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承了,又重新昏睡過去。
小祠堂裡哄哄的,大家恨不能都上前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他們都被震驚得雲裡霧裡,此刻還有種做夢的覺。
死人復生,第一次見啊!
二姑娘難道真的是菩薩轉世?
凌青菀的上,好似突然多了層金,慈悲又肅穆。他們都怔怔看著凌青菀,那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敬畏,似看樽菩薩泥像。
那位姓張的老者,又是震驚,又是尷尬,又是驚悚,一口氣沒有上來,跌倒在地。
他兒子連忙扶起他。
“這......這怎麼可能?”張叔呢喃,仍是難以置信,“這不可能!”
凌青菀對這些鬨沒有理會。
葛大承重新昏死,葛媽媽和葛順的心又沉了下來,都圍著凌青菀,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我先把脈......”凌青菀道。
小祠堂裡又是一靜。
方纔真的只是詐?
人到底醒沒有醒啊?
他們都張的攥著拳頭,恨不能到凌青菀邊,詢問到底如何?
就連凌青菀的兩個丫鬟,也是目瞪口呆的,至今沒有回神。們倆方纔也覺得,凌青菀是在顯擺自己,折騰死者。
現在看來,們家姑娘深藏不,太厲害了!
“沒事,已經復甦了,只是昏睡。”凌青菀道,“再用些藥,晚上應該會醒過來。你們誰幫忙,把大承擡回去,別再擱在門板上。”
大家仍是一震。
真的啊?真的就救活了。
葛大承死了,是全莊子上的人看到的,沒有半點假。快僵的死人,一碗藥就治好了。
那藥,是什麼靈丹妙藥啊?
“我來......”一個強壯的年輕男人,上前幾步,抱起了葛大承,準備把葛大承送回家裡。
他抱著葛大承的時候,能覺到葛大承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呼吸,年輕人的手也是微抖。
徹底醒過來了。
戲文都不敢這麼唱!
若不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誰能相信這種事?哪怕是親眼所見,都有種不敢相信的覺。
“二姑娘,我家男人也是拉稀,和大承一樣。他也病了好些日子,您救救他。”突然,有個人跪在凌青菀的邊,哭著求道。
“二姑娘,我家閨也是......”
“還有我家五郎......”
大家七八舌的喊著,都噗通跪下,就跪了一小半人。莊子上最近瘟疫橫行,他們的家人都染了病。
“好,帶著我去瞧瞧。”凌青菀痛快道。
提著自己的藥箱,留下一副藥給葛大承,吩咐挽紗繼續去煎藥,然後帶著踏枝,石庭和他的小廝也跟著,去了莊子上各戶,給他們家生病的人診脈。
全部都是痢疾。
但是每個人質不同,凌青菀差別用藥,並不是每個人都用一樣的。
有的人是紅痢,有的人是白痢,治療方法也不同。
一直忙了四個時辰,就到了晚上,夜幕四攏,別說吃飯,一口水也沒喝。
凌青菀飢腸轆轆的。
丫鬟踏枝也,但是神振,沒有半分疲態;石庭一直沉默不語,跟在凌青菀後。唯有他的小廝,有點東倒西歪,扛不住了。
差不多快要把莊子上痢疾的病者都看完,有個年輕人跑來說:“二姑娘,大承哥哥醒了......”
葛大承那邊,有葛媽媽、挽紗和莊子上的人照顧,凌青菀也讓他們再次煎藥,給葛大承服下,然後耐心等待。
終於過了四個時辰,他才醒過來。
凌青菀收拾好行醫箱,帶著丫鬟們和石庭主僕,去了葛大承的家裡。
葛大承非常虛弱,但是實實在在是醒過來了,沒有半點虛假。
葛媽媽又是哭,又是給凌青菀磕頭。
“媽媽,不過是舉手之勞。”凌青菀攙扶著,不讓跪下,可是葛媽媽堅持給凌青菀磕了三個響頭。
這件事,震驚了整個莊子。
大家仍是有點回不過來神。
他們已經不二姑娘,而是活菩薩了。
凌青菀哭笑不得。
莊子上有人安排,凌青菀和石庭就暫時住下。
凌青菀把莊子上管事的過來,吩咐他們道:“暫時不要喝生水,哪怕再了,也要喝燒開的水,一定要燒開。洗菜、洗米,還是要用淨水......”
