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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臣》 第138章 鐵松溪阻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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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水東岸諸縣等鄂北地區,給大洪山系切割東西兩塊,分屬隨州、石城所轄。

雖說石城與隨州相距不過一百五六十里,不過那是地圖上的直線距離。

常言道山跑死馬,要想避開已經進大洪山北麓,進山、黑石一線,對漢水東岸河谷進行攔截的淮東軍,那就要越翻大洪山、綠林山、白雲山,繞到隨州西北去,沒有五六天休想從諸山之間繞出去。

不要說孟安蟬率部倉促從孝南撤逃出來,隨攜帶的補給就能多支撐三四天,就算五六天之後繞到隨州西北,誰又能肯定到那時隨州西北往棗的通道不會給淮東軍徹底封死?

暗深,只有寥寥數顆星辰在天際散發出黯淡的星芒,使得周遭的丘山在天地之間浮出黑的際線,寒風呼嘯,吹得松脂火把搖曳滅,映照得鋪在地上的簡陋地圖明滅不定。

除了最先不聽勒令北逃的騎兵給淮東軍殲滅外,孟安蟬還派出大量的探馬,大清楚淮東在大洪山北麓的攔截兵力部署……

在大洪山北麓,從東到西主要橫亙着三座丘山:

挨着漢水東岸河谷,是一座大致東南往西北走向的長嶺,龍山談不上多險峻,主峰也只有百餘丈高,除了近漢水的河谷外,嶺山之間也有多缺口可供騎兵通過。

按說龍山是孟安蟬率部北逃的最佳通道,也是從棗、樊城之間逃往新野的最短道路,但淮東軍在午後進山進行攔截的兵力最多,將有萬人。

雖說兵力佔據優勢,但從黃陂北逃來,軍心不穩,士氣低靡,孟安蟬對能否從依險而守的上萬淮東軍銳封鎖之下穿過龍山,實在沒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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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龍山往東,便是黑石

雖名爲黑石,卻是大洪山北麓諸峰團簇的一座大山,東西縱深約三十餘里,但南北縱深也有近三十里。山峰雖然談不上高峻,但山勢陡立,斷崖深壑無數,當地人又習慣將黑石稱爲棺材嶺,以謂其險。

從黑石往東,便是大洪山北麓通往棗最重要的陸路通道平林埠,從平林埠往東,丘山之間的通道是直接折嚮往東走隨州腹地,離棗只會越走越遠。

“敵將必然以爲我軍心大,只會走捷徑逃往新野,故而在龍山佈下重兵,以待我潰兵慌不擇路的撞上去,”孟安蟬用手指在地圖用力的一,堅定的指在黑石與雀舌嶺之間,說道,“我們繞過黑石,走鐵松溪、走平林埠!”

雖說走平林埠要多走五六十里,但淮東軍部署在黑石與雀舌嶺之間的攔截兵力較,而且那邊的穀道也更適合騎兵集羣通過。騎兵相比較步兵,最大的優勢不在於騎兵的衝鋒能力,而是騎兵的機力使得騎兵有選擇戰場的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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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帶回來的消息,羅文虎心頭沉重,在夜之下,越來越多的敵騎從大洪山北麓的太平廟翻過來,繞到黑石以南就往東走,明擺是奔他們而來,要破開他們的防線北逃……

夜後,羅文虎、曹鵬便翻越雀舌嶺進黑石東麓,率部進平林埠前的十字坡,坡前有鐵松溪從雀舌嶺西麓流淌下來。

鐵松溪要算是黑石與雀舌嶺之間的最主要溪河,源出雀舌嶺,着黑石東麓陡坡北行,從黑石以往,從棗西南匯漢水時,河灘有兩三裡之寬。不過剛剛出雀舌嶺的鐵松溪上游溪道要窄得多,特別是冬之後,溪瘦流淺,在微弱的星下,溪水僅有兩三丈寬、兩三尺深,兩側是大片堆滿卵石的溪灘,沒於能沒馬腹的蒿草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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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文虎所部就在鐵松溪上游與十字坡之間列陣,防線展開有三五百步寬,堵住從南面進平林埠的穀道。鐵松溪冬之後再淺,敵騎趟水過溪時,也拉不出速度,就能有效制敵騎的衝擊力度,爲步陣提供強有力的掩蔽……

