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學宮。

沒有人會想到，蘇文景會為聖人。

他本就是半聖，為聖人並不是什麼驚訝的事，但超越顧錦年一步為聖人，這就讓人到驚訝。

只不過，最令人震驚的還是顧錦年為何沒有聖，反而遭遇雷劫？

這個事，引來了諸多爭議。

有人認為，江寧府的事，與顧錦年有關係，顧家極有可能是幕後黑手。

但這樣的言論，被立刻反駁。

也有人認為，顧錦年的心學，並非是他的思想，所以被天地應到了，從而給予懲罰。

這種說法有，只是不被廣泛認可，畢竟顧錦年的才華，有目共睹，再者心學這種無上新學，若不是顧錦年的，還會是誰的？

最有可能的便是蘇文景，只是這可能更小，蘇文景知道這種東西不能給予別人，不然的話，就不是在幫人，而是在害人。

以上兩種說法，都沒有得到認可。

但還有一種說法傳出，被諸多人認可。

「顧錦年的聖道太簡單了，他才不過兩年時間，就無限接近聖人，甚至完了聖人三不朽，理論上是可以聖的。」

「可兩年時間，太短暫了，這是上蒼對他的考驗，並非是真的在打顧錦年。」

「給予他磨練，讓他真正為聖人，擁有一顆聖人之心，這樣的話，往後在天命爭鬥之中，便可以一路高歌。」

這是一位大儒之言，他自稷下學宮離開，思考許久，做出的回答。

甚至，在他說完之後，直接得到了無數讀書人的認可，尤其是大夏王朝，幾乎九讀書人，都相信這個說法。

故而，越來越多的大儒站出來，認可這個說法，也力顧錦年，希眾人不要猜忌。

這很有道理，顧錦年的確只花費了兩年時間，就要為聖人。

倘若沒有天命降臨，這還好說。

第七境就是最高戰力。

可隨著天命降臨，就意味著有第八境的存在，一境一重天，更何況第七境與第八境？

所以，磨練的可能很大。

但不管怎麼說。

此時此刻。

顧錦年早已經回到了顧家。

族人都回來了，除了鎮國公老爺子，還有鎮守邊境的幾位叔叔，其他的人，都回來了。

他們也聽聞了這件事，充滿著擔憂。

只不過，顧錦年沒有去解釋什麼，面對家人時，顧錦年一直都是笑容溫和，一如既往。

這段時間。

顧錦年很放鬆，他沒有去掙扎什麼，也沒有去做什麼，每日就是陪伴在自己母親旁，偶爾跟幾個叔叔聊些事，既有國家大事，也有一些民間趣聞。

而夜深人靜時，顧錦年則在書房當中，將大夏不夜城，以及大夏王朝未來政策寫好來。

他不知道三個月後，自己到底能不能突破境界。

也不清楚，未來的命運如何。

所以他做好一切準備，好的壞的，都去考慮一下，至不會太過於突然，沒有任何準備。

如此。

一連十天。

顧錦年都待在國公府，放下了一切的戒備，這十天可以說是他最輕鬆的時候。

不去擔憂這個。

也不去思考那個。

安安心心當好這個世子，過的也算是逍遙自在。

只是，顧錦年知道，自己的確需要離開了，去走完最後一段路。

沒有目的。

只是知道，自己要離開了。

是夜。

天穹如墨。

書房。

顧錦年簡單的準備了一些東西。

而就在此時，一道悉的聲音，在書房外響起。

「錦年。」

「是我，六叔。」

隨著聲音響起，顧錦年當下從思緒中醒來。

他來到門前，將房門打開。

便看見顧寧涯抱著一壇酒出現在自己面前，呲牙笑著。

「六叔，你怎麼大半夜來了啊？」

看著顧寧涯出現，顧錦年有些好奇。

「沒什麼，就是想跟大侄子你喝上幾杯。」

「錦年，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你六叔吧？」

顧寧涯笑呵呵道。

聽到這話，顧錦年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將房門關上，直接拿出酒壺酒杯。

「這是陳年老酒，封存了七十年的，大侄子，你可有福了。」

顧寧涯笑著出聲，而後將酒倒酒壺之中。

隨後，二人斟酒一杯。

酒過三巡后，顧寧涯便開始談論一些其他事，不是政事，就是單純談論小時候的事。

顧錦年沒怎麼說話，一直聽著顧寧涯出聲，偶爾附和幾句。

倒不是別的，只是他明白，自己這個六叔應當是看出自己有些古怪，從而來找自己喝酒解悶。

一直到了深夜。

酒罈的酒也快喝了，最終顧寧涯出聲。

「錦年。」

「六叔不知道你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外面的傳聞，六叔也聽到了。」

「很多事，六叔不好說什麼，你現在有這樣的就，也不需要咱們家裡人提醒你。」

「只不過，你畢竟是咱們顧家的世子，六叔還是要跟你說幾句。」

「無論發生任何事，顧家永遠在你後，不管如何，六叔也好，你爹也罷，咱們顧家上上下下是一條心的，六叔相信你，顧家也相信你，做你想做的事，不要被我們牽制住了。」

是夜。

書房當中，顧寧涯語氣平靜，他其實是不想說這麼多的，但最終還是忍不住來找顧錦年，希能紓解一下顧錦年的心。

「六叔，你放心，我明白的。」

顧錦年微微一笑。

