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要塞裡只有三個人,我和英子都坐在他對面,我們兩個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口水流到他頭上去。[*爪丶機*書^屋*] wwW.ZhuaJi.oRg
三個人都覺得奇怪,同時抬頭向上看,究竟是什麼東西流下的?以彈藥箱碎木板燃起的火堆,將周圍照得通明,火所不及的遠,依然是一片寂寞的漆黑。
就在我們頭上的屋頂,火與黑暗接的地方,探出一張極大的人臉。那臉比普通人的大出一倍以上,白得像是抹了面,沒有毫的表,看不出是喜是怒,鷹鉤鼻子,一對紅的怪眼,盯著胖子手中的烤蝙蝠,又厚又大,向前突出,張著黑的大,紅的舌頭有半截掛在邊,口水都快流河了,一滴一串地從上面流下來。
那張臉的主人,脖子很長,皮又黑又,由於地下格納庫的頂棚很高,它的都藏在火照不到的黑暗中,只能看見它的臉和一截脖子。它似乎對我們吃的烤蝙蝠很興趣,想要撲下來搶奪,卻懼怕下邊燃燒的火焰,遲遲猶豫不決。
不過看樣子,烤的香味對它太大,已經按捺不住,隨時都要從倒懸著的房頂跳下來。
這究竟是人是怪?我們三個抬起頭這麼一看,都是又驚又奇,我雖然不知那東西的來頭,卻看出來它是想吃烤蝙蝠。
我們一共從石中帶出來五只大蝙蝠,英子同我各吃了半只,胖子一個人吃了一整只,還剩下三只,胖子把那只最大的蝙蝠王分三份,將其中一份用步槍的刺刀串了,正架在火上翻烤。
不過在此之際,哪裡還顧得多想,我見胖子被頭上那張沒有表的臉嚇得呆了,急忙一把奪過他手中串著烤蝙蝠的刺刀,舉起來在那張怪臉前轉了半圈,用力丟在一旁。
我使的力氣大了,反倒沒有丟遠,蝙蝠從刺刀上甩了,落在英子後不遠的地方,還沒等英子回頭去看,就有一只形巨大的野從屋頂躍了下來,一口將烤蝙蝠王叼在裡,嚼都沒嚼就吞了下去。
借著火,我們瞧得清清楚楚,原來那不是人,它的臉就像狒狒一樣,酷似人面,脖子極長,的大小和形狀像是狗熊,但是沒有狗熊那麼笨拙。它的材顯得稍扁,後肢呈弓形,又短又,前肢又長得出奇,行的時候,可以住牆壁的隙,懸掛在上邊,瞧它的作,在平地倒不如在牆壁上爬行來得自如。
英子從沒見過這種,我和胖子曾經在園看過它的圖片,它一出全貌,我們立刻想了起來,是草原大地獺,沒錯,就是這東西。
草原大地獺生活在草原深的地下窟中,主要分布在南、非洲、外蒙大草原上。同樣是地獺,它不同於生活在叢林中的叢林地獺,與它的遠親樹獺差別更大。草原大地獺更多地繼承了地獺的祖先冰河大地獺的特,形格外的大,主要以食為生,很在下活,最喜歡捕食大蝙蝠、大地鼠、蟒蛇等生活在地下的。
草原大地獺的獵食方式是以靜制,很會主出擊,它們靜靜地藏在黑暗之中,一不,有時一潛伏就是數天,不飲不食,等有從邊經過,這才突然閃電般地出大,一口吃掉對方。
