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漓看著緒激的慕容雨，依舊淡然平靜的很，“沒有騙你，也沒有必要，你不覺得這一年多來，我改變很大嗎？在蘇博然生日前，忽然有一個晚上，我做了個好長好長的夢，我夢到方靜怡了丞相夫人，蘇妙雪了最寵的相府嫡，我嫁給了某位野心的皇子，他利用我牽制外公他們爲他所用，他登上了皇位，我也爲了皇后，還生下了孩子，但是到最後，定國公府一家被全部斬首，我被打了冷宮，蘇妙雪了皇后，我的孩子被野狗咬死了，我的臉被毀了，到最後我也死了，我連續好幾個晚上做了這樣的夢，那夢境太真實了，我一天天的總是提心吊膽，害怕的要命，夢裡的我爲了個男人，失去了所有，太可怕了。”

蘇心漓嘆了口氣，那黯然的神『』，看著並不像是在撒謊，慕容雨聽這樣說，再看一臉悲痛的蘇心漓，覺得似乎真的是懂自己的。

“那不過是個夢而已。”

“但如果我不小心一些，就會變現實，如果我和以前一樣，繼續任由蘇博然和方靜怡他們擺佈，如果我嫁給了一個野心，對我不是真心，只想利用我『』控定國公府的人，這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變現實，只要一做這個夢，我就會被驚醒，我總覺得那些事就好像切切實實發生了的一般，所以，我發誓，要保護好定國公府的每個人，不讓他們因爲我到丁點的傷害，慕容雨，你可以仔細回想一下，我從來就不曾針對過你，我只是不想自己的親人到傷害，慕容雨，定國公府的那些人，也是你的親人，尤其是大哥和舅舅，你現在已經是做『』『』的人了。”

慕容雨看著蘇心漓，向後退了幾步，倒坐在了之前躺著的石板上，的神『』黯然，神看起來也低『迷』的很，垂著腦袋，一句話也沒說。

“我不知道你哪裡來的那麼大的怨恨，但是我母親和哥哥兩條人命，還有云姨，這麼多的人命，還不夠嗎？過去發生的事已經改變不了了，你就算不爲自己著想，不爲舅舅著想，也爲大哥多想想吧，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的親兒子，虎毒不食子，你是想『』死他嗎？”

蘇心漓盯著慕容雨，的聲音雖然輕，但是說話的口氣卻很重，滿是質問。

“我沒有，我沒有，我怎麼會呢？我怎麼會想要『』死落兒呢？”

慕容雨不停的搖頭否認，程子落是從的兒子，是從上掉下來的，一心盼著他好還來不及，怎麼會想要『』死他呢？不管他的態度怎麼樣，就算他不認這個母親了，在心裡，他還是的兒子，還是不會害他的。

“你在和那個男人私會，爲他做那些事的時候，你有考慮過大哥的嗎？如果你的每一次計劃都功了，我死了，外祖母也出事了，整個定國公府都倒了，如果讓他知道做這些事的人是他的母親，你讓大哥怎麼承這樣的事實？還有，琉璃上下，哪裡有他的立足之地？”

“那可以去--”

慕容雨話沒說完，就被蘇心漓無的打斷，勾著脣，用一種譏諷的口氣問道：“讓他去大金嗎？你覺得大哥會去嗎？你別忘記了，他上流著的是程家人的『』，還有他剛正不阿，眼裡容不得沙子的脾氣，他的氣節，還有一顆國的心，你覺得他會願意因爲自己讓定國公府真正揹負上通敵叛國的罪名嗎？你覺得這種事，他可能做的出來嗎？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的願意那樣做的話，你真覺得大金有他的容之所嗎？一個可以背叛家族，背叛國家的人！”

蘇心漓想，就算這期間有十幾年的時間，這些問題，慕容雨也未必細想過，因爲對楚奇一片癡心的只會不斷的爲考慮，就像上輩子的自己對司明，多數的時間，都站在了司明的腳步看文帝，從來就沒想過外公和顧大哥他們的難。

“我知道，楚奇在大金的地位不低，但如果大哥去那裡的話，再怎麼樣也是比不得現在的定國公府的，因爲一個是罵名，而另外一個是讚譽，你忍心讓大哥承那些唾罵嗎？慕容雨，你不是傻子，你應該明白大金的野心，軒轅律已經統一了草原的各部，他爲什麼還要做這些，他是看上琉璃這塊大了，但是這塊不好吞，所以他想把最膈牙齒的定國公府除了。”

蘇心漓看著慕容雨，目真切，“慕容雨，我可以不可以請求你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爲你的兒子考慮一下，你做的那些事已經讓他在定國公府的境夠尷尬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讓他擡不起頭？”

“蘇心漓，你給我閉，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聽嗎？你就是想我放了你，我告訴你，我是不會那樣做的！”

沉默了片刻的慕容雨，緒再次變的激起來，現在的心太『』了，已經是六神無主了，蘇心漓說的那些，讓越加的心慌。

“如果你要這樣理解的話，那也可以，但是慕容雨，你把我捉來，你再一次忽視了舅舅和哥哥他們的，而且和之前將定國公府推萬劫不復之地的舉本就沒什麼差別！”

“你胡說！”

慕容雨站了起來，現在已經知道自己曾經的某個決定是錯誤了，所以已經決定去改了，定國公府的任何人，不管他們對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都不想再計較了，也決定不再傷害他們了，這是能爲落兒做的僅剩不多的事了。

“哥哥和舅舅待我如何，你心中清楚，你害死母親和哥哥，他們已經疚至極，如果我再出什麼事的話，你覺得他們心裡能更好過一點嗎？”

“你閉啊，我讓你閉，你聽到了沒有！”