「行了，時辰不早了，你明日就要啟程，叔就不打擾你什麼了。」

顧寧涯開口，起離開。

「六叔，慢走。」

顧錦年出聲。

過了沒多久，夜正濃，顧寧涯已經走了一會，顧錦年看著天沉默了許久。

隨後，他起打算離開了。

時辰的確不早了。

不過，顧錦年沒有直接離開，而是來到自己娘親住，他沒有去驚擾自己母親休息，而是讓家丁離開，接著跪在門外，磕了三個響頭。

而後，他起離開，朝著外面走去。

離開了顧家。

這一次離開，顧錦年乘著夜。

只是片刻后，晨鼓陣陣響起，隨著京都大門開啟后，顧錦年順著人群離開。

轉眼之間。

又是十天。

整個東荒境發生了兩件事。

其一，同盟會即將立，一共有七十二國參加，包括仙門與佛門，其中為首的便是匈奴國，扶羅王朝，以及大金王朝。

其二，大金王朝龍米寶鈔第一批已經正式發行，在匈奴國，扶羅王朝，還有東荒各國，皆然設立大金錢莊，目前反響不錯，至比之前各國發行的寶鈔要好一些。

針對這兩件事，大夏禮部再度出面，只不過這一次不僅僅是給予強烈的警告，更主要的是，邊境也在調兵，有開啟戰爭的意圖。

同盟會明顯就是在針對大夏王朝，這一點全天下人都知道，而大夏王朝不可能一點措施都沒有。

只不過，大夏王朝調兵，扶羅王朝以及大金王朝也在調兵。

所有人都知道，大夏王朝是要針對匈奴國，也是要針對大金王朝與扶羅王朝。

在這種況下，東荒戰可能一即發，一時之間，東荒部暗流涌。

對於百姓而言，自然是想要開戰，如今大夏王朝國力鼎盛，糧食充足，自然也不畏懼戰爭，但對於其他王朝的百姓而言，同盟會立，

各國捆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也不怕大夏王朝主發起戰爭。

所以戰爭的勢頭已經出現，有人歡喜有人憂。

大夏王朝。

江中郡。

柳平府。

汜水縣。

顧錦年的影，緩緩出現在此。

他來到一座墳前。

是王巍的墳。

當初江中郡之難，自己陷僵局，王巍為大夏百姓，犧牲自己的生命。

而今，顧錦年打算在行走之時，再來一趟王巍墳前，一來是看看王巍妻兒如何，二來是看看江中郡如何。

再度出現，王巍的墳前，有各類祭品。

大夏天災后，顧錦年已經為王巍平反，柳平府以及江中郡府都，已經設立了他的凋像，百姓也知道王巍所作所為，為他塑像祭拜。

墳前。

顧錦年沒有多語，他祭拜三下，為王巍上三炷香后。

沉默了許久。

旋即。

顧錦年離開此地，他化凡，容貌更變，在江中郡各地巡視。

江中郡各地良田充滿著生機，稻穀茂盛，今年又是一個收之年。

而江中郡各府各縣，家家戶戶都在修建房屋，有了銀子，自然希自己能過點好日子，把以前的老房子，翻修一下，亦或者直接重建。

大部分百姓都很快樂，時不時還能聽到一些關於自己的言語。

「鄉親們，要記住咱們老百姓能有今天這麼好的日子，靠的都是天命侯，沒有侯爺，咱們現在還苦的過日子。」

洪亮的聲音響起，讓路過的顧錦年莫名到欣。

只是，顧錦年沒有逗留。

他去看了一眼王巍家人。

汜水縣一宅子，顧錦年站在外面，大門閉，宅子像是被翻新過一般，顧錦年沒有去打擾，打算看幾眼便離開。

可就在此時，突兀之間，大門開啟，一位婦人出現在顧錦年面前。

四目相對，顧錦年稍稍作禮。

中年婦人也朝著顧錦年作禮，而後開口。

「先生有何貴幹？」

顧錦年的容貌已經更改，看起來就是一個中年儒生一般，氣質溫和，所以讓人下意識會放鬆戒備之心。

「在下乃王公好友，聽聞王公事跡，自千里而來，想要弔唁一下故友。」

顧錦年開口道，語氣溫和。

「兄長快請，千里而來，當真辛苦，妾立刻為兄長做頓家宴，還兄長不要嫌棄。」

《諸界第一因》

對方開口，如此說道。

聽聞顧錦年是自己丈夫的好友，而且不辭千里而來，這讓十分。

「嫂夫人客氣。」

「無須大費周章，隨意即可。」

顧錦年開口。

王氏沒有多說，而是請顧錦年，大堂擺放著王巍的靈牌，顧錦年上前祭拜。

「兄長待會可去我夫君書房稍稍歇息，我去去就回。」

王氏說完此話，帶著籃子離開，留下顧錦年待在這裡。

家徒四壁，也不擔心有賊。

隨著王氏走後，顧錦年不由慨一聲，接著走出大堂，來到左邊的書房。

王巍的書房不大，后便發現有滿是書籍，雖然雜，但看得出來，王巍是真正讀書之人。

有些人家中書籍堆積如山，擺放整齊，但往往就是這種人，從來不會看書。

真正喜歡看書之人，大部分是將書籍隨意放置，不過當需要找的時候，會第一時間找到。

顧錦年來到書桌面前，他觀閱一二。

但很快，顧錦年看到了書桌右上角刻下的兩行小字。

【民憂而我憂】

【民悅而我悅】

簡簡單單十個字，卻讓顧錦年變得更加沉默。

「王公大義。」

片刻后，顧錦年深吸一口氣，隨後朝書桌一拜，雖然人已不在，可這樣的神，讓顧錦年深深敬佩。

沒過多久。

王氏回來，買了一些菜，忙前忙后，正在做飯。

顧錦年並非不願幫忙，而是對方份問題，這是古代，若自己出手幫忙，反而會惹來一些閑話。

故而，顧