“羅秀才,你真是幸運呢,剛投過來便能撈到這樣的大戰,指不定將來制軍的將位有你的一席。”陳刀子下馬走到河灘上,從蒿草之間穿過,走到羅文虎的邊,看着溪灘對岸,有十數黑影過來,應是敵騎的前部探馬。北灘的警戒兵馬也摒息寧神的等着敵軍探馬接近,陳刀子則輕鬆與羅文虎談論即將到來的大戰。

陳刀子有着大戰來臨之時的興,羅文虎還是有着很深的擔憂。

要是敵騎主力都要從平林埠這邊闖過去,僅靠他後的三四千兵馬以及陳刀子的一營騎兵,能不能徹底將缺口堵住,實在沒有信心。

很顯然,孫壯率部與羅文虎過來匯合,不會將騎兵主力與步卒混合部署在平林埠谷口的正面,那樣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

除了使陳刀子率一營騎兵掩護羅文虎所部的側翼外,孫壯率騎營第三旅主力約三千多騎兵在夜之前,則繼續往雀舌嶺以東前行,離敵騎的偵察視野,在雀舌嶺以東、王家廟山之間的林谷之間潛伏起來休整。

孫壯的戰意圖很明確,要靜待敵騎主力的注意力都給鐵松溪之前的守兵吸引過去之後,再出乎不意的率騎兵主力從側後掩殺上來……

孫壯的戰雖然看上去簡單,但有效的戰通常都不復雜。

淮東在荊襄會戰上所使用的策略無非也是先敵深,以部分兵馬從正面將漢水東岸的敵兵主力都吸引到鄂東防線上去,然而從側後出奇兵掩殺之。羅文虎也覺得孫壯的戰簡單但有效,只是擔憂他所部能不能承擔起來吸收敵騎主力並阻敵於鐵松溪之前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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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文虎在禮山投誠,所率還是舊部三千雜兵,之後就是曹鵬、周勝從俘兵裡挑選出來的田蘇等數百人充當隨軍民壯,此時正在背後的河灘上開挖絆馬淺壕、陷坑以及打造簡易的拒馬、鹿角,

沒有時間伐木造柵牆,三十多輛輜車也拆下車,填防線之上。輜車厚木所造的車廂能給弓弩手提供足夠的保護,也非敵騎在趟過鐵松溪之後還能輕易衝開。

三十餘架鐵籌造的牀弩豎在輜車所形的缺口,窺視着鐵松溪的河灘,這應該是羅文虎手裡最有力的殺敵利,但一切都取決於敵騎從這邊衝突過去的決心。

牀弩的殺距離有四百步,能封鎖鐵松溪的對岸河灘,但敵騎鐵心要從這邊衝過去,敵騎衝刺四百步的距離,只夠這邊來得及發牀弩;之後還得用披甲步卒扛上去搏殺,只有將敵騎從溪灘殺退下去,才能、牀弩有第二的發機會……

雖說曹子昂補充了許多良的兵甲、戰械,但羅文虎知道,一支能直面敵騎衝鋒而鎮定守其地的兵,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得來了。

三千雜兵怎麼可能在短短三五天之間胎換骨變不畏虎狼的銳之師?

羅文虎回頭看了看遠那些圍營火而坐、在休整的兵卒們,他們臉上的神,有興、也有擔憂跟恐懼,羅文虎深深的擔憂:這三千雜兵能擋得住上萬敵騎的衝鋒嗎?

陳刀子在淮東軍序列是正而八經的旅帥,不過鐵松溪北灘的防線以羅文虎所部爲主,孫壯還是將戰場指揮權給羅文虎,使陳刀子、曹鵬佐助他。

由於要將更多的弓弩集中到正面防備敵騎的衝鋒,兩翼就變得十分的薄弱,陳刀子率騎兵主要負責掩護側翼,並負責從兩翼反覆殺出,以削弱敵騎對正面防線的衝擊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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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越來越多的敵騎前哨在凌晨之後進鐵松溪南岸,羅文虎便曉得此戰無法避免,與陳刀子、曹鵬從溪灘退回到防線之後。

給拉上來充當民壯的田蘇看着周勝隨羅文虎他們回來,壯着膽子迎上去,問道:“我們這些俘兵,要是能陣前斬敵,是不是跟淮東軍一樣能得賞功田?”

