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山莊距離相府並不是很近，來回的話，就算快馬加鞭，差不多也要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但是文帝派去的人，半個小時都沒到呢，就領著秋葉到了，除了秋葉，還有蘇博然和方姨娘二人，蘇心漓看著難掩得意興之的他們，脣邊的笑意更濃了。

看這樣子，蘇博然果真參與了，很好，讓尊貴的皇帝陛下還有太后皇后他們看看的父親是怎麼對的，將來要反擊的時候，那些人說不定會生出蘇博然是罪有應得這樣的想法來。

“微臣給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請安。”蘇博然跪在地上，向文帝還有太后他們請安。

“賤婦（賤——賤婢）給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請安。”方姨娘和秋葉站在蘇博然的後，齊齊跪在文帝等人跟前。

不過才兩個多月的時間，秋葉看著消瘦了許多，人也憔悴了，眼神黯然，沒有神采，顯然，這段時間，在方姨娘那裡過的一點也不好，蘇心漓並不奇怪，秋葉本就不如秋禾口齒伶俐會討好人，這段時間，方姨娘在這裡屢屢挫，肯定需要找人發泄心中的怒火啊，誠然，曾經的二等丫鬟是最好的選擇，蘇心漓猜測，方姨娘們之所以沒有直接將秋葉除掉，或許等的就是這一天，利用反咬一口。

“之前可是你的丫鬟？”

文帝指著秋葉，看向蘇心漓問道。

蘇心漓並不否認，“是臣邊的二等丫鬟，因爲太過勤會辦事，剛好方姨娘那邊又缺用的人，我就將賞給方姨娘了，嚴格意義上來說，現在算是方姨娘的人。”

蘇心漓走到秋葉的右手邊站著，看向文帝，不卑不的姿態讓文帝都有些意外，的神淡然，哪裡有半分的恐懼慌，鎮定自若，語氣更是平緩，就好像是在陳述著一個與完全無關的事，這樣的態度，實在很難讓人做到懷疑。

“，你可認識？”

文帝將手指著秋葉的手指向翠花，然後看向秋葉問道。

“認——認識。”

秋葉垂著腦袋，看都沒看翠花一眼，直接回道，跪在地上，渾哆哆嗦嗦的，面如土一般。

這纔是婢第一次見到皇上太后這樣份尊貴的人該有的態度，尤其做的還是欺君罔上的事。

“你一直垂著腦袋，看都沒看那名爲翠花的子一眼，怎麼就知道認識了？”

開口問話的是賢妃娘娘，的聲音溫溫的，可隨意間指出的事實，讓人不自覺的懷疑，這次的事有很大的蹊蹺。

“我們方纔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就瞧見了。”

方姨娘惱火的看了秋葉一眼，主替解釋道，賢妃娘娘邊的姑姑芷華道，“你是誰？”

“賤婦是相府的姨娘。”

想到蘇心漓即將完蛋，而且定國公府還能到很大的打擊，方姨娘的心空前的好，因爲激和雀躍，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抖，這次的事之後，皇上肯定會念著方家和的功勞，然後當場直接將扶夫人的，沒了蘇心漓，妙雪將會是相府最最優秀出衆的嫡，將來當上娘娘皇后，那些曾經拿份說事的人，一個人也不會放過的。

“原來只是個姨娘，難怪如此不守規矩，賢妃娘娘讓你回話了嗎？一個賤婢，居然敢在皇上太后娘娘跟前自稱我，該當何罪！”

方姨娘的臉一下漲的通紅，旁站著的方有懷，面也不好看，他現在雖然了皇上跟前的近臣，深蒙皇寵，但是朝堂之上，本就沒幾個人看得起他，後宮的那些娘娘，更是因爲他的份輕視，從蘇心漓和蘇妙雪的差別待遇就可以看出來，蘇心漓是時時被誇讚，但是妙雪，本就無人問津，難道們會不知道靜怡是他的兒嗎？但是們一個個半點面子都不給。