剛建國的時候,非洲兄弟國家曾經送給北京園一只,但是它不適應北京的生活環境,沒過多久就死了。我和胖子以及一些同學去北京串聯的時候,與我們勝利會師的北京紅衛兵,帶我們到轉,在園見過裝草原大地獺的巨大籠子。籠中的草原大地獺已經死了,只剩下空空的籠子,我們看見一座龐大的空籠子,還有幾分奇怪,就特意多看了幾眼,籠子上有它的介紹和圖片。
時隔多年,這件事我們都還有很深的印象,但是萬萬沒想到,在關東軍的地下要塞中上這麼一只,還是這麼大只的。
想必它是追蹤豬臉大蝙蝠來到此間,這要塞中的大蝙蝠難以計數,我們只見到一個石中的巢,就不下上千只,要塞縱深幾十公裡,說不定就在什麼地方,還藏著幾窩。
它皮糙厚,在皮下面有許多小骨片,就像穿了盔甲一樣,年以後它的這些盔甲是牢不可破的。
兇惡的豬臉大蝙蝠爪子銳利,雖然可以輕而易舉地撕破牛羊肚皮,卻傷不到草原大地獺,就算在它上抓幾下,對它來說也是不疼不,這裡沒有它的天敵,又有無數只豬臉大蝙蝠可供捕殺,正是得其所哉。
不過,不知道草原大地獺這麼大的形是如何進要塞的,有可能地震或者山塌方,導致地下要塞出現了一些大的裂口,它就是從那裡爬進要塞部覓食的,如果找到那個口,我們應該也可以從那裡出去。
從房頂上跳下來的草原大地獺吃了烤蝙蝠,出長長的舌頭了幾圈邊,顯然這麼一塊,填不滿它的胃口,而且勾起了它旺盛的食,盯著我們三人,不知在打什麼主意。在地下世界,它就是國王。
在雙方對峙的這一瞬間,我腦子裡轉了幾轉,地下要塞的地形以及對付野生猛,這些事對我而言有點陌生,是不是要先下手為強?沖鋒槍就在手邊,但是百式沖鋒槍的殺傷力很有限,草原大地獺的骨皮足以抵擋,別再打蛇不反被蛇咬,把它惹得惱怒起來,卻沒把握能夠。
日軍的有阪式步槍穿力很強,應該能幹掉草原大地獺,只是我們只拿了幾把刺刀,先
前裝填了子彈的兩支步槍都放在二三十米開外的地方,必須有人引開草原大地獺的注意,我才能跑過去拿步槍,這麼一來一往,需要一段短暫的時間,草原大地獺離我們的位置太近了……
連想幾個念頭,都沒有什麼把握,這時胖子站在原地,小聲對我說:“老胡,我記得這東西只吃溫和冷,不吃人,依我看沒事。”說完用腳輕輕地把死蝙蝠踢向草原大地獺,那意思是,這都給你,趕一邊吃去,別找我們的麻煩。
誰知那草原大地獺,瞧都不瞧一眼死蝙蝠,反倒是對著我們不住地流口水。
胖子轉過頭來問我:“怎麼它不吃蝙蝠,總盯著咱們看,好像不懷好意啊。”
我不敢分心跟胖子說話,注視著草原大地獺的一舉一,只要它有攻擊的企圖,那我只能先搶在它前邊,撿起地上的沖鋒槍,給它來一梭子了。
英子說道:“咱們都吃了不烤蝙蝠,它大概是……把咱們當作蝙……”
的話音未落,那只草原大地獺已經忍不住烤蝙蝠的香味,一步一步向我們過來,凡是野生,均以生為食,因為它們天生就沒吃過,一旦吃過一口,的滋味對它們來講就是最大的了。
我發現它行遲緩,覺得不一定跟它搏鬥,還是跑吧。我招呼另外兩人一聲,三人轉便跑,剛奔出兩步,卻在此時,腳下被一件絆倒,這一腳把我跌的,膝蓋險些摔碎了,連胖子英子也同時摔倒在地。
我暗自奇怪,什麼東西絆的我?倒地的同時,向地面上瞥了一眼,地面平整,哪裡有什麼能絆倒人的事,心念一:“想著逃跑,那對男的卻忘了帶上,莫不是鬼絆腳?”
