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婉不回傅時年的信息不是因為沒看到,而是因為不想回,也本沒打算要把七七帶過去,甚至,都沒想過要讓這個孩子活著。
看完傅時年的短訊之後,秦念婉就把電話卡從手機里取了出來,直接扔進了火爐里,看著一縷黑煙冒起來,最後又消失不見,反而愣神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韓璐走進來的時候才守護視線。
「都準備好了?」
「嗯。」韓璐應了一聲,順手扔給一個遙控:「這個到時候你一按下去,就算是只恐龍,也能被炸的碎骨。」
秦念婉接過遙控,沒再說話。
韓璐蹲在了火爐邊烤著手,囑咐了秦念婉一聲:
「我們之前可說好了啊,錢給我,到時候就是你和傅時年自己的恩怨了,綁架這個孩子我是為了錢,可不是害命。」
「廢話那麼多。」
韓璐看著,靜默了幾秒:
「你後天要帶這個孩子過去嗎?」
「帶過去做什麼?」
「那你準備把這個孩子怎麼辦?」
秦念婉沒說話,兩天前又沒怎麼控制住脾氣的對七七又一次施暴,這好像是最嚴重的一次,以至於七七發燒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後腦也因為被狠狠的甩在牆上而有了一個傷口。
回過神之後秦念婉倒是給理了傷口也餵了葯,但效果看起來並不大,如果繼續下去的話估計活不了。
原本秦念婉也沒想讓活著,在離開之前把七七殺死的,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用麻煩了。
「不管我不手都活不了。」
韓璐笑了笑:
「你可真殘忍。」
「殘忍?」秦念婉看著韓璐:「有你殘忍嗎?你當初把萱萱送到福利院的時候你不殘忍?這個孩子和你沒有半點緣關係你尚且都能同可憐,那萱萱呢?可是你的親。」
韓璐看著秦念婉:
「你別和我說這個,當時我是個什麼況你不是不清楚,我要是把萱萱帶在邊,說不定死的更快一些,你覺得我殘忍我不否認,但是你自己也別不承認,你真的是我見過最殘忍的人,我就算把萱萱扔了,卻也沒打罵,可你看看眼前的這個孩子,都不型了,我就好奇了,你面對這個孩子的時候,就一點也沒想到萱萱嗎?沒想過這要是你的孩子……」
「你給我閉!」秦念婉從椅子上站起來,咬牙切齒的瞪著韓璐:「我就是因為太過想萱萱所以才會這麼恨這個孩子,同樣都是孩子,為什麼就能幸福的長大,而我的孩子就要早早死去。」
「都是因為蘇木,如果不是因為蘇木橫一腳,我會和傅時年結婚的,我們會很幸福快樂的在一起,萱萱也就是傅時年和我的孩子,如果一切按照那樣發展的話,萱萱本就不會死,這樣孩子得到的那些疼都應該是萱萱的。」
秦念婉的這個理論讓韓璐有些詫異,但大概知道神不太正常,所以也就沒繼續說什麼,勾笑了笑。
韓璐第二天上午就離開了,深港那邊雖然都已經準備好,但還需要有人去守著,雖說是個廢棄的碼頭,但也不是真的就從頭到尾都沒有人過去,期間萬一一個不小心被發現,或許他們就可以提前跑路了。
韓璐離開之後,秦念婉將這間石收拾了一下,將一些可能為證據的東西全部放進了火爐里燒掉,當初自己找到這個地方也純屬巧合,是聽附近的村民不小心閑聊的時候說起這邊有個地下室,是很多年前一群人進山,遇到暴雪又迷了路,迫不得已的況下只能就地挖了一間房間,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早已廢棄很多年,地面上也幾乎被封死,秦念婉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的,畢竟這樣的之,很是附和他們的藏之所。
將東西都理完之後,秦念婉又看向了七七,還在睡著,小小的臉上眉頭蹙,睡的並不安穩,靜默了幾秒,邁步走過去,在床邊落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此時已經恢復了另一種狀態,所以此時看著七七,只覺得心疼。