“掌！”

方有懷心中正不平衡的時候，太后的命令更讓他有種氣的快要吐的衝，因爲他氣憤的緣由一點也沒錯，就算他現在爬的這麼高，大家對他還是輕視的，本不願意與他家的親近，太后才下了命令，立刻就上來了兩個嬤嬤，一人扯著方姨娘的頭髮，另外一人對著的臉啪啪啪就是五個子，將的都打歪了，才停手，方姨娘咳嗽了幾聲，十幾顆牙齒，幾乎可以拼湊一完整的牙套了，從的里面掉了出來，的臉，也在瞬間腫了豬頭，角都是，哪裡還看得出原來的樣子。

一旁的秋葉嚇得面蒼白，本就不知道如何纔好，蘇妙雪和方有懷也是冷汗直流，而蘇心漓，看的很爽，心裡更暢快。

程立雪雖然不在宮中長大，但畢竟是皇太后看著長大的，而且溫婉善良，乖巧又懂事，皇太后自然是喜歡的，雲氏和又是好友，兩人說知心話，不可避免的偶爾會提及家裡的事，雲氏經常會不經意間表出自己對蘇心漓的擔憂，這又會提起方姨娘，所以皇太后對方姨娘是一丁點好都沒有，自己主往槍口上撞，皇太后自然不會客氣，也算是爲好友出氣了。

那兩個嬤嬤差不多這樣循環了三次，方姨娘已經是面目全非了，皇宮的醫或許不是琉璃最好的，但是那些嬤嬤整治人的手段卻齊集了粹，而且憑著先人日積月累的經驗，這其中的髓，們是已經完全把握了。

直到方姨娘疼的都說不出話來了，皇太后才擺了擺手，示意們停下。

“皇上，皇子們都在呢，這件事何須你親自審理，我看就給小六吧，他回來這麼久，一件正經事都沒辦過呢。”

難怪那些臣子和皇子都費勁了心思想拉攏宸璽，不論是皇上和太后，都對他青睞有加啊，當然，這其中也不排除皇太后對的偏袒，六皇子先前對有救命之恩，而且兩人走的算是很近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還有賢妃娘娘的賞賜，六皇子肯定會向著毋庸置疑的，果然，位高權重的人就是，就算偏心誰，也可以明目張膽的，完全不擔心他人詬病。

“兒臣領命。”

秋葉本就害怕的要命，一聽要六皇子審自己，渾哆嗦的越發厲害，方有懷心裡也不滿的很，今日皇子們都在，這裡隨便哪個皇子，於他而言，都比找六皇子有利，太子殿下子不適，不能審理，這件事大可以給三皇子，若是擔心滋生三皇子的野心，完全可以給五皇子，五皇子的能力可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五皇子與志明是好友，必定會站在他們這一邊。

“不必張。”

宸璽走到秋葉邊，他自在民間長大，是所有皇子中與百姓還有下人接最多的，他不喜歡與那些員來往，也不想和那些想要爭奪皇位的人走的太近，所以總端著架子，高傲的很，但是他對百姓的態度卻很溫和親近，宸璽是蘭翊舒派，自然是幫著蘇心漓的，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能做的太過，而且宸璽心裡清楚一點，這丫鬟要是這麼一直怕下去，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對蘇心漓很不利。

“給倒杯冷水上來！”

宸璽吩咐了一聲，很快有太監端了杯涼水上來，秋葉雙手接過，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喝得乾淨，然後長長的吸了口氣，又吐了口氣。

“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老實代，若是欺君罔上，那可是要殺頭的。”

秋葉戰戰兢兢，看了方姨娘一眼，方姨娘現在腦袋完全是暈乎乎的，一雙眼睛冒著金星，臉上火辣辣的疼，撕裂了一般，就好像是將臉浸泡在滿是辣椒的鹽水中，又好像有無數的螞蟻在上面蠕，難的要命，現在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反應也慢的很，秋葉看，本就沒注意到，方有懷則狠狠的瞪了秋葉一眼，秋葉嚇了一跳，了脖子。

