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漓拿著請帖端詳了一番,這張請帖,用的自是最好的紙,上面描著梅花盛開的圖案,蘇心漓放在鼻尖聞了聞,一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十分的好聞。
長公主文韜武略,軍功卓著,是中巾幗,深得陛下的賞識,在琉璃是如傳說一般的存在,本人並不這些香啊啊的東西,但是駙馬卻是個溫雅的文人,這百花宴的雅緻請帖就出自他之手。
其實,長公主並不是先帝的親生兒,而是與先帝從小一起長大的侍衛謝懷安謝將軍的兒,先帝年輕時,南王聯合西越叛,先帝駕親征,險些被南王的弓箭中,當時,距離他最近的謝將軍不顧的撲了上去,南王箭湛,那一箭是攜力而發,謝懷安人尚未回到軍營就死了,臨死前讓先帝一定好好照顧妻兒,謝將軍的妻子聽聞丈夫的噩耗在家中上吊自殺,先帝與謝懷安本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深厚,謝將軍又爲救而死,他年紀輕輕,就只有一個兒,謝氏死了之後,先帝便將謝將軍的孀接到宮中,封爲永安公主,賜號長,帶在邊,親自教導,長公主雖不是公主,但因爲先帝的寵,比當時的皇后都還要尊貴,因爲當時先帝幾次出征,沒帶皇后,只帶了長公主,的榮寵和地位,本就不是一般公主能企及的,所以就算不是先帝的兒,在重重的深宮,也沒有太監宮敢在背後嚼的舌。
當然,先帝這樣寵長公主,自然也有其他公主不服氣的,曾經就有一個公主去找長公主算賬,說不是先帝的兒,本就不是真正的公主,不配公主的待遇,甚至於見到們這些真正的公主要行叩拜之禮,這件事鬧到了先帝那裡,先帝直接將那位公主打了四十大板,那位公主的母后也被打了冷宮,至於那位公主的教引嬤嬤和,全部被死,這也可以看出先帝是個重重義,至至的人。
至此之後,那些自以爲高高在上的公主再也不敢仗著份輕視長公主,後宮的那些妃嬪見了長公主都要禮讓三分。
先帝在世時,已經立下了太子,並不是現在的皇帝,十二年前,文王也就是當今皇上趁著先帝病危殺了太子一家,然後宮,讓先帝立書退位,先帝除了心疼長公主,最寵的就是仁的太子,在知道他的噩耗後,堅決不同意下詔傳位,是長公主勸先帝以琉璃和琉璃百姓爲重,先帝顧全大局,才寫了傳位詔書,先帝本就病重,最終承不了子離世,文王叛的打擊,兩天後就薨了,當時,西越和北邊的金國還有南邊的南齊像是約定好了一般,齊齊侵琉璃的邊境,爲保邊境穩定,政權替的時候不至於發農民起義,當時的程家和忠勇侯府還有長公主兵分三路,長公主當時去的西越,這次戰役,雖然大獲全勝,但是卻了很重的傷,不能再生育,與駙馬就只有一個兒。
長公主凱旋迴來之後,才兩歲的兒便被封爲懷安郡主,郡王的待遇,而且還有封地,比皇后生的公主還要高貴,皇上這樣做,一方面是懷長公主在先帝臨死前替他說了好話,不至於讓他揹負上篡位的罪名,另外的話,也是出於對長公主的愧疚極力的想要彌補,但就算如此,長公主依舊沒有原諒皇上,與他十分疏遠。
蘇心漓之所以能知道這些辛,都是因爲司明,他爲了登上皇位,將皇室那些重要員的祖宗十八代可以說是調查的清清楚楚,長公主是武將,與的兩個舅舅也算是青梅竹馬,所以和定國公府的關係很近,原先,先帝是想將賜給的二舅的,但是長公主當時已經心有所屬,也就是現在的駙馬,婉拒了二舅,二舅便在先帝還沒公佈這件事前娶了親,說來,長公主之所以能和駙馬在一起,也是欠了定國公府一份的,二舅他心裡應該是喜歡長公主的吧,不然的話,又怎會因爲的一句不願意就違抗聖命呢?司明娶的時候,心裡是不是也有想利用得到長公主支持的思量呢?
