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臘月羊

隨憶心裡一，聲音輕快帶著開玩笑的口吻回答，“不是的，師姐，我從來沒見過哪個學工科的孩子長得像你這麼漂亮，你是我見過學工科的孩子裡長得最漂亮的，漂亮的孩子裡工科學得最好的！”

喻芊夏的雙肩抖著，似乎笑了。

隨憶卻笑不出來，是真的覺得喻芊夏是個難得的格很好的孩子，學業好學生工作做得也好，每年都會拿獎學金，還是學生會幾屆難得一見的副主席，很有師姐的樣子。

喻芊夏笑過之後便又陷了沉默，就在隨憶考慮是繼續留在這裡還是離開的時候，喻芊夏關上了窗戶，走到最近的位置上坐下神恍惚的看著前方，裡喃喃低語。

“你不明白。如果他你，你可以是任何一個子，如果他不你，你才需要為一個全能的子。不過，我卻忘了一件事，他不你就是不你，就算你再全能都沒有用，再怎麼努力都沒用，沒用的……”

隨憶心裡五味俱全，看來最近發生的事真的刺激到喻芊夏了，現在什麼都不能說，因為說的每一個字在喻芊夏看來都是虛偽的，多做多錯，萬言萬當，不如一默。

隨後喻芊夏似乎又恢復了之前爽朗幹練的模樣和隨憶聊起了天，“對了，蕭子淵畢了業就要出國了，你知道這事兒嗎？”

隨憶點點頭，“我聽說了。”

“這麼快，我們就要畢業了，真的好快……”喻芊夏自言自語道。

隨憶見不得這麼低靡的喻芊夏，終於問出來，“喻師姐，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你爭什麼。”

喻芊夏苦笑，“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人恨，我求而不得的主送給你，你卻不要。”

隨憶沉片刻，“師姐，蕭師兄馬上就要出國了，而我會留在這裡，等畢業後我就會回家。我們不會再有聯係，你為什麼不和他一起出去呢？這對你來說不是難事。”

“你以為我不想？”喻千夏苦笑了一下。

還記得蕭子淵清清冷冷的對說，“喻千夏，沒有必要。”

所有的熱瞬間降至冰點。

原來這幾年對他而言，都是沒必要。他連的名字都是全名。他對，自始至終都只有清冷兩個字。以為他就是這樣的人，對誰都熱絡不起來。可是為什麼他對眼前這個孩子總帶著不一樣的愫呢？原來驕矜涼薄錚錚傲骨的蕭子淵也有這麼溫的一面。

之前他還可以掩蓋，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

“蕭子淵……”喻芊夏的聲音有些抖，似乎那個名字帶給無盡的痛苦，轉頭看向隨憶，掙扎了一下才再次開口，“他當年並不願意進學生會的，他一向做事低調，後來被輔導員著進來了，本打算在大二那年退得，可是卻一口氣做到了大四，說是四大貝勒，其實你沒發現其他三個人都不怎麼管事兒了，只還有他在管。隨憶，你說，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是為了什麼？

隨憶低著眉眼靜靜聽著，心裡卻沒辦法做到那麼平靜，垂在側的手不握拳，腦子裡不斷盤旋著這句話。很快抬起頭神如常的笑著說，“喻師姐，我先走了。”

喻芊夏似乎對平靜的反應到驚訝，意味深長的笑起來，“我和他同學多年，喜歡蕭子淵的孩子那麼多，可他對每個孩子都是清清淡淡的樣子，這麼多年我有時候恨得牙多想看他栽跟頭，這個願在你上大概可以實現了。”

就在隨憶關上門的那一刻聽到喻芊夏在喃喃低語。

說，他只對你卸下防備，只對你溫，你可真幸運。

隨憶皺眉，和喻芊夏在別人眼裡應該是敵的關系，不是應該刀劍影的嗎，怎麼會進行這樣的對話？

喻芊夏是想告訴什麼，還是這些話憋在心裡久了想要一吐為快恰好上？

那天晚上的聚餐隨憶沒有出現，而蕭子淵也沒有追問。

之後隨憶便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等再閒下來已經到了放假前夕，那個科技創新項目也到了尾聲，在圖書館的會議室進行最後一遍審核工作。

隨憶坐在位置上看著左前方的蕭子淵暢快流利的把這個項目從頭到尾試講了一遍，心裡的佩服油然而生，傲氣的人是有傲氣的資本的。

最後在誰去把材料送到校辦時又有了歧義。眾所周知，校辦科技創新的那位老師是出了名的難纏，誰都不願去，只能抓鬮決定。

誰知抓到的那個男生又開始耍賴。

“今天下午就要送過去啊，能不能改天啊？”

眾人反對，“都和老師約好時間了！”

“我真的不想去，要不這樣就跟老師說我病了，說我打球摔骨折了？”

