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博然，今後你就盡讓你的禽父親，看我這孝順兒怎麼回報你。

蘇心漓轉將九龍玉佩給流雲，爲顯重視，當著皇上太后的面是千叮嚀萬囑咐讓收好，然後擡頭看著蘭翊舒，一貫清冷疏落的眉眼，滿是愉悅和興的笑意，蘇心漓現在真的是太激蘭翊舒了，以相許的念頭都從腦海冒過了。

蘭翊舒也看著，過梧桐樹葉灑在那潔白無瑕的臉上，的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滿是笑意，彷彿清晰倒映著的就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這似乎是第一次當著衆人的面，這樣毫無顧忌的看著他，衝著他微笑，這也算是他們關係的一種很大進步吧，蘭翊舒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被蘇心漓盈滿了，腔間，全是幸福甜的味道。

蘇心漓看蘭翊舒的時間不短，有心的人，自然可以察覺到他們之間的互，譬如說司明，司明見蘇心漓居然和蘭翊舒眉來眼去的，氣的眼睛都紅了，心裡憤懣不已。

“你想從商？”

文帝這話，自然是問程子軒的，程子軒微愣了片刻，然後沉靜道，“是。”

“今後皇宮的採辦用度，朕就給你如何？”

方有懷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和銀子有關的事，尤其還是程家的好，聞言，里面又是一口的鮮。

皇宮中，除了皇上太后，娘娘，皇子，還有數不清的宮太監，若可以直接與皇室做生意，自然可以帶來巨大的經濟利益，但是同樣存在很大的風險，而且，這其中所能得到的財富皇帝很容易心中有數，也就是說，程子軒所做的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若有一天，帝心不悅了，他想要收回，並非難事，這不是蘇心漓想要看到的。

“謝皇上隆恩，臣子雖想從商，卻並不諳此道，沒有任何經驗，如何能擔當得起這樣的重任，且，臣子也不希自己用心付出所得到的就被人說是靠家中庇佑，臣子更願意從小的商人做起，臣會憑藉自己的能力爲皇商，並且讓皇上還有諸位娘娘放心的用臣子提供的貨。”

文帝聞言，臉上的笑意不減，“好，不過你此次尋得這兩個銅礦，功不可沒，朕就賞你白銀萬兩，黃金千兩，京陵城的店面，你看重了哪幾家，告訴朕，朕轉贈給你，供你作經商本金。”

蘇心漓聞言，和程子軒一起謝恩，京陵城隨便哪幾家店面嗎？蘭翊舒千辛萬苦查詢出的方家財產的單子還小心的收著呢，又到了發揮作用的時刻了，方有懷可是有好幾家不錯的鋪子和店面呢，一定不會客氣的。

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是申時了，諸位小姐是沒有才藝展示的時間了，諸位厲害的娘娘心裡都有了明確的目標，也沒什麼心，而且因爲靈村那七十多條無辜的命，太后和皇上都無心辦晚宴，所以花朝宴也沒了，程子軒了賞之後，皇上便讓衆人回去了。

蘇心漓心大好，見方有懷離開，忙快步追了上去，宸璽和蘭翊舒兩人對視了一眼，極爲默契的跟上，程子謙顧南還有云氏等人也都尾隨，在距離方有懷只有兩步之遙的時候，蘇心漓走到了程子軒的旁，從一種從未有過的輕快語調，滿是崇拜的說道，“五哥，你真的太厲害了，別人耗費無數人力力財力還有一輩子的時間都未必能找到一座銅礦，你一個人才離開京陵城幾年，就找到了兩座這麼大的銅礦，真是太厲害了！”

蘇心漓刻意咬重人力力財力六字，在說到厲害二字時，輕的聲音微微的有些尖銳，並且被故意拖長了，方有懷的一僵，原本強壯的搖搖墜，若非方哨玄扶著，估計都會倒下去，不過不知的人都會覺得他是被蘇心漓給氣的，哪裡會想到這其中真正的緣由？

