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將卒皆有令，殺我父老鄉親的胡狗就在眼前，今日報仇、立戰功，大家殺敵不需留，”孫壯一字一頓的說道，“爲淮東的榮耀，拔刀……”

淮東輕騎兵皆制式馬刀，散開來做出最後進擊準備的三千將卒，聞令皆出戰刀，在午時冬的照耀下，白花花的刀刃閃耀起來的芒，匯一般的海洋。

孫壯那邊拔起戰刀，近三千柄戰刀在太的照耀下，在蒿草、灌木之間泛起粼一般的亮。陳刀子他們在高，離得雖遠，但看到那片亮，已不需要其他提示，就知道孫壯在那邊已經下令進擊。

“拔刀。”陳刀子拔出戰刀，往前方做出刺作，以爲進擊指令，他後兩千騎兵也都夾、馬腹，緩緩的加速，往前面的驚慌不安的敵騎迅速接近。

越近敵軍，戰馬馳行的速度越快，很快就蹄聲就像暴風驟雨一樣的淌過龍山西麓，就著斜向下的地勢，往白溪東口的平原地帶涌出。

索棟雖是歷經戰的驍勇戰將，他本在前陣，發現尾後異常，這時候馳來觀察敵，這時候看著兩大騎兵從後面以及右翼斜擊過來，頓時嚇得面無。起初發現異常時，只以爲是小敵兵接近擾，沒想到是他們人數更多的騎兵部隊。

輕騎兵全速前進，快如閃電。三四里的距離看上去遠，驅騎掩殺過來，也就是眨眼間的工夫。

看著淮東騎兵在野地奔趹揚起的灰塵，形巨大的將整個龍山都閉住的塵障，彷彿洪水水線一樣快速涌過來，索棟知道他這時候做什麼決定都沒有足夠時間傳達下去進行調整。

索棟知道大勢已去，在數十扈兵的簇擁下，打馬往西走，邊走邊對路邊的騎卒下令：“往北走、往北走……”聲嘶力歇，充滿著絕。

索棟這時還能想到淮東騎兵從後面掩殺過來，是要擊潰兵他們之後再順勢衝擊白河灘營壘。所以，索棟在扈兵的簇擁下，往西走，有心想在淮東騎兵追來之前，先一步避營壘，但同時下令手下往北逃散。

索棟的反應一點都沒有錯，只可惜他如此匆忙而驚惶的下令，只會引起更大的驚慌，有聽令往北逃的，但更多的兵馬看到索棟打馬而走，都是下意識的往白灘河逃，想著先一步避營壘逃後方的掩殺。有聞令往北，有下意識西逃的，除了外圍的騎兵能很快奔跑起來之外，更多的騎兵在白河東岸的平原上只可能作一團。

在尾後，也有數勇卒打馬迎擊淮東騎兵，想給前面的友軍爭取一些逃亡的時間，但是尾後兩三百騎都沒能拉起馬速，就給像尖刀刺來的淮東騎兵殺。

順衝勢側擺的戰刀在空中劃過有如閃電，都不需要額外用力揮砍，刀刃搭上敵騎的子，便是堅韌的皮甲以及薄鐵甲也會在接的瞬間給破開，、出來的脖子脆弱得就像田地裡的莊稼，輕易就給整個的割斷，鮮噴濺，就像一眼眼噴泉從地裡冒涌起來……

兩三百敵騎沒能提起馬速來，甚至都不能稍稍的擋阻一下衝勢，就給殺得潰不軍。

偶有人逃過前面的戰刀，但也躲不過接而來的補刀……給三千騎兵向洪水一樣的衝過去，這兩三百騎連一個活口都沒有剩下來，只是戰馬散的停在戰場上，似乎習慣腥一樣。

阿濟格雖下令關閉營門，但石城騎兵正爭先恐後的往營壘裡逃來，接連不斷，本就阻攔不住，也就沒有關閉營門的機會——東壘縱深就也三百步多寬，前頭騎兵逃進來，都來不及下馬，後頭的騎兵就跟著涌進來，推著前頭的騎兵往河灘走，本就收不住衝勢。

阿濟格在東壘有兩千兵馬，但數百騎兵搶先恐後的逃進來，東壘這兩千兵馬也給衝得七零八落……

“將軍，只能去南岸，什麼都來不及了。”沈浩波拉住急紅眼的阿濟格，要他一起往南面的漢水河岸逃，而不是渡白河去西壘。

淮東騎兵主力離營壘還有六七裡，但在營壘外的六七裡縱深裡，都爭先恐後敗逃的騎兵、尾後給殺得潰不軍。不要說沒有機會關上營門，就算關上營門，柵牆也會先給這些多潰騎衝倒，營壘裡兩三千兵馬都作一團，很快就會形潰兵……

“不！”阿濟格不甘的大吼，他雙臂都是神力，用力一甩，將沈浩波的子甩了五六步，差點給一匹驚馬踩到。

阿濟格拔出腰刀，將邊兩名驚慌無惶的兵卒直接砍死，喝道：“慌什麼！過河去西壘！”

“白河口水太淺，守住浮橋也沒有辦法敵兵形封鎖，這邊大量的潰兵給直接趕西壘，將西壘帶混之中，而樊城那邊馬上就會跟著出兵。”沈浩波撲過來要阻攔阿濟格，要不是死於兵之中，就只能立即往漢水河岸逃，乘船退到漢水裡去。

“我軍心者、斬無赦！”阿濟格一刀直接朝瘋了一樣的沈浩波刺去。

沈浩波臨死猶不肯信阿濟格就這樣殺了他——阿濟格丟下沈浩波還在不斷往外涌的，帶著百餘扈兵就朝營壘裡的兵殺去，砍出一條通道浮橋的道，退到西岸率西壘的六千兵馬建立防。

營門太小，更多潰騎不進營門，後面都是逃潰，又不能掉頭、衝向，只能直接東側的柵牆。

柵牆很快倒塌，形淮東騎兵直接衝擊東壘的大缺口。只是恰如沈浩波判斷那樣，營裡的兵馬也迅速給裹潰，潰兵無可逃，兩座浮橋又太窄，大量的潰兵給直接趕下河口。

在混之中，齊腰深的淺水都會淹死人。無數人在河裡跌倒，沒能爬起來，就給後面的潰兵踩住、住，溺水而死者不計其數，但也有無數人趟過淺水，逃到西壘避過後方的掩殺。

由於一切發生得太迅速，西壘這邊雖有六千兵馬，但一時間也沒有辦法阻止潰兵衝上岸來。阿濟格帶著扈兵退到西岸，帶頭要將潰兵殺散，不使他們衝敵西壘防陣，但奈何更多的潰兵衝上岸來。在阿濟格明白大勢已失去之時，淮東騎營的前頭部隊已經佔據浮橋掩在潰兵之後衝殺過來，更多的淮東騎兵騎馬踩著河裡的浮、趟水過來，直接殺西岸的防陣，阿濟格連撤往漢水河岸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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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時晴好，白河灘雖距樊城東門有十一二里，但孫壯率騎兵進擊白河灘東岸裡，黃祖禹、周斌他們站在東門城樓之前，就看出端睨，待到敵兵東岸大潰，就什麼都明白了。

“桿子爺真他孃的狠！”郜虎忍不住興的大。

黃祖禹也是興得說話都有些打，努力使自己鎮靜，與從橋渡趕來的周斌說道：“你立即去城南，反擊鐵樁碼頭及橋頭敵兵，趁其要其命，不使他們退去南岸。我率部去夾擊白河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