“妙雪小姐,二小姐,三小姐都收到請柬了。”
這百花宴,其實就是個相親宴,蘇沐靈才八歲,又是個沒有名氣的庶,自然不在邀請之列。
“小姐,您去嗎?”
蘇心漓將請柬收好,看向青藤,笑著問道,“爲何不去?”
若非十歲那年,母親和哥哥發生了意外,便就該去的,守孝的第一年,是什麼活都不能參加的,第二年,方姨娘給蘇博然吹了不枕邊風,打發去給母親掃墓了,倒是蘇妙雪在宴會上出了不小的風頭,上輩子,因爲了驚,一直躺在牀上,再加上當時名聲被方姨娘和蘇妙雪那對母毀的差不多了,心理自卑,哪兒都不想去,蘇妙雪在百花宴上,表現優秀,才被傳了開去,整個京陵的人都說當朝丞相有一個貌與智慧並存的無雙嫡,之後的花朝節也被皇后賞識。
嫡?還真好意思承認,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上輩子方姨娘之所以能被扶正,除了在定國公府出了力,蘇妙雪得臉讓蘇博然看到了價值也是很大的一方面,這輩子,倒是要看看,誰能阻攔得了去參加這百花宴,誰敢阻攔去?有了這個相府嫡,誰還看得到一個養?
“讓幾個小姐去庫房,挑選自己喜歡的花,做幾新裳,讓四小姐也一起。”
蘇沐靈雖然沒在邀請之列,但也是的妹妹,不能厚此薄彼了,而且反正是公中的東西,又不用掏腰包,免費的人,不做白不做。
“那二小姐呢?”
蘇心漓擡頭,挑眉看了青藤一眼。
“小姐忘記了,容嬤嬤現在還在的院子教規矩呢。”
青藤不說,蘇心漓確實把這事給忘記了,每日的事那麼多,哪裡有時間關注蘇汐月的事?記得自己是讓人請了容嬤嬤來,不過之後便不再過問了。
“現在規矩學的怎麼樣了?”
蘇心漓接著青藤的話,隨口問了句,青藤卻噗嗤笑出了聲,幸災樂禍道,“小姐,奴婢拙,說不好,我找流雲來告訴您。”
青藤說完,便興的跑了出去,沒一會,就帶著流雲進來了。
“流雲,你快和小姐說說二小姐的事。”
流雲面上的笑意濃濃,道了聲是。
“那日,容嬤嬤到二小姐院子的時候,正在被窩裡面睡覺呢,蓬頭垢面糟糟的,容嬤嬤立馬就命人給二小姐梳洗,二小姐還沒睡醒呢,睜眼見是陌生的嬤嬤,立馬大怒,問是哪來的,一聽容嬤嬤是教坊的,就開始破口大罵,說這種是教窯子裡的那些人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就讓滾蛋,容嬤嬤也一板一眼的,說自己是小姐找來教規矩的,那些想要趕容嬤嬤走的婆子和丫鬟一聽是小姐派去的,頓時就不敢幫著趕人了。”
青藤抿脣笑出了聲,“小姐,二小姐可真有意思,一不小心就了窯子裡的人了。”
意識到自己失言,青藤很快捂住了,瞪大著眼睛看向蘇心漓,這幾日,們沒用這事打發時間,一不小心就快了,蘇心漓也不生氣,只是聽著覺得有意思的,示意流雲繼續。
的母親已經過世了,家中的老夫人一年前去了老家,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方姨娘雖然管著相府,但並不是主母,府裡的其他姨娘向問安都承不起,更不要說是小姐了,所以相府本就不需要晨間省安,這麼冷的天,大家都起的比較晚。
“容嬤嬤將二小姐邊的丫鬟婆子全部請出了院子,便將院門關上了,誰也不讓進,那些丫鬟婆子忙去找何姨娘,何姨娘沒辦法,去找方姨娘,方姨娘藉故生病不見,何姨娘又去找相爺,相爺剛好在柳姨娘那,何姨娘急的團團轉,就是沒找到個可以幫二小姐的。”
蘇博然沒出面,肯定是柳姨娘幫著說了好話,蘇汐月的院門關了,流雲們能知道這些事,肯定是容嬤嬤讓人告訴的。
“二小姐衝著容嬤嬤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的話都說遍了,還千金小姐呢,分明就是市井的潑皮無賴。”
想到蘇汐月罵的那些話,青藤不由擰起了眉頭,敢罵小姐,活該!