眾人鄙視之。

一直沉默的隨憶突然開口，“師兄，你聽沒聽過22個靈異常識？”

“沒有。”那個男生搖搖頭。

隨憶展一笑，“其中有一條是說，如果你以生病為借口推托別人的約會，或者逃課之類的，那麼過段時間肯定會生病，而且是說什麼樣的慌，就生什麼樣的病。”

“……那我還是去好了。”那個男生吞了下口水，一臉恐怖的妥協。

隨憶笑瞇瞇的誇讚，“師兄人真好。”

“呃……我不敢不去啊。”

眾人哄笑，很快散會。

隨憶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蕭子淵把玩著手裡的筆問而過的隨憶，“靈異常識還說什麼了？”

當時已近黃昏，的夕照進室，室不知什麼時候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隨憶想了想，神認真的開口，“屬羊的人，若生在冬天，命苦。”

蕭子淵皺眉，“什麼說法？”

過了半晌，隨憶的聲音再次緩緩響起，“臘月羊，守空房，命，克父克夫。”

說完便開門走了出去。

蕭子淵臉上的表依舊淡淡的，許久才站起來到窗口打了一個電話。

林辰接起電話，“老大，你找我啊？”

“隨憶是屬羊的？”

“是啊，怎麼了？”

“臘月出生的？”

“咦，你怎麼知道？幹什麼？”

“沒什麼，那快要過生日了。”

“那個……”林辰猶豫了下，“不過生日的。”

“為什麼？”

林辰思索良久，“老人們都相信男不屬不屬羊，特別還是臘月羊，當時隨憶的爺爺嫌棄是個孩，找不到別的理由就說克父，對傷害大的。”

掛了電話，蕭子淵靠在欄桿上良久微微一笑。

臘月羊，很好，很好。

機械學院的選修課還剩最後一節課，再去上課的時候，隨憶剛開始還在猶豫到底去不去，最近忽然覺得蕭子淵對有了變化，而且周圍的人已經開始開和蕭子淵的玩笑了，雖然都是善意的，但他馬上就要出國，就算回來，他的家世出，以後也不會和是一路人，更何況這中間還有一個喻芊夏，既然這樣，倒不如見的好。

隨憶坐在教室裡的時候不時抬頭看門口，就怕看到那道影。

等再抬頭的時候竟然看到一位胖胖的老教授拿著教材走進來，討論聲一下子充斥著整間教室。

前排有個生壯著膽子問，“蕭師兄呢？”

張清把教材放到桌上饒有興致的問，“怎麼，我來你們很失？”

下面的孩子們毫不給面子的齊聲回答，“失！”

胖胖的老頭一臉笑，“知道你們失我就放心了。”

這一切都在張清的預料中，他懶洋洋的解釋，“你們蕭師兄要畢業了，他的畢業設計題目太難，沒時間陪你們玩兒了，就不帶課了。”

隨憶看著講臺上神矍鑠的老教授，明明是一副嚴謹的老學者模樣，可是為什麼覺得他的眼睛裡閃著幸災樂禍的壞笑呢？轉念一想，怪不得蕭子淵最近這麼安靜呢，如果蕭子淵沒完畢業設計而沒辦法順利的畢業……

隨憶不自覺的眉眼彎彎，被自己這個壞心眼的想法逗樂。

“對了”，張清拿著花名冊上上下下的找著，“是有一位隨憶的同學嗎？”

隨憶莫名其妙的站起來。

張清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著，一邊看還一邊笑著點頭，怎麼看怎麼像是看兒媳婦的眼神，“子淵讓我給你帶句話，他說，圍巾先放你那兒吧，不用還給他了！”

教室裡又是轟一聲炸響。

隨憶垂著頭閉著眼睛深呼一口氣，蕭子淵！你夠狠！

再也不會說蕭子淵是個低調溫和的謙謙君子了！

張清揮揮手示意坐下，教室裡的討論聲還在繼續，不時有人像隨憶看過來。

“施主，你自求多福，前面那些施主們是不會放過你的，不過老衲倒是可以幫助施主，只要施主多給點香油錢……”三寶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面前還擺了本圖書館借的金剛經。

隨憶抿，“這又是怎麼了？”

何哥回答，“哦，昨晚你自習回來的晚沒趕上任住持的新聞發布會，這是昨天新的瘋，名曰考前抱佛腳。”

隨憶不解繼續問，“有什麼關係嗎？臨時抱佛腳還不好好看書，看什麼金剛經？”

妖搭著隨憶的肩膀，笑得不可抑制，“咱們家這只寶說了，既然抱佛腳當然要讀經書了，看教科書頂個球用，佛祖理你才怪呢！考前讀佛經這才是抱佛腳的髓，之前那些臨時抱佛腳卻依舊掛科的人就是因為沒有領悟到這一點。”

三寶雙手合十，低頭，“我彌陀佛，施主，你懂我的歡喜。”

隨憶笑著搖頭，“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