方有懷幾乎可以斷定，蘇心漓是故意的，知道那兩座銅礦是自己的，但是這怎麼可能呢？方有懷本就是個事縝的人，尤其這還是殺頭的大罪，他更是小心，而且凰山的那座銅礦，在他朝爲之前就已經找到了，他實在不明白蘇心漓是怎麼找到的，最讓方有懷覺得要命的是，蘇心漓從他的手上佔了這麼大的便宜，非但不恩，還在這裡激他。

方哨玄雖然覺得方有懷不對勁，不過那兩座銅礦的事，方有懷並未向他提過，方哨玄這人，本事是有的，手段也毒辣，但他好是致命的缺點，方有懷就擔心他什麼時候喝醉了再上個漂亮人，把祖宗十八代的事都說了，所以，很多事，方有懷都是有保留的，方哨玄一聽到蘇心漓的聲音，忙轉過，此刻，蘇心漓正和程子軒說話，微擡著下，一雙亮閃閃的眼睛滿是對程子軒的濡慕崇拜，嫣紅的脣微微撅著，那俏的模樣撓的人心，方哨玄眼睛都瞪直了，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方有懷有些恨鐵不鋼的看了眼自己的孫子，也扭過頭去。

“方大人的臉怎麼這麼難看？”

蘇心漓看著方有懷鐵青的臉，在看向蘇心漓的時候，他渾上下都散發出一種冰冷有嗜的寒意和殺意，那模樣讓從他旁經過的幾個小姐心裡都的，蘇心漓的神未變，悠閒的模樣就好像是一隻慵懶的老虎對著一隻發威的野貓，蘇心漓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方大人，你到底是從哪裡找了像翠花那樣喜歡誣陷好人的廢啊？”

蘇心漓嘖嘖了幾聲，看著方有懷因爲憤怒全的氣上涌，他一張鐵青的臉在瞬間變紅，就好像被煮的蠍子似的，蘇心漓臉上的笑意更濃更歡了，朝著方有懷福了個，再接再厲，繼續道，“今日的事，還得多謝方大人，若是沒有方大人全，今日我如何能有這樣的收？”

方有懷的眼睛，以一種可以看得到的速度瞪大瞪大，眼珠子彷彿快要掉出來了一般，那樣子恐怖的很，好幾個小姐都被他嚇哭了，蘇心漓只是向後退了兩步，然後面嫌惡，道，“方大人，回去準備好銀子，不然的話，我一定會去皇上那裡參你一本，說你欠債不還錢。”

蘇心漓說完，瀟灑如風一般從他的邊經過，還沒走幾步呢，就聽到噗的一聲，方有懷心中的怒氣和怨氣還有對銀子的不捨，讓他的那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去，口中的鮮，直接就噴了出來，蘇心漓回頭看了眼倒在方哨玄懷中的方有懷，笑容更更。

“這一大把年紀的，吐這麼大口的，會不會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癥？”

方有懷眼皮上翻，看了就站在他眼前的宸璽，一張臉和他邊的跡是同一種，一個野心的人，被人詛咒得了不治之癥，方有懷只覺得胃裡翻騰，剛剛吞嚥回去的好幾口就像噴泉似的，這會全噴上來了，他灰黑的裳，好幾塊，臉上和脖子上也都是。

“看樣子，還真是。”

難得有一回，蘭翊舒配合自己，宸璽很開心，也不嫌棄方有懷的，拍了拍他的臉，又揪了揪他的脖子，嘆了口氣，“方大人，沒什麼事就家休息，別出來惹事，那樣才能活的長。”

宸璽嘖嘖了幾聲，又似乎是嫌棄方有懷的了，將帶的手往方哨玄的肩上拍了拍，“好好照顧方大人。”

宸璽還沒走呢，方姨娘就衝了出來，撲到方有懷的懷中，哭了好一會，就惡狠狠的瞪著蘇心漓，罵罵咧咧的說了好久，不過蘇心漓基本沒怎麼聽清，反而被方姨娘現在這樣子給愉悅了，兩邊的臉角都是，說話的時候，就和個盤大口似的，過去這幾年，一直都是方姨娘和蘇妙雪踩在頭上，蘇心漓有種揚眉吐氣的覺，反正那種心，是結合上輩子還有這輩子的人生，從未有過的，怎一個爽字了得？

