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林已經變為中年人模樣。

軀健壯，高接近一米八，健康，黑髮細。被撐破的服裡，能看到他的背和手臂大。最關鍵的是他的臉龐，和江燁十分相似。

遊戲還在持續，江森林從醫院保衛拿到了槍支，不斷朝外擊。人山人海的喪正圍攻過來，場景儼然大片。

打所有子彈，江森林又強行啟了一輛救護車，油門踩到底，救護車狂著衝撞包圍過來的喪，漿濺在車玻璃上。大雨說下就下，雨水洗掉車的跡，雨刷狂擺，江森林開著車撞斷門欄，在城市的大街上飛馳。

頭髮不斷落，電腦桌上和周圍的地板上全是黑乎乎的碎髮，像是理髮店的地麵。甚至連睫和眉也在不斷更新。鍵盤上許多手指甲，都很細碎，不斷從江森林的手指上落。打遊戲之前他就已經掉了鞋，腳上的指甲也在不停地換。

整個城市似乎被喪攻陷了，街上到是狂奔的喪，每個路口都在衝出援軍。江森林駕駛救護車不斷撞飛人影，揚起街上的積水猛衝，救護車跑出了戰馬的氣勢，江森林彷彿西楚霸王縱馬在漢軍中馳騁，殺的人頭飛，敵人雖多卻無法抵擋他。

遊戲的節奏在加快，江森林上汗如水湧，他不停地眨眼，汗流進眼裡辣的很疼，但不敢抬手去，遊戲進了白熱化，稍有猶豫都將陷重圍，集的喪將合力抬起救護車，引擎再怎麼咆哮胎也隻會空轉。江森林已經徹底沉浸，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活下去！

走廊裡，醫生拿著平板電腦，電腦上無數的曲線飛。

“怎麼樣？”江燁忍不住問。

“很好。”醫生點頭，“遊戲已經從菜鳥模式進困難模式，距離地獄模式隻有一步之遙。這孩子的反應速度和機能都在大幅提升，他應該已經到年輕的活力，覺得裡擁有無窮的能量，激素多的能去征服世界。”

“這臭小子，大半輩子是打著遊戲過去的，網癮人生。”江燁笑了。

岑夜夢也噗嗤笑出聲來，這幾十分鐘一直很張，現在聽醫生說況很好，有種鬆一口氣的輕鬆。

手已經進行到五十五分鐘。

江森林終於抵達十八歲。

他變得更瘦，白淨，帥氣倜儻，幾乎可以去拍男裝廣告。打遊戲的手修長而關節分明，管清晰，像是能有力地握住一切。佝僂的後背已經完全直，那種拔的姿態彷彿戰鬥的騎兵。

岑夜夢笑著掉下眼淚，手拍了拍丈夫，“兒子比你帥。”

“放屁。”江燁惱火。

救護車已經跑冇油了，江森林狂奔，衝進一座軍事博館，謝天謝地，博館裡全是真傢夥。江森林打碎展櫃，拖出一馬克沁，槍的槍油亮晶晶，新的像是剛從工廠造出來。江森林狂點鼠標，暴雨般朝著正門擊，偶爾調轉槍口，死翻窗進來的喪。彈殼像流水一樣在大理石地板上橫流。

後門發出玻璃裂的脆響，喪湧進來。江森林放棄馬克沁，往二樓狂奔，很快找到了大炮，居然還是明朝版本，也像剛造出來一樣嶄新。江森林覺得這遊戲多多有點扯淡了，這哪是什麼軍事博館，就是開掛武庫！

搞不好頂樓還有近防炮，但是他暫時不敢上去搜，那玩意一旦啟，說不定喪都會飛了。打了這麼久，江森林已經發現這遊戲的尿，一旦拿到更趁手的武，喪的強度就會直線飆升。

江森林將紅夷大炮推到樓梯口，裝填炮彈，點火。

打雷般的響聲，樓梯上的喪轟漫天霧，塊噴泉似的炸開，場景相當壯觀。

同時，螢幕忽然灰暗。

兩個大字出現。

“死亡”！

江森林懵了，接著去看“死亡”下麵顯示的小字。

“你朝喪開炮，不慎被大炮活活震死，壯烈犧牲！”

江森林有點崩潰，這炮後坐力這麼兇的嗎？辛辛苦苦撐到現在，居然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他還冇來得及去找複活按鈕，電腦忽然黑屏。

門打開，一群醫生走進來，微笑鼓掌。

江森林一愣，“一個小時到了？”

“到了，你以為過去了多久？”醫生說。

“我以為才幾分鐘……”江森林忽然想到什麼，猛地低頭看自己。

他陷呆滯，整個完全不一樣了。他從自己的手開始審視，接著是軀，還手忙腳地手自己的臉和頭髮，活像一個人造人頭一次來到世界上。

“彆急，先給你做幾項檢查，清潔清潔，然後你有很多時間審視你自己的。”醫生扶起他，“試著走一走，適應適應。”

坐了一個小時，腳都有些麻了，江森林起，在醫生的攙扶下走，姿勢像老人又像剛學走的兒。一整排的醫療儀在等著他，江森林躺進去，像產品一樣接層層檢驗。

最後是理髮、衝淋、剪指甲、洗耳洗牙……從頭到腳的徹底清潔，就像深度洗車。

嶄新的江森林走出手室，從老年人變為年輕人，整個世界徹底不一樣。

“什麼覺？”江燁走過去問。

“從標清變8K了。”江森林眨眨眼，向走廊儘頭眺。

“除了眼睛變好了呢？”岑夜夢也湊過來問。

江森林低頭看，“媽媽，你變矮了。”

岑夜夢笑了。

“我們接下來去哪？”江森林問。

“在首城買了套宅子，搬過去住。”江燁說。

……

專車在城市上空穿行。

首城的規模大到超乎想象，居然有18環之多，無邊無際的樓宇。

1環是超級天大樓，字麵意義的直雲霄，完全不知道有多層，目測高度超過兩公裡。如此之高的建築，樓頂和樓底的季節甚至都不一樣。

隨著環數遞減，樓宇的高度也不斷下降，六環以外就都是38層以下的建築了。

專車一直飛到首城十二環外，在雲蒸小區停車場著陸。

到了地方，才理解為什麼雲蒸小區，整個小區底部全是白茫茫的霧氣，據說是增加度順便殺菌增香的人造霧，所有的樓都像仙境裡拔出來的。

下車，步行找到一單元，坐電梯直升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