不由的在想,萱萱在最後的那段生病的日子,是不是也和現在的七七一樣,就這麼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無人問津。
但這樣的心疼並沒有持續多久,只要想到這個孩子是蘇木和傅時年的孩子,那種恨意就止不住,起走到木桌前拿起了一把水果刀,重新走過來,的確跟韓璐說過,七七已經不用自己手或許就會死。
但是,那只是可能,不如由自己親手解決來的痛快和乾脆,也不留餘地。
從最開始的開始,就沒想過要讓這個孩子活著回去,報仇也好,泄憤也好,這個孩子在的眼中不配活著,也必須死,所以此時舉起水果刀的那一刻,是沒有半分猶豫的。
的手上已經有多條人命,不介意再多一個七七的。
只是刀子還未落下,昏昏沉沉的七七就了子,沒有醒,只是睡的並不踏實,上的傷口在疼,夢裏也有很多的怪在追趕,迫切的想要醒過來,只是昏昏沉沉的睜不開眼,覺到有人坐在自己的邊,或許是太過,又或許是真的已經神志不清,所以幾乎忘記了自己此時正在一個什麼樣的壞境中。
七七出手,下意識的就抓住了秦念婉的袖,呢喃一聲:
「媽媽……」
秦念婉愣住。
就在懷疑自己所聽到什麼的時候,七七又喚了一聲,說:「媽媽……」
有多久了?
自己再也沒有聽到過這樣的稱呼,那個曾經黏黏糊糊趴在自己口笑呵呵著自己『媽媽』的那個孩子早就變了一把黃土,幾乎忘記了自己曾經也是一個母親的份,可是現在從一個仇人的裏,再度聽到了這個稱呼。
雖然七七喊的不是自己,可的手僅僅抓住的是自己的袖,此時此刻,在七七的意識里,自己就是的媽媽,如若不然,也不會像救命稻草一樣的把自己抓牢。
秦念婉不控的,心了下去。
即便知道眼前的這個不是萱萱,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這一聲媽媽,出了心裏殘留不多的溫和善良。
沒有人天生就是壞人的,如果說秦念婉的一生足夠平順,或許也會像蘇木那樣活的乾乾淨淨,可是經歷了太多了,如果不用惡毒和狠歷把自己偽裝起來,或許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自己這個人了,也本沒有人會記得自己的名字。
那把水果刀還在秦念婉的手中舉著,但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再揮下去了,七七還在呢喃著『媽媽……』,秦念婉聽著聽著就放下了水果刀,愣愣的看了一會兒七七,微微笑了笑:
「或許真的是你命不該絕吧。」
的手輕輕上七七的臉,輕聲開口:
「我可以不殺你,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你,你是死是活,全憑自己的造化……」
——
傅時年今天醒的很早,他起床的時候蘇木還在睡,雖然不太安穩,但呼吸還是平順的,傅時年看了一會兒,起去了書房,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另一部手機給蘇木的號碼發了一條短訊,把秦念婉之前的那條短訊一字不差的發給了蘇木。
隔了一天的時間,這條短訊就存在了時間差,秦念婉約定的時間是明天,但蘇木收到這條短訊的時候卻以為是後天。
一天的時間,足夠了。
傅時年不過剛剛收好手機,蘇木就推開書房的門進來了,有些慌張,但更多的是冷靜,傅時年起走過去,站在的面前:
「有消息了?」
蘇木宛若此時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手機遞到傅時年的面前:
「我剛收到了消息,讓我後天去深港碼頭。」
傅時年接過手機看了看,並沒有說話,但這樣的沉默卻讓蘇木有些慌了,幾乎是立刻抓住了傅時年的袖,近乎祈求的開口:
「別說你現在反悔了不讓我去了,時年,你不能這樣,我真的不能再等了,我快要瘋了,我一直努力的保持冷靜,努力的讓自己好起來就是為了這一天,為了把七七帶回來,你不能……」
「我不會。」傅時年出聲打斷了的慌:「我讓你去,我知道我不同意對你來說究竟是多大的殘忍,所以,我不會不同意。」
蘇木笑了笑:
「那就好,我一定會很小心的,你不要擔心。」
傅時年點點頭:
「我相信,即便是為了七七,你也會的。」
提及七七,想起後天或許就能看到自生活中消失了一個多月的七七,蘇木就忍不住的笑了笑,好像此時此刻七七就在的面前一樣,傅時年看幾秒,也笑了,擁著離開書房向主臥走去。
蘇木想到什麼,小聲提醒傅時年:
「我會自己去,但是你要在我過去之後把喬遇過來,小北雖然也會理,但現在畢竟懷孕不是很方便,七七上的傷必須要理,你讓喬遇在家裏等著,等我帶七七回來就幫七七看看。」
傅時年說:「好。」
江北說,今天的蘇木看起來似乎很張,傅時年笑了笑沒說話。
不是張,或許張的緒也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後天可以見到七七的迫切和期待,似乎已經把很多可能會發生的悲劇都潛意識的忽略了,腦海中整個的念頭都是很理想化的東西。
雖然有些不切實際,但傅時年卻覺得未嘗不可,就讓這麼樂觀下去吧,畢竟去深港碼頭的人,不是蘇木。
在這最後一天的時間裏,讓蘇木稍稍的顯得快樂一些,也不是一件壞的事。
這一天,傅時年哪裏都沒有去,就在家裏陪著蘇木,給做了三餐,陪著睡了一個午覺,醒來后帶著到別墅外走了走,雖說蘇木的心並不在這個上面,但還是配合了,畢竟最初的急切過去,也漸漸反應過來,很多事並不會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去發展。
晚上睡覺的時候蘇木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傅時年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輾轉反側的模樣,傅時年靜靜的看了一會兒邁步走過去,沒有上床,走到了蘇木躺著的那一側,落座:
「怎麼了?」
蘇木停下了作,平躺著看著坐在邊的傅時年,眼睛眨也不眨,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傅時年耐心十足沒有出聲再問,只是握住了的手,輕輕的挲著。
後來,蘇木起了,手環抱住了傅時年的脖子,的呼吸打在傅時年的脖子,的,聲音也很輕,說:
「時年,我害怕。」
傅時年輕輕拍打著的後背,像哄小孩子一樣:
「怕什麼?」
「怕後天。」
「你不是都準備好了嗎?」
蘇木在傅時年的肩膀上點點頭:「是準備好了,但是我還是怕,怕帶不回七七,怕回不來,怕你如果得到我離開的消息會不住,還擔心……」
蘇木的話尚未說完,傅時年輕拍後背的作就頓住了,改為抱住的腰,力道大到讓蘇木一下子止了聲音,他說:
「別胡說。」
「我也不想這樣的。」蘇木離開他的懷抱:「可是事沒有絕對,我說的這些,並不是就一定不會發生,所以我想,如果我擔心的都了真的,那麼我想現在好好的抱著你,好好的跟你說說話……」
傅時年看著,幾秒后嘆息一聲:
「蘇蘇,我承認你說的那些都是有可能的,但我覺得我不會那麼倒霉,老天讓我遇到了,也讓我失去過你,現在的你在我懷抱里,是失而復得,是上天對我的仁慈,絕對不會再讓我失去你,畢竟他大概沒那麼閑,一直要在我們上加戲。」
蘇木微微笑了笑:
「這是在安我嗎?」
「不是,我是在說一個事實,我們之間的磨難已經太多太多了,老天爺大概也煩了,所以這一次絕對是最後的磨難,你放心,你一定會回來,七七也會回來,我們會團圓的,別忘了,我們的結婚證還沒有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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