“辱罵朝廷命，該當何罪啊？”

蘇心漓見方姨娘似乎是罵累了罵不了，涼悠悠的問了句，方姨娘頓時呆傻了。

“要不是爲了你這個兒，方大人何至於變這樣子，方姨娘，要怪就怪你不孝，距離明日還有好幾個時辰的時間，本看方姨娘的力不錯，回去後，將我母親的東西一一拿出來，等我明早帶清單去清點。”

蘇心漓說完，看了眼方姨娘後盯著自己憤憤的出神的蘇妙雪，微微一笑，還並不是那麼合規矩的出了幾顆雪白的牙齒，“妙雪姐姐，你也是，回去將東西整一整，我明早好去取！”

其實這話，蘇心漓也是對蘇博然說的，這些年，他可沒拿母親的東西去做人，估計他的私人小金庫也有不母親的嫁妝，他自然是應該拿出來的，不過不拿出來也沒關係，折現也是可以的。

方有懷看到在自己懷中痛哭的方姨娘，心頭更氣，如果不是因爲無能，什麼都辦不好，他又怎麼會出手？他要不出手，怎麼會輸的這樣慘？方家這次可是損失慘重啊，三年了都好好的，居然在這關鍵時刻掉鏈子，方有懷想到自己的一個鐵礦，兩個銅礦，還要再賠償蘇心漓一筆銀子，還有給靈村那些百姓的五千兩，再看到蘇妙雪那讓人倒盡胃口的慫樣，靠在方哨玄上的子一直，一口氣直接吐在了方姨娘的頭上臉上，他看著落日耀眼的，只覺得眼前一黑，再想到皇上和太后他們都不在了，心中一鬆，直接暈了過去。

“外婆，我送你上馬車。”

這樣就不了了嗎？方有懷，這才只是剛開始而已，你可要悠著點，不要一次把吐了，因爲，今後，你有的是這樣的機會。

雲氏握住蘇心漓的手，蘇心漓的手心，手溫冰冰涼涼的，並無任何異常，可雲氏的手心，卻有了厚厚的冷汗，蘇心漓溫的挲著的手，每一下，似乎都是在讓雲氏放心，雲氏看著，那目中，有太多難以言喻的沉痛和憐，知道過的不好，沒想到方姨娘和蘇妙雪母竟放肆至此，尤其是蘇博然，這些年，定國公府幫他那麼多，就是希他能待漓兒好，沒想到，他竟忘恩負義比禽還不如。

程子謙程子風幾兄弟有很多話想對蘇心漓說，尤其是程子軒，憋了一肚子的疑和話，蘇心漓只是對他們笑笑，“這裡說話不便，等過幾日，我拿回了母親的嫁妝，我再去找你們，今天過後，我空閒的時間應該更多，到時候我們一起騎馬踏青。”

蘇心漓說起騎馬踏青的時候，眼中滿是笑意，活就是一貪玩的孩子，誰能將現在的與方纔那在皇上跟前自信滿滿咄咄人的子聯繫起來。

“有事不要一個人擔著，記住，你還有外公外婆。”

雲氏說完，拍了拍蘇心漓的手背，上了馬車。

“顧大哥。”

蘇心漓的了聲，眼中盛著擔憂，從方纔出來到現在，顧南的臉一直就很不對勁，那雙總掛著和淺笑的眸像是蒙上了灰塵，似乎是有什麼心事。

“我先回去了。”

顧南看向蘇心漓，似有千言萬語，蘇心漓看他的樣子，也覺得他應該有很多話要對自己說的，但是他只說了這一句，他甚至沒有等蘇心漓的回答，就上了之前來時的馬車，蘇心漓看著他孤單又落寞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酸，還有些微微的發疼，覺得，自己和顧大哥的距離，似乎是越來越遠了，這樣的距離，似乎是怎麼努力都無法拉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