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連好多天沒看到秦瀲了,每天晚上都努力的睜着大眼,讓自己保持清醒等他回來再歇下。只是睜着睜着,眼皮一沉,就又睡了過去。
“除夕當天,找個機會,把假詔給赫連翊。”青靈道。
“主上,屬下能否看假詔裡寫了什麼?”書硯問。
青靈做了個隨意的手勢,書硯把假詔打開瀏覽一遍,“主上是想引榮王造反?”
青靈淺笑,不置可否。
青靈白天再次看到秦瀲出現在眼前,是在除夕當天傍晚。
站在窗前,青靈看到秦瀲披着夕淡金的餘暉,如遠古的神袛般,攜着風雅與神聖翩翩走來。
心陡然劃過劇烈的絞痛,青靈急忙按住口,很快地,那絞痛消失了。給自己診脈,發現脈相有些紊外,並無什麼大礙。
香風掃過,腰被兩條手臂纏上,綿的吻落在脖頸間。
“”笑着,往秦瀲懷裡躲。
“你是回來接我到離元宮參加年宴的嗎?”轉過來,兩手抱住他。
“嗯”
夕從窗外照進來,落在相擁的兩人上。
畫面恬靜而好。
青靈擡頭,看到他的下在夕的淺紅芒裡,竟是剔瑩潤。趁他不注意,飛快地親了他下一口,然後又把腦袋埋進他懷裡。
“調皮”他輕笑着輕吻的耳垂,隨後抱着出房門,踏上馬車。
離元宮位於聖元山腳下,地勢稍高且陡,東面臨水。
進離元宮的路不好走,馬車一路行進,搖晃的厲害。在離元宮舉辦年宴,衆大臣私底下嘟嘟囔囔地,頗有微辭,卻不敢在元雍帝面前多言。
青靈隨秦瀲到離元宮時,天已暗下來。
離元宮外,蟄伏着一肅殺的危險。遠,近,熱鬧的鞭炮聲接連不斷的響起,掩蓋住了那肅殺的氣息。 Wшw● ttкan● co
夜空中,有一簇又一簇的煙花絢麗綻放。
“你看你看,煙花好漂亮。”離元宮外,天空中正綻放大朵大朵的煙花,青靈扯住秦瀲的袖子,手指向夜空。
轉頭看秦瀲,煙花的亮照在他臉上,明明滅滅,比平日裡妖豔了幾分,絕的面容比狐狸還能蠱人心。
心頭盪漾,也不顧旁是否還有別人,湊過腦袋,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嘿嘿,你比煙花好看。”傻笑着。
他脣角彎起弧度,“進去吧,年宴後,陪你放煙花。”他拉着的手,步進離元宮。
離元宮大殿,燈火輝煌,竹聲繞耳。主座下方兩側擺的桌子佈滿珍饈味,賓客一踏進殿就能聞到腹鬱的酒香。
宴會的時辰早已開始,元雍帝卻遲遲不出現,衆臣不面煩躁之。
青靈看向對面赫連翊的座位,如預料中的一樣,是空的。
“抓刺客!”
“快”
“刺客在那”
“不能讓他們跑了”
殿外傳來嘈雜聲,殿的賓客漸漸坐不住。
“你去看看,外面出了什麼事。”年過花甲的老皇叔大着嗓子,吩咐守在殿外的一個侍衛。
那侍衛大約去了一刻鐘後返回,“稟王,有刺客刺殺皇上。”老皇叔被元雍帝封爲王。
殿其他賓客聞言,面上浮現焦慮之。
“皇上怎樣了?刺客可有抓住?”老皇叔急道。
“回王,皇上被刺客拿劍刺傷,已經昏了過去。
多虧太子和榮王先後趕到,那些刺客已經被抓住。”侍衛回道。
“本王去看看”老皇叔大步垮出去。
隨着他走出殿門,殿衆多男子也跟着走出去,留下的多爲子。
青靈跟着秦瀲走出殿外,衝向天空中的煙花聲刺耳,綻開的煙花泛着清冷的。
冷風吹過,飄來刺鼻的腥味。
離元宮裡衝進大批手持冰冷刀劍的衛軍,涌向元雍帝所在的朝殿。
“小姐,刺客有兩批,一批是我們的人,還有另一批不知是誰派來的。”無影一侍裝束,在青靈邊低語,“雙方的人都刺傷了皇上”
青靈點頭以示知道,沒說什麼,只是加快步子追上去。
羣臣跟着老皇叔趕到朝殿外時,殿外麻麻站滿士兵,將五個人團團圍住。士兵手持弓箭對準那五人,番放出箭羽。
赫連翊站在一旁,指揮那些士兵。
“榮王,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本太子痛下殺手。”太子蘊含力的聲音傳出,在刀箭撞聲,空中刺耳的煙花聲,離元宮外熱鬧的炮竹聲中,方圓十里的人依舊能聽到太子的聲音。
衆臣臉一變,驚愕出聲,那被士兵團團圍住的人竟然是太子。
“翊兒,住手!”老皇叔大嗓門一開,如震天雷般,在場的人幾乎都聽見了。
赫連翊似沒聽到般,仍下令命人放箭。
老皇叔心一急,不管不顧地衝了進去。
“翊兒,還不快住手!”老皇叔在箭雨中怒道。
赫連翊抿脣,現在還不能與老皇叔翻臉。
他憾的嘆了口氣,此刻沒能奪了赫連城的命,怪可惜了。
他打了個手勢,接着走向老皇叔,“皇叔,你來的太是時候了。赫連城覬覦皇位,意圖不軌,竟派刺客刺殺父皇。”
太子眉頭一皺,眸含冰霜,冷道:“胡說!明明是你派人刺殺的父皇。這裡還有一個活着的刺客,皇叔不妨問問他!”
