實十分蔽。
“安景和國師?”
永安人皇緩緩站起來,雙目浮現一道寒。
蒙兆斗點頭道:“沒錯,據說那貴霜的五氣宗師高手就是為此而來。”
大燕王朝是不允許鎖龍井破,那麼也就是說如果真要破開鎖龍井的封印,一定要除掉大燕高手,而當下大燕最強的高手正是安景,蕭千秋,白眉太監以及魔教教主,五行等人。
至于龍泉寺的嘻哈佛,知道的人并不多。
永安人皇封鎖了消息,佛門也是緘默其口,任誰也很難想到此前還和后金合作過一把的嘻哈佛,現在就在鎖龍井的附近的龍泉寺。
這是一步暗棋,自然不能輕易出去。
嘻哈佛有嘻哈佛的算計,而永安人皇自然也有自己的算計。
永安人皇直接道:“你將這件事給安景,一定要讓他立刻知道。”
蕭千秋現在在南華山,而且他的邊還有一位真一教頂尖高手化煉,此人乃是化字輩佼佼者,而現在在玉京城的只有安景。
蒙兆斗躬道:“屬下現在就去辦。”
隨后,蒙兆斗便緩緩離去了。
趙雪寧拿起一本奏折,角微微揚起一道冷笑,“天煞神宮,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
玉京城,龍泉寺。
經歷過翻修之后,這千古名剎巍峨的門樓顯得更加威嚴肅穆,紫琉璃瓦的主檐,寺門上有十二個鍍金大字龍泉古寺,在下閃閃發。
在法悟的帶領下,兩人沿著長廊來到了進了古寺。
見剛升起的旭日將金的輝灑向寺院,大殿瓊樓變得更加恢宏殊勝,兩旁種植的樹木也變得更加翠綠蔥蘢,令人心曠神怡。
竹林后出現了一條蜿蜒幽深的小路,一陣風吹來,竹子微微晃,竹葉翩翩起舞。
沿著小路,來到了一個花木掩映著的禪房。
草木繁茂,清香撲鼻,香氣馥郁,幽靜迷人,只聽見鐘磬的聲音在空中回延......余音鳥鳥,不絕如縷。
安景抬頭向天空去,只見那鐘磬之音縈繞在禪院上空,與那日相融,與那紫煙相繚,仿佛梵音耳,滌盡間塵垢,悠遠悠長,回味無窮。
法悟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師祖就在禪房中等著了。”
咯吱--!
安景推開了房門,緩步走了進去。
只見嘻哈佛盤坐在團之上,敲打著手中的木魚,口中念念有詞念誦著佛經。
澹澹的穿紗窗照在嘻哈佛之上,就像是為其鋪上了一層金的,顯得神圣而莊潔。
嘻哈佛手中木魚一停,澹澹的道:“施主,請坐。”
安景坐到了對面,道:“沒想到大師都已經佛作祖了,還在念誦佛經。”
嘻哈佛將木魚放在一邊,道:“念誦佛經是給自己聽的,又非是給旁人聽的,正所謂心誠所致金石為開。”
安景點了點頭,“那麼大師的心一定很誠。”
嘻哈佛問道:“此話何講?”
安景玩味的道:“如果大師的心不誠,又怎麼能為當世佛祖?”
嘻哈佛如何為大宗師的,安景可是親眼所見。
這是誠心佛的嗎!?
嘻哈佛道:“施主執著了,天地靈氣是一種道,而你口中的邪祟之氣何嘗不也是一種道,只要人心不迷失,看的清前路,這兩者有何不同呢?”
“貧僧早就與你說過了,你眼中的天地靈氣何嘗不會是邪祟之氣,而你眼中的邪祟之氣何嘗不是真正的天地靈氣呢?”
安景安景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不聲的道:“是非曲直,安某看的清清楚楚,如今天下象難道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旁人說的終究是旁人說的,只有看到的東西才是最真實的,不僅邪祟之氣侵他的軀,難以清除,而且如今天下因為邪祟之氣發生了一些禍,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
嘻哈佛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如今是有許多百姓陷水深火熱當中,但這些不過是大變前遭的磨難,只有承了這些磨難,讓我佛看到爾等的誠心,便是金石大開的時候了。”
安景問道:“何為佛門的金石大開?”
嘻哈佛眼中帶著一向往的神,道:“天下之人皆可進極樂世界。”
“哈哈哈哈!”
安景聽到這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仿佛是聽到了整個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似的。
嘻哈佛問道:“安施主何故發笑?”
安景不由得道:“好一個極樂世界!我倒是十分好奇,大師口中的極樂世界到底是什麼?”
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何嘻哈佛能夠分出執念出來了,眼前這人分明就是一個偏執到了極點的瘋子。
瘋子往往和天才只有一念之差,有人為天才,有人為了瘋子。
到底是瘋子可怕,還是天才更加可怕?
安景覺得偏執的瘋子更加可怕,而且是極端的可怕。
嘻哈佛道:“人人佛,便是極樂世界。”
安景雙眼一瞇,“那恐怕很難。”
嘻哈佛平靜的看著安景,道:“貧僧此舉就是為了度化這天下人佛。”
渡化天下人佛!?
任誰聽到嘻哈佛這番話,都會被其狂妄的話為之震。
但是說這話的人是當世陸地神仙,佛祖在世一般的高手。
安景吐出一口氣,道:“大師,你今天不會只是想要告訴我你的宏圖展吧?”
嘻哈佛認真的道:“當然不是,我希施主能夠參與其中。”
安景看著面前的嘻哈佛,孔微微驟了起來,“我參與其中?”
嘻哈佛雙手合十放在前,道:“鎖龍井下有著地脈之靈,天下無數居心叵測之人都在覬覦著這地脈之靈,其中包括大宗師境界的高手,他們都想要借助地脈之靈突破這世間從未有人到達過的境界之上。”
安景角浮現一抹冷笑,“大師說的居心叵測之人,是他,是我,還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