草原大地獺大概從來都沒見過人類這種兩條走路的,它聞到三個人上烤蝙蝠的香味,已經把我們當作了蝙蝠,只是它暫時還不能接長這樣的蝙蝠,而且也懼怕火,不敢輕易向前,正在盤算著怎麼把這幾個到了邊的味吞下去,見到我們三人摔倒在地,它“噌”的就躥了過來。
它的後肢又又壯,一躍就跳到了胖子前,可能它覺得這只多,就準備先拿胖子打打牙祭。
胖子見狀只好拼命掙紮,雙手在地上抓,想找件武,正好地上有把烤蝙蝠用的刺刀,胖子順手抄了起來,一刀刺在草原大地獺的手臂上,直刺至柄。
那刀烤的時間久了,就像是支通紅的鐵條,刺中草原大地獺後,鼻中只聞到一焦糊的惡臭。那只草原大地獺在地下窟中橫行無敵,哪吃過這種虧,又疼又怒,卻不敢再咬胖子,緩緩向後退了幾步,伺機再。
灼熱的刺刀捅過一刀之後,溫度立刻減了下來,草原大地獺的鮮使刀上面噝噝地冒著白氣,胖子剛才一擊得手,全憑著刺刀的溫度,否則本紮不它。
我利用胖子擊退草原大地獺的間隙,和英子一人一個,把那裝有男的軍大包裹背到上,但願這兩個小鬼不要再搗了。
背上殉葬孩的,我又彎腰把沖鋒槍拿在手中,明知這種百式沖鋒槍的殺傷力遠遠不足以擊斃草原大地獺,但是關鍵時刻也指用它抵擋一二。
還沒等我拉開槍栓,在我後的牆壁上,突然探出一只爪子,直奔我頭頂拍來,那爪子來得太快,勁頭迅猛,我來不及低頭,只好用手中的沖鋒槍遮擋,被那只爪子一掃,拿不住,沖鋒槍手飛了出去,遠遠地落在了火照不到的黑暗之中。
原來不知不覺之中,牆壁上又爬下來四只草原大地獺,兩大兩小,那最小的也跟人差不多大,很顯然,它們也和先前那只一樣,都了烤蝙蝠香味的吸引,前來捕食。
五只草原大地獺把我們三個團團圍住,只要有一只帶頭撲過來,其餘的也會跟著一擁而上把我們撕碎片吃掉。
我們唯一的依托只剩下那堆火了,三人背靠背在一起,胖子拿了把刺刀,英子拿著沖鋒槍,只有我赤手空拳。
木片燃起的火堆眼瞅著越來越暗,過不了片刻就會熄滅,真要等到那時候,我們就是草原大地獺的盤中餐了,想到這裡不暗暗苦:“一只就夠他娘的不好對付了,現在可倒好,盤據在這要塞中的草原大地獺,整個家族都出了,陷絕境,如何才能殺出一條路?”
再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從火堆中抓起一燃燒的木條,向攔住去路的草原大地獺中形最小的那只揮去,它果然驚,被火把嚇得在一旁,包圍圈出現了一個缺口。
木條的火焰本來就不大,一揮起來險些熄滅,我們不敢多待,一並沖了出去,幾只流著口水的草原大地獺稍一猶豫,就一同撲上來了。
英子手中的沖鋒槍出了一串串子彈,當頭的草原大地獺被子彈擊中,上飛濺起花,但是它們渾都是厚皮老繭,子彈雖然打進了,卻不進部的骨甲,反倒是惹怒了它們,步步,非要把這三個人吃到裡方才罷休。
我們三人只有英子一個人有沖鋒槍,每到換彈匣的時候,我和胖子就揮舞燃火的木條阻攔草原大地獺,不讓它們有機會接近。且戰且退,由於突圍的方向比較盲目,距離放置武的地方越來越遠,反倒是退到了格納庫的大鐵門邊上。
鐵門外邊就是紅犼,我們本想吃飽喝足之後,仔細謀劃一番再想辦法從鐵門外的通道出去,但是草原大地獺的突然襲擊,給我們來了個措手不及,倉促之下退到了這裡,木條的火焰越來越弱,最後只剩下燒得黢黑的木條,頭上只有幾點火星,子彈也不多了。
草原大地獺形巨大,幾只在一起,如同一道難以逾越的城牆,被它們的爪子拍一下,最輕也是骨斷筋折。草原大地獺的包圍圈逐漸小,我們都被制在鐵門前,毫無進退回旋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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