太子腳下躺着一個穿夜行的人,他被點了道不能。剛纔赫連翊命人朝太子放箭時,太子拼命護他,他纔沒被殺死。
“你們先退開一點”老皇叔命包圍住赫連城的士兵道。
赫連翊又打了個手勢,那些士兵跟着退下。
那些趕來的羣臣隨着士兵退開,能清楚的看到略有些狼狽的太子站在滿地的箭上。
“皇叔,本王也抓住了刺客。”赫連翊道,“來人,把本王抓到的刺客帶上來。”
“皇叔,你先看看這刺客的臉。”太子解開他旁的那個刺客的道。
那刺客早已被摘去臉上戴的黑巾,出的面容令老皇叔有點悉。
赫連翊看到那刺客的臉,頗爲震驚。
“此人是榮王的護衛,劉海。”太子沉聲道。
青靈看向那劉海,心知那劉海是易了容的,是派來離元宮的人。
“說,誰派你刺殺的皇上。”太子問那假劉海道。
假劉海向榮王看去,目閃爍,最終吞吞吐吐道:“是榮王”
“這……翊兒,你……”老皇叔也震驚住了。
衆臣懷疑的目紛紛掃向赫連翊。
“狗東西,本王萬沒有想到,你竟是赫連城安排在本王邊的人。”赫連翊怒聲道。
“皇叔,你聽翊兒說,劉海是赫連城的人。本王對父皇忠心耿耿,是決不會做出刺殺父皇這等忤逆大道的事來的。”
這時,赫連翊的人把兩個黑刺客帶上來。那兩個刺客都供出指使他們刺殺皇上的人,是太子。
衆臣把懷疑的目轉向太子,然後又轉向榮王,在太子和榮王間來來回回。
“皇叔,你都聽到了吧。”赫連翊眉梢揚起,“赫連城意圖刺殺父皇,罪該萬死。”
青靈暗暗猜測,赫連翊抓住的那兩個刺客多半是赫連翊自己派來的。
“榮王,你別含噴人,你抓住的兩個刺客分明也是你的人。”太子聲音中含的怒意不比赫連意低。
“明明是你的人!”赫連翊擡高聲調道。
剛纔一直不停的響着的炮聲在這時停了,沒了熱鬧的炮聲渲染,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而張。
“有點怪”清潤的音突兀的響起,聲音不大,衆人卻聽得清楚,他們下意識往聲音響起的地方看去,只見風姿秀雅的秦相往前邁出幾步,繼續道:“太子遲早會登基,本沒有必要再冒天下之大不韙來刺殺皇上,而榮王卻口口聲聲說太子覬覦皇位而刺殺皇上,這似乎說不通。”
“哈哈哈,秦相的疑問提得好。”赫連翊忽然仰頭冷笑,手指向太子,“如果他是真正的皇室脈赫連城,他當然不必冒着死罪來刺殺父皇。”
“如果是?”老皇叔眉頭擰,“翊兒,話可不能胡說。”
赫連翊輕笑一聲,“皇叔,本王沒胡說,真正的赫連城其實已經死了,眼前這個赫連城其實是秦瀲找來冒充的。”
他手指向秦瀲,一字一頓道:“秦瀲暗中縱,矇蔽父皇,找人冒充皇子,皇室脈,其罪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