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沒有再多說了，他也只不過是想發泄緒。

　謝婉瑩命太薄太苦了。

　他相信剛才說的那些已經能夠刺痛到天問的心深。

　能夠看到他的面變化，時喜時悲，應該是想到了很多，到現在已經是老淚縱橫。

　“你還記得我們一同去天山嗎？”

　王康沉聲道：“你費盡心機，甚至把我都擄了過去，打開最后一間室尋找太上忘道最后一層心法。”

　“可你什麼都沒有尋到，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你的開始大變！”

　天問抬起了頭。

　不明白王康為什麼提起這件事。

　忽然他猛然一怔，驚疑問道：“難道九死蠶就是在那里發現的？”

　“沒錯。”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天問開口道：“那間室我檢查數遍，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也絕對不會存在什麼機關暗道，而且你一直都在我的關注下，若你尋到，我怎會不知？”

　“往往越是微末，越容易讓人忽略的，才是越珍貴的。”

　王康開口道：“我當時在那間室揀到一個琥珀，那個東西就是九死蠶，我也是在不久前才確定……”

　“你……”

　“你……”

　天問快氣死了。

　自己千方百計，原來做了別人的嫁。

　如果他有九死蠶，又怎麼會變這個樣子？

　“九死蠶也并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神異，自然規律，生老病死無法逆轉。”

　似知道天問所想，王康出言解釋。

　“哈哈！”

　“哈哈！”

　天問突然大笑了起來。

　“九死蠶是一種蠱蟲，既然是蠱蟲自然有練蠱之法，便是天蠶功，而你并沒有，并且伴隨而來的還有極大的副作用！”

　天問開口道：“這種副作用痛苦到無法承，而且需要經歷九次，才能徹底消除，也稱九死一生！”

　“王康，你能承幾次？能承一次兩次，還能承九次嗎？”

　天問笑著道：“我雖然殺不了你，但你也無法好活！”

　“哈哈！”

　“那你恐怕要失了。”

　王康冷笑道：“我估計你們對九死蠶不了解，或者是記載傳言有問題，按照推算我得到九死蠶已經很多年，可我并沒有覺到任何不適，也沒有經歷過所謂的九死一生……”

　“不可能！”

　天問開口道：“我們太上教有代教主就曾擁有九死蠶，最后生生被折磨而死，他只經歷了三次，就承不住！”

　“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

　天問無言以對。

　確實沒有必要。

　而且看王康說的也不像作假，更何況九死蠶是天下第一蠱，神非常，誰也不知道怎麼樣。

　天問面又難看了，心極度不平衡。

　“想不到最后你了最大益者！”

　“不。”

　王康開口道：“其實你想要的也在那間室。”

　“不可能！”

　天問下意識開口。

　這應該是他說的最多的詞。

　“從來就沒有的最后一層心法，就像你經常說的，修行修心。”

　王康解釋道：“沒有心法，就是一種心法，當你費盡心機的去尋找，結果發現是一場空，你會面臨兩種選擇。”

　“其一，你大失所，心極度不平衡，越來越不舒服，心了限制，進死循環，最終走向極端……”

　王康攤了攤手。

　“很顯然你就是這樣。”

　天問面極其難看。

　“另外一種，就是悟了！”

　“無塵，無，無心的下一層便是三者皆無，一切皆是虛妄，一切皆為空。”

　“都是虛妄？”

　天問如遭雷擊，眼神復雜的看著王康。

　想不到，自己追尋許久的，竟然只是他人的隨意一言？

　太諷刺了！

　也太……

　天問想不到用什麼詞來形容。

　“哈哈！”

　“哈哈！”

　他突然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悲涼！

　“一切皆是虛妄，一切皆為空。”

　“可不是嗎？”

　“一切皆為空！”

　天問想著，回顧一生。

　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麼？

　好像什麼都沒有得到。

　他以為他追求的路是正確的，可其實是錯誤的，更嚴重的是他還把這條本來就錯誤的路，走的更扭曲……

　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圖什麼？

　沒有意思，都沒有意思。

　“哈哈！”

　天問大笑著，笑聲從悲涼轉為爽朗。

　他終于悟了。

　可也晚了！

　笑聲停止，天問向后直直的倒了下去。

　在這個視角之下，天在他的眼中逐漸放大，他笑了！

　他看到天空中倒映出一道人影。

　穿著的長，抓著擺轉著圈，仿佛在說著我好看嗎？

　有兩個小酒窩，睫長長的，笑的時候眼睛瞇起來，可極了。

　古靈怪，永遠是那麼充滿活力，染著邊的人。

　……

　現在想想原來最開心最好的時間，是跟在一起的日子……

　天問死了。

　這對他而言，或許是最好的結局，至在臨死之前，他明悟了，也回歸到自己最原始的心……

　“結束了！”

　王康深吸了口氣。

　他跟天問之間的恩恩怨怨太多，不必論述，但隨著天問的死，也一切終結。

　太上教覆滅。

　或許以后某天，有人談起，會嘆天問如何如何，但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徹底為過去。

　他的任務完了。

　“把他安葬了吧。”

　王康吩咐了一句。

　“是！”

　周邊人此刻還是有些不著頭腦，不過天問死了，確實是一件好事……

　王康心很安定，也有種無趣之涌上心頭。

　一個個敵人死在自己面前，他已經麻木了，天問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他轉離開，他來趙國還有一件最主要的事沒有做，那就是去祭奠姜承離。

　姜承離葬在城外皇陵。

　王康徑直向外走去，無人敢攔，皆是讓行……

　盡管他不在趙國任職，可他依舊有力所有的資格。

　“老師，老師。”

　這時姜燁忙的追了過來。

　王康停下腳步。

　“您要去哪里？父皇駕崩，趙國恰逢勢，人心異，朝局不穩，還請您主持大局！”

　姜燁語氣真摯。

　“你不用試探我，正常繼位做你的皇帝即可，我說過，我若想吞并趙國，有很多方式。”

　聽到此言。

　姜燁心大喜，同時也更加謙卑。

　“那這局如何收場？”

　王康平靜道：“當年你父皇是如何做的，你就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