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都夠了東躲西藏被追殺逃亡的日子，好不容易有片刻歇息，挨窮也令他度日如年。

就算要死，也要拖凌昭這個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起！

不，只是死，太便宜他了，既然復國無，就一起陷在地獄吧！

雍國戰神，真的打不倒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凌昭，取出你的蒼擎刀，上面有我多北狄男兒的，一刀一刀還回來。”赫都像是貓逗弄耗子。

凌昭干脆利落的出刀，“噗噗”在上捅了幾個，腥味被風吹散，從空氣中散發開來。

這些傷口看著嚇人，卻沒有在要害上，他還得留著力氣去救岳知菀。

赫都心里發憷，這男人眉頭都不皺一下，簡直是鋼筋鐵骨。

“哈！”他眼珠一轉，“你，砍掉自己的左手。”

就是這只手，砍在了自己臉上，讓赫都恨得錐心刺骨！

“凌昭，我知你從未過我，只是罷了。我不用，你為我付出這麼多。”

岳知菀再如何恨凌昭，都不想他死。

凌昭是雍國戰神，守護著千千萬萬雍國百姓，如果因而殘廢，那就是雍國最大的罪人！

何況，自己就要死了，何苦讓他白白犧牲？

“你閉！”

雖然還沒想起來，但凌昭肯定，岳知菀在自己心里不一般。

他還害死了曇兒，怎麼補償都不為過。

凌昭舉起刀，削鐵如泥的蒼擎刀，眼看就要揮下——

“不要！”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翟川不放心，將岳知彤丟在半路狂奔上來，就看到這膽戰心驚的一幕。

岳知菀從腰間取出一簪子倏地捅向自己的心口，花四濺！

那是糙的銀簪，是凌昭笨手笨腳雕的，曇花的銀簪。

那三年，不是的臆想，而是的一場夢。

現在，夢醒了。

知道，漠城，是再也回不去了。

是人非事事休。

曇花的盛放雖然短暫，但曾經擁有過，不枉此生。

也許從第一眼，凌昭就給下了毒。

讓岳知菀在他上，系予了半生的。

翟川目齜裂，“小菀！”

蒼擎刀哐當掉落到地上，凌昭腦海中突然有無數畫面紛雜的涌來，似乎渾的全部匯集到心口，心臟跳得飛快，幾裂。

赫都哈哈大笑，之前的那些不過是開胃小菜。

要真正摧毀凌昭，必須從神上……

赫都等的就是這一刻，這蠢人，被凌昭折磨得這麼慘了，還死心塌地的犧牲自己！

抬起腳正把岳知菀踹下懸崖，有什麼聲音破空而來，下一瞬，赫都的眉心就著一支小刀，搖晃幾下掉下了懸崖。

“焚蠱”要解開了，哈哈……

翟川撲過去接住岳知菀差點被風吹落的子，探了探鼻息，他一怔，不可置信的哭喊道：“小菀！小菀，不要死——”

哀嚎聲在空的山谷一陣一陣的回著，驚飛無數休憩的鳥兒。

“菀……”凌昭張了張，心口一陣難以言狀的絞痛，站立不住跪趴在地上，“噗”一口心頭傾吐而出。

仔細看，有什麼東西在里蠕著，可沒人在意了。

吐出里的蠱蟲，凌昭全都想起來了。

萬箭穿心，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