相由心生，方有懷這人心腸惡毒的很，看起來就是一副兇相，而且他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打打殺殺的，上有一種殺伐的腥之氣，尤其他滿臉到都是鬍子，眼睛一瞪，更添了幾分恐怖，秋葉就一被脅迫的小丫鬟，欺君是死罪，可要是不欺君也是死罪，而且一家老小都無法倖免，秋葉哪裡能不害怕的？

“是。”

“我再問一遍，這個人，你可認識？”

宸璽指著翠花，再問了一遍，秋葉垂著腦袋，深吸一口氣，想到臨出門前，方姨娘與說過的話，只要將這次的事辦好了，就可以解了，而且所有的事方姨娘們都安排好了，只要配合，要是方姨娘們不說，誰知道是不是撒謊，方姨娘是絕對不可能將這些事都抖出來的，秋葉這樣一想，心裡已經有了主意，緩緩的擡頭，看了眼翠花的方向，點了點頭。

“賤婢認識。”

的聲音雖然抖的，但卻是堅定的，而且也沒有像先前那樣結結的。

“翠花，以前賤婢在小姐跟前伺候的時候見過，最開始的是在漓心院見面的，後來都是賤婢按著小姐的吩咐在外面與見面，每次都會讓我向小姐回報田莊上的事，那裡還有個鐵礦，小姐說過，那些東西都是有大用的，說是可以冶煉兵。”

蘇心漓聽到這回答，簡直想笑，這些人，分明就是想害死還有定國公府，定國公府本來就因爲手握重兵被聖上忌憚，冶煉兵，分明就是想要謀反叛，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你這孽，好大的膽子！”

蘇心漓用眼角掃了蘇博然一眼，微勾的脣劃出冰冷而又充滿嘲諷譏誚的弧度，“父親，皇上太后娘娘都還在呢，他們都還沒定我的罪呢，你何必著急？”

蘇心漓這話，分明就是一點面子也沒給蘇博然留，百善孝爲首是嗎？但是現在，不想被這帽子著了，便是被世人唾罵唾棄又如何？那些人爲何不想，蘇心漓願意爲了定國公府的人先士卒，爲什麼對蘇博然卻是這樣的態度，並非那種忘恩負義，不知恩的人，可看著蘇博然那臉，實在是忍不了，他爲丞相，就算腦子不怎麼靈，也不可能不知道這樣的罪名真要落在頭上，無論是對還是定國公府都是滅頂之災，他心裡很清楚，但他還是落井下石了，他心裡，本就沒有這個兒，甚至於，只是工，只要可以爲他帶來好，可以折斷斬斷甚至可以毫不留的將扔進火裡燒灰燼的工。

“居然還敢狡辯！”

蘇心漓這才扭頭，給了他一個正眼，比起蘇博然恨不得和撇清父關係的義憤填膺，蘇心漓則要顯得平靜許多，勾了勾脣，微微一笑，“父親，你似乎很希這事是我做的啊，這可是殺頭的大罪，還要株連九族的！”

蘇心漓的聲音清冷，甚至還帶著點笑意，蘇博然可是的父親，他說的一句話，比旁人說上十句百句都管用，他這不是將往火坑裡是推是什麼？

“你既知這是殺頭的重罪，爲什麼還要去做？我是你的父親，同時也是當朝的丞相，我既食君之祿，自然應該爲皇上分憂，你若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我又豈能姑息？”

蘇博然慷慨激昂，雲氏程子謙程子軒那些人越發的看不上，他可是漓兒的父親，他們定國公府的婿，也算是一家人，要沒有他們定國公府，他焉能有今天？他非但不恩，還想踩著他們定國公府的頭繼續往上爬，良心簡直被狗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