“第一天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又是罵人又是打人的,容嬤嬤還有帶去的那些人淡定的人,由著罵,手打人,容嬤嬤就說不勞手,然後就手自己打自己,其餘的人也跟著,那陣勢,把二小姐都給嚇著了,就說要上吊,容嬤嬤就讓人給在房樑上搭好繩子,還準備好了凳子,二小姐就說不敢了,說容嬤嬤這些人是得了小姐的命令要害死,要找相爺和方姨娘爲做主,容嬤嬤就說了,這件事,何姨娘早就告訴相爺和方姨娘了,但是本就沒有派人來,還說了,方姨娘就只是個姨娘,姨娘就是奴才,而小姐是正經的嫡出,是主子,奴才是沒資格管主子的事的,不然的話,那就是以下犯上。”
流雲說這些話的時候,還調皮的學起了容嬤嬤一板一眼的口氣,蘇心漓微微一笑,就說嘛,是民間的教坊嬤嬤好,這要是宮裡請來的,哪裡會那麼毫不留的打自己,還幫著蘇汐月上吊,方家現在正之仕途一片明的時候,們哪裡又敢說出方姨娘只是個奴才這樣的話來。
“二小姐就說容嬤嬤的皮就和樹皮似的,看著嚇人,污了的眼,容嬤嬤即刻就讓人給準備了清水,讓那些嬤嬤摁著的頭,將浸在冷水裡,說給小姐好好洗洗眼睛,二小姐當時都嚇哭了,容嬤嬤就說,二小姐若是不想老污了你的眼,髒了你的地,就好好學規矩,哪天規矩學好了,讓小姐滿意了,就不用再對著這張老臉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青藤還是被流雲生的樣子逗得笑出了聲,蘇心漓也微微一笑,見流雲了角,便知是了,倒了杯水遞給,流雲寵若驚,笑著道了謝,雙手接過,一口氣喝的乾淨,不過那樣子還是極爲文雅,不像水兒,每次喝水都會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容嬤嬤讓人給二小姐準備吃的,二小姐嫌飯菜不夠好,怒罵說狗都不吃打翻了,容嬤嬤讓人將東西收拾好,找人牽了一條狗來,當著二小姐的面將東西餵給了狗吃,然後每次到了吃飯的點,都當著二小姐的面將東西全部倒給了狗吃,也不給其他的東西吃,這樣過了兩天,二小姐不住,求著容嬤嬤將飯菜給,容嬤嬤就說這是爲狗準備的,讓人將狗牽來,二小姐見容嬤嬤真的將飯菜送到了狗的,撲上去就搶,坐在地上就吃。”
流雲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上揚,說不出的愉悅,和狗搶吃的?蘇心漓想到那畫面,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們怎麼不早告訴我?”當這些事落在自己上的時候,是倍覺的煎熬,但是發生在自己討厭的人上時,卻又覺得有意思極了。
“不是小姐說的嘛,不用向您報告二小姐的事。”這樣的好事,只有們幾個丫鬟私下分,們爲此還惋惜了好久呢。
“如此說來,確實是我的錯,流雲,你告訴容嬤嬤,讓只管放開手去做,別傷著二小姐的就行,務必在百花宴之前給我們相府一個穩重得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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