站在蘇心漓面前的慕容雨發瘋，揚手，給了蘇心漓一掌，這一掌不輕，蘇心漓當時有些被打蒙了，覺得頭暈暈的，甚至於眼前一片漆黑，好半晌纔回過神來，等稍稍恢復了知覺，蘇心漓明顯覺到了角的粘稠，的角流了，就這一掌的分量，實在不足爲奇，蘇心漓想，自己的臉肯定腫了，扯了扯角，那撕裂般的疼痛，讓蹙起了眉頭。

蘇心漓盯著面『』瘋狂的慕容雨，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你就算打我我也要說，我現在在琉璃的影響力，你是知道的，皇上對我也是青睞有加，你把我擄來，爲定國公府大兒媳『婦』的你把我擄劫而來，你覺得這件事要傳出去的話，對定國公府會有什麼後果？對舅舅和大哥有什麼後果？皇上本來就忌憚定國公府的勢力，挖空了心思想要打，不然你以爲上次方家父子爲什麼能來定國公府搜查？你這樣做和上次有什麼差別？要是定國公府出了什麼事，要是定國公府出事是因爲你，我舅舅的夫人，我大哥的母親造的，你是不是覺得他們心裡能很舒坦？還是說你之前沒害死他們，心裡不甘心啊！”

慕容雨一時間再次說不出話來了，心裡一直對自己說，蘇心漓就是巧言善變，就是那張最厲害，自己一定不能被蠱『』欺騙了，但是在對上那雙誠摯的眼兒的時候，的心又鬆了，剛剛打了一掌，還是不住，真的一點也不擔心把殺了嗎？就算不能殺，不擔心毀了的臉嗎？慕容雨不想承認，但是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搖了，有些被蘇心漓勸服了。

其實回頭想想，雖然落得今日這樣的下場和蘇心漓是有很大的關係，但是，蘇心漓所做的一切，確實從來就沒有一件事是針對的，而，也確實給了很多的機會。

蘇心漓說的話很真誠，說的每句話每個字出發點都是爲了邵廷和落兒，沒有爲自己辯解一個字。

慕容雨忽然想起前幾日，程子落氣沖沖的衝到的房間，質問了一番後，大聲宣告今後再沒有這個母親，平日裡那樣乖巧的孩子，說出那樣的話，一定是對失之極了，就像邵廷對，一直以來，他雖然沒有很多的時間陪，但是不長的時間裡面，他一直都盡到了一個丈夫的責任，騙他不能生育，騙他子不好，完全沒有盡到一個做娘子的責任，但是程邵廷從來沒有怪過，而且安，還有云氏他們，就算是傳宗接代這樣的大事，他們也從來沒有苛責半句，更沒有讓程邵廷爲此休了。

就算在真相曝後，程邵廷看到腳了傷，還是細心的替包紮，慕容雨覺得自己真的是恬不知恥，不然的話，當時怎麼問得出可不可以當一切從來沒發生過，重新開始這樣的話來？

慕容雨越是回想，就越是覺得自己錯的離譜，那雙猩紅的眼睛盈滿了水霧，有眼淚緩緩的落了下來，忽然間希自己從來就沒有遇上楚奇，那樣的話，這輩子一定很幸福，恨不得時能夠倒流，所有的一切重來，一定不會讓自己這樣選了。

想，可能真的太傻。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天真的認爲，一個人就該爲他付出一切，楚郎，爲了完他的霸業，這樣犧牲也是應該的，原來，這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廂願的想法。

“慕容雨，你可不可以做一回真正意義上的母親，爲你的兒子做點事，爲深你的夫君做點事，讓他們可以擡頭，堂堂正正的活著？至，呆在定國公府，面對我們的時候，不會尷尬難堪？”

蘇心漓聲辭懇切，說到最後，的聲音也有些哽咽，眼眶也紅了。這些事，之前就想過了，但是現在說出來，依舊覺得擔憂不已，不想程子落和程邵廷兩個人一輩子都活在自責懊惱之中，那太痛苦，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慕容雨一句話也沒說，重新回到原來的石板坐著，蘇心漓也沒再說什麼，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慕容雨能聽進去最好，聽不進去的話，那也沒有任何的法子來，不過從現在的樣子看來，應該是已經聽進去了，也因此，繃著臉的蘇心漓心裡其實是鬆了口氣的。

石裡面靜悄悄的，蘇心漓沒閉上眼睛，也能聽到水滴在石頭上的聲音，滴答滴答的響，像是敲擊在心上，蘇心漓被打了一掌，臉本來就疼，現在又說這麼多話，覺得臉腫的更厲害了，『』了『』臉，上面的刺痛讓倒了口涼氣。

下手，真狠！

慕容雨就一直靜坐著，一顆心卻經歷著天人戰，現在真的太『』的，『』的本就做不了任何的決定，蘇心漓也沒有打斷，就看著外面的天『』一點點變暗，心裡也很著急，蘭翊舒他們肯定急壞了，現在真的很想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那樣的話，他們的心才能放下來。

對於目前的境，蘇心漓還算樂觀，從慕容雨的態度來看，應該是不會將自己給楚奇以求兩人的複合了，並不知道慕容雨是怎麼將自己弄出定國公府，猜測應該是有暗道之類的東西，不過楚奇肯定也是不知道的，不然的話，他怎麼會在背後捅刀呢？

雖然手是自由的，但因爲雙腳被綁著，蘇心漓擔心刺激慕容雨，並沒有起來，一直都是坐著的，渾痠痛，這樣過了差不多有半個多時辰，蘇心漓差點都以爲慕容雨睡過去了，忽然開了口，“那最後是怎麼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