這次的痢疾,莊子上病倒了大約兩三的人。而且大都是格健壯的男人,還有活潑好的孩子。因爲他們這些人,都會喝河裡的涼水。
河裡的水,都帶著病邪,沒有燒開過。
葛大承是最先得病,病也是變化最快的。其他人,還沒有到無可挽救的地步。
凌青菀給他們用藥,確保他們能早日康復。
“這是爲何?”有人疑問。
凌青菀就解釋,他們爲什麼都會得痢疾的緣故。就是通過水源傳染了痢疾的病邪。
有人格好,能抵抗;有人不怎麼喝生水,沒有染上;有人則病倒了。
衆人聽了,都點點頭。活菩薩的話,他們誰敢不聽呢?
當天晚上,就有壯的男人,跑了十里路,去老遠的地方打了水井,給凌青菀和丫鬟們梳洗。
這附近的莊子,都沒有水井。
而後,莊子上的人們,燒了頓飯菜招待凌青菀。鄉下人吃,多半吃豬,而城裡貴胄的餐桌上,是不能用豬的。
所以,他們宰了只羊款待凌青菀。
凌青菀很過意不去。
“你們上帶錢了嗎?”凌青菀吃飯的時候,低聲問兩個丫鬟,“他們養只羊,肯定要留著做大事,像娶媳婦、嫁閨的,不能白吃了他們的......”
兩個丫鬟有點尷尬。
“沒......”兩人都說。們哪怕想帶錢,也沒什麼錢可以隨攜帶啊。
“我帶了些碎銀子。”一旁的石庭開口,“姑娘不介意,可以先拿去用。”
說罷,他讓小廝把錢袋拿出來。
他上大約有七八十兩碎銀子。
凌青菀拿了五兩。
“我回去還你。”凌青菀道。
石庭搖搖頭:“不必了,小錢而已。再說,這我也吃了,全當飯錢。”
凌青菀笑笑,沒有深究。
他們用過晚膳,凌青菀把錢給張叔,讓他轉給宰羊的莊戶,別佔了人家大便宜。
張叔再三推辭,挨不過凌青菀,才收下了。
凌青菀梳洗一番,又因爲吃得很飽,睡得分外踏實。
第二天,早早起來,神清氣爽。
梳洗整頓之後,凌青菀帶著丫鬟,又等了石庭,再次去給葛大承複診。
葛大承的病,已經穩定了。他的痢疾,也止住了。
“石公子,您可要也給病家把脈?”凌青菀突然問石庭。
石庭搖搖頭,道:“不必了,凌姑娘的醫高超,不需要在下多此一舉。”
他說話的時候,也是冷冷清清的。
給葛大承複診之後,確定葛大承病穩定,凌青菀仍在莊子上逗留了一上午。昨天開的藥,還有幾位病家沒有止住腹瀉。
凌青菀重新給他們調整了藥方。
一直忙到了晌午。
葛媽媽已經恢復了些,親自做好了午膳,招待凌青菀和石庭。在凌家,見過石庭。
上次石庭還給凌青菀診病呢。
“媽媽,我要早些回去了,免得我娘擔心。您還在莊子上,多住些日子,半個月後我派人來接您。”午膳後,凌青菀對葛媽媽道,“我娘那裡,有我呢。”
葛媽媽沒有客氣,道謝。
凌青菀留下些藥,帶著丫鬟起離開。
莊子上的人一直把我們送到了大路上。
石庭的馬車先走,凌青菀的馬車跟在後面。走了一段路,馬車突然停下來,
“怎麼了?”凌青菀起車簾,問車伕,“怎麼不走了,車子壞了嗎?”
“姑娘,車子沒壞。”車伕回答,“前頭石人的馬車停了,擋住了道兒。小人去瞧瞧怎麼回事?”
凌青菀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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