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秋蓮睡著了。
而在側,裡頭的辰哥兒卻在自己睜著大眼,咕嚕嚕轉著眼珠,自己在揮著小手吐泡泡玩!
劉媽媽抱起辰哥兒,小心的把他放到一側的榻上,又回幫著伏秋蓮蓋好薄被,方回再次抱起辰哥兒,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外頭屋子,冬雪正在收拾,看到劉媽媽出來,低了聲,“可是太太睡下了?”
“是啊,你們兩個都給我小點聲,別吵到了太太。”劉媽媽輕聲待著,又低頭看著自己玩著自己手的辰哥兒,把他小小的手從裡掏出來,眼底盡是寵溺,“天可憐見的,這小小的娃兒就這麼的懂事,知道自己孃親累,竟是連哼都不哼一聲,自己在榻上玩呢。”
其實辰哥兒不過是才睡醒,又不,剛好自己玩了一會罷了。小孩子都有的事,可落在劉媽媽眼裡,便了辰哥兒愈發懂事的例子。
當然,這在每個家人眼裡都一樣。
自家的孩子就是個寶!
劉媽媽眼裡呀,辰哥兒不僅就是個寶,那若是有人贊他是神,劉媽媽也必是一百二十個眉開眼笑笑的了。
在心裡,天下就沒比家姑娘,比辰哥兒更好的人兒!
三里屯,連清並沒有回自己家,徑自帶了豆去了劉里長家。看到豆回來,劉家自是欣喜異常,劉太太甚至都紅了眼圈,拉了豆‘心肝寶貝’的喚著,又打量他半響,“怎的瘦了,可是沒好好吃東西?可是累到了?”
“我的兒,苦了你。”
聽著那對婆媳兩人的話,劉里長額角直,恨不得怒吼一聲,都給老子閉!可連清在,他只能不自然的一笑,“三侄子,你別怪,你嬸子們人家,有口無心的,沒別的意思——”
“劉叔放心,我沒多想。”他如今也是當爹的人,若是孩子離他邊,他也會想的,不過是男子斂,不易表達罷了。
兩人得屋子,連清笑著把一包茶拿出來,“這是我家娘子給劉叔捎的茶,說是劉叔說上次喝了好喝,劉叔嚐嚐看,可是一個味。”
“啊,那怎麼好意思,可是多謝侄媳婦了。”劉里長拿了茶包,輕輕的放在鼻間嗅了兩嗅,而後連連點頭,“一樣的,一樣的。”
客氣一番,喝了兩杯茶,外頭劉氏走進來,還紅著眼圈,卻是對連清道謝,“多愧了三侄子經心照顧,我家娃淘氣,還請三侄子費心。”
“嬸子客氣。”客氣一番,連清看向劉氏,“能否勞煩嬸子跑一趟,喊我大哥一聲,我有些事想找他。”
“,,嬸子這就去。”
給屋子裡端了茶,劉氏的跑了出去,對連清的話可是很上心的,自家孫兒的前程可指著人家呢。
能不上心麼?
屋子裡只餘劉里長和連清兩人,劉里長嘆口氣,“三子,那終究是你爹,父子哪有隔夜仇——”
“劉叔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心裡有數。”連清搖搖頭,阻制了劉里長的話,想了想他又加一句,“劉叔不是不清楚我父親的脾氣,若是這會我稍微鬆口氣,不知道他日後又能想出什麼法子,若是再有下次,別說去趕考,就是在鎮上坐館我都沒那個臉。”
劉里長在心裡嘆了一聲,點點頭,卻也不再多勸,只是道,“雖說如此,可你總得記著那是你爹,這人啊,可不能忘本的。”
“侄子曉得的。我開了春便得去趕考,到時可是一走兩三個月,若是這會再和那邊有什麼牽扯——若是等他們再扯出什麼歪門斜招的去鎮上鬧,等我走了,娘子和辰哥兒在家,我不放心。所以,”連清看向劉里長,輕輕一笑,“不管劉叔心裡想我不孝也好,覺得我怎樣也好,我這個時侯是不可能再回那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