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楚天舒下載了國家有關土地評估、資產拍賣等方面的法律法規和相關實施細則，看了一陣子，從字面上還是整不太明白作中可能會存在什麼貓膩，想起寧馨在臨江大學法律系學習，便試著和聯系了一下。

寧馨剛下課，突然接到楚天舒的電話，異常的興，本不等楚天舒開口，就一個勁兒地埋怨他好沒意思，廣場派出所門外一別，好長時間了也沒再聯系了，還以為師兄把小師妹給忘了呢。

楚天舒開玩笑說：“我是師兄，你是師妹，應該是你主跟我聯系才對啊。”

“哎呀，人家是生嘛。”寧馨大：“你真不夠意思，老衛不僅打過幾個電話，還來臨江看過我呢。”

楚天舒大笑：“哈哈，我和他不一樣，我是大師兄，他是二師兄嘛。”

“你是大師兄就很了不起呀，二師兄怎麼了？”

“大師兄只會打架，二師兄會討生喜歡。”

“嘻嘻，”寧馨開心地笑了。“那我是什麼，不會是沙僧吧？”

“不，你不是沙僧。你是……公主，鐵扇公主。”

很顯然，寧馨對楚天舒的這個比喻不滿意，口而出：“哼，你才是牛魔王呢。”

“哈哈，牛魔王可是鐵扇公主的老公啊。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呀，天就琢磨這些七八糟的，怪不得把師妹都給忘記了。”

楚天舒說：“這麼可的小師妹怎麼能忘了呢？我這不是主和你聯系了嗎？”

“不對！”寧馨一口咬定：“你這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說吧。”

“你也太厲害了吧。”楚天舒誇獎了一句，說：“寧馨，是這樣的，最近我正在學習有關土地、拍賣等方面的法律法規，想請你這位準法律界人士指點一下，肯不肯賜教啊？”

寧馨不屑地說：“你拉倒吧，還賜教呢，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不過，你找我算找對人了，我們有一位老師，課外時間在給一家拍賣公司當法律顧問，經常在課堂上舉實例炫耀他們如何鑽法律空子，看樣子他對這個行業非常悉。”

楚天舒說：“能不能約他給我上上課？”

“估計夠嗆，現在的大學老師業餘時間比上班還忙，而且跟你有不，他也不會講得太深的。要不這樣，你把你想了解的問題列個提綱發到我郵箱，我利用課堂上的間隙替你虛心請教，然後再整理出來發給你，怎麼樣？”

“太謝謝你了，改天我去臨江請你吃飯？說，你想吃什麼？”

“嗯……敲竹杠的機會我從來不肯錯過的。等我想想，你來了再告訴你。”

掛了電話，楚天舒草擬了一個提綱，發給了寧馨的信箱。

忙乎了一天，總算可以松了口氣，楚天舒的心裡稍稍踏實了些。

鄭媽媽的手非常的功，後期治療費用也有了著落。不過，想起向晚晴因為自己了連累，害得好好的記者當不，楚天舒心裡很是愧疚，想著晚上約和白雲朵出來坐坐，好好安一番。

想到白雲朵，楚天舒又很是奇怪，這麼多天過去了，醫院那邊一點兒靜都沒有，難道那個心狹窄的朱旺財善罷甘休了嗎？

“暖暖的春風迎面吹，桃花朵朵開……”

放在桌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楚天舒一驚，抓起來一看，是向晚晴。

“天舒，你快來，雲朵被打了。”

“什麼人幹的？人怎麼樣？你們在哪？”楚天舒一邊著急地問了幾個問題，一邊暗暗罵自己是烏，剛想醫院那邊沒靜，白雲朵就出事了。

向晚晴回答得非常簡練：“不知道，人還好，我們在雲晴。”

不用說，肯定是朱旺財下的毒手。

楚天舒趕到雲晴，下車就往樓上沖，又引起vip大廳裡的一陣驚。他顧不得和辣姐們打招呼，直接進了裡面的大辦公室。

白雲朵坐在沙發上暗自垂淚，向晚晴在一旁細聲安。

“雲朵，你怎麼樣？”楚天舒撲過去，蹲在白雲朵的前，抓著的胳膊仔細打量了起來。

披頭散發的白雲朵一見楚天舒，忙用手捂著臉，泣著說：“不要你看，我沒臉見人了。”

楚天舒把的手從臉上拿開，只見兩眼含淚，眼角上著紗布，眼睛腫的像包子似的，臉上有青紫的痕跡，額頭上鼓起一個包，脖子上還有幾個抓痕，服袖子撕裂了一個口子，右手無名指還纏著繃帶。

乍一看，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並不過分。

“他媽的朱旺財，老子找他算賬去。”楚天舒怒不可遏，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向晚晴一把抓住了他：“楚天舒，你冷靜點兒好不好？”

“靠！”楚天舒怒氣沖沖地罵道：“我冷靜不了，的，居然對一個人下這種狠手？真他媽不是個男人！”

向晚晴把楚天舒強行按在了椅子上，說：“天舒，你別激，先把況搞搞清楚再說。你這麼稀裡糊塗地去找朱旺財算賬，你有證據嗎？他能認賬嗎？”

楚天舒把椅子挪到沙發邊，聲說：“雲朵，你別傷心，告訴我，誰幹的，我絕對饒不了他。”

白雲朵一聽，眼淚唰唰地流了下來。

向晚晴遞給幾張紙巾，眼圈也紅了。

白雲朵斷斷續續地想楚天舒講述了事經過。

今天下午三點鐘左右，白雲朵正在給病人看病，突然沖進來幾個歪瓜裂棗的男人，領頭的是一個彪形大漢，他強行開候診的中年婦，擋在了白雲朵的前。

白雲朵正在寫病曆，頭都沒抬，輕聲說：“看病請排隊。”

彪形大漢一揮手，跟他來的幾個家夥兇神惡煞般往外趕候診的病人。

白雲朵看見了，質問道：“你們幹嗎啊？想鬧事去別的地方，別影響我給病人看病？”

“你還看你娘**的病啊。”壯漢大聲嚷道：“你們這個騙人的醫院，你這個壞了良心的醫生，我告訴你，今天我就是專門來找你討公道的。”

白雲朵冷冷地說：“有事說事，別無理取鬧。”

壯漢向邊的病人揮舞著雙手，口沫橫飛地說：“大家千萬別再上這個娘們的當了，我哥哥上個月來找看病，就是頭上一點兒皮外傷，是開了十幾張單子，從頭到腳查了個遍，一下子就花了上萬塊啊。大家說，這家醫院是不是黑了良心，這個娘們還有沒有醫德？”

圍觀的病人很多，大家不明真相，開始指指，其中還有人在起哄發牢，說怪話。

“現在的醫院太不像話了，就認識錢。”

“是啊，不管大病小病，上來就是十幾項檢查，還沒看病呢，就花了好幾千。”

“這年頭，為了拿獎金拿回扣，真敢昧著良心賺黑心錢啊。”

“唉，老百姓可真病不起啊。”

白雲朵站了起來，大聲說：“大家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老子會胡說八道？是你不敢承認吧。”壯漢從口袋裡掏出一本病曆，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老子有病曆，你睜開眼睛看看，是不是你看的？”

白雲朵拿起來一看，病曆沒錯，想起來了，上個月接診了一個病人，腦袋上了外傷，由於擔心他腦子有損傷，就讓病人照了個ct，沒查出什麼問題，就給他合了傷口，一個星期之後就拆線了。

白雲朵把病曆扔還給了壯漢，淡淡地說：“這個病人，一個月前就康複了。”

“康複個屁？我告訴你，他死了，被你給治死了。”壯漢揮舞著手，大聲咆哮道。

啊？人群中一陣。

壯漢演戲的本領真是高，剛才還是一副囂張的模樣，一轉眼就是一臉的悲傷，他哽咽著說：“我哥回家之後，天天喊頭疼，昨晚上疼得實在不了了，送到醫院一查，顱出，還沒等手就死了。全是讓這娘們給耽誤的，我哥好慘啊，扔下嫂子帶著個孩子，可讓他們怎麼活啊？”

其餘的家夥跟著七八舌地罵罵咧咧，有一個家夥從一個破包裡拉出了一條橫幅：“白雲朵是有執照的殺人犯”。

這年頭，醫患矛盾實在是太突出了。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鬧起來，患者和家屬都能博得廣泛的同。

病人與醫生發生沖突的事兒幾乎天天都有，以至於產生了一個職業：“醫鬧。”

這幫人天天守在醫院門口，專門等著幫助病人家屬胡攪蠻纏，開始只是哭哭啼啼，後來手法不斷花樣翻新，發展到在醫院擺靈臺，奏哀樂，堵塞通等等。只一條，把事兒鬧得越大越好，鬧得不可開，往往醫院頂不住輿論和政府的力，只好賠錢了事，醫鬧從賠償款裡拿好。

白雲朵明白了，今天遇上了醫鬧了，氣得臉煞白，大聲問道：“請憑什麼說我治死了你哥？我本就不認識你。”

“不認識，老子今天就讓你好好認識認識。”說著，壯漢抓起桌子上的一個鎮紙就向白雲朵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