對於祖祖輩輩都勞苦耕作的田蘇這些窮苦漢子來說,土地是他們一輩子的追求跟夢;對他們來說,沒有土地的人生,是沒有價值的。

“他是誰?”陳刀子看着攔在馬前的這人壯,兩眼裡沒有畏意,是條漢子,問他是誰。

曹鵬將田蘇的來歷說給陳刀子聽,陳刀子點點頭,問田蘇:“你善用什麼兵刃?”

“會使大刀。”

“給他一柄陌刀、一領重甲,”陳刀子乾脆的說道,“羅秀才不要你,你就跟我走。”

“我這裡不缺刀甲,”羅文虎搶着將人要下來,又對田蘇說道,“你再去問一問,還有誰願意進前陣殺敵的,都視若淮東戰卒,有過當罰,有功必賞。不過,你們都要給我想清楚的,上前陣殺敵,不得令而退者,殺無赦。”既然陳刀子、曹鵬容許俘兵上陣斬敵以爭戰功,他不得將田蘇這樣敢搏殺的勇卒編前陣,怎麼捨得陳刀子拐走?

田蘇他們是從俘兵裡挑出來充當民壯的,此時給驅來挖淺壕、陷坑、造拒馬、鹿角、修補戰械,但到戰時他們就會退到防線之後去,要比戰卒安全許多。

聽羅文虎這麼說,田蘇小跑溜回到俘兵營地,眨眼間竟有百餘人跟着田蘇跑過來,糟糟的嚷着請戰,田勞將道理說道陋,但擲地有聲:“窮命一條,死在山裡野狗不吃,不如上陣斬敵、搏命掙一塊賞功田,說不定還能娶個婆娘上十回八回!”

的,不怕死就好,”陳刀子爽朗大笑,對曹鵬說道,“我看這些人都給你,我拔百餘甲卒給你,要是防線哪裡出現口子,你就負責將他們派上去填口……”

陳刀子將這百餘有意拿命搏戰功的俘兵編一隊,再從手下調百餘給曹鵬一起編一支尖兵,羅文虎也不拒絕,知道這麼安排最合適。羅文虎同時又將周勝所部給曹鵬指揮,加強曹鵬手裡的尖兵力量,見田蘇在俘兵裡頗有威,當即委任田蘇爲領隊都頭——見俘兵都有上陣斬敵搏戰功的膽,羅文虎的憂心便減輕了許多,豪氣頓生,拿馬鞭指着邊的舊部,笑罵道,“你們這些蛋兒子,可不要在關鍵時候給老子熊貨!”

百餘刀甲倒是不缺,要將田蘇他們當補缺口的尖兵使用,曹鵬讓他們都穿上鎧甲,持配陌刀、槍矛;過了片刻,陳刀子調來給曹鵬指揮的百餘銳,也都是穿重甲,手持斬馬刀或陌刀,還專門給田蘇送來一領鱗甲、一領皮甲、一柄斬馬大刀、一柄制式護馬刀。

在敵騎從缺口衝進來撕開防線,尖兵衝上去將缺口堵住,重甲配合陌刀纔是最有利的殺,但更關鍵的是有面對敵騎衝擊來而不退讓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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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四日凌晨清冷的薄霧裡,晨還沒有盡然鋪開,在昏暗未明的線裡,百敵騎趟溪往北岸而來,以試防線,鐵松溪一戰便告展開。

在北逃敵騎看來,只到撕開鐵松溪以北的封鎖,就能撕開逃往新野的通道,此時的搏殺怎能不力投

以孟安蟬爲首的敵將,心裡更是清楚眼前這一戰的意義:淮東軍在北線真正展開,也就兩三天的時間,本沒有可能在樊城、棗一線形的封鎖;在鐵松溪之後,必然是能他們直接逃往新野的大缺口。要是給阻在鐵松溪以南停滯不前,淮東軍在隨州附近的兩三萬銳西進補缺口,抑或淮東軍在黃陂的主力追上來,到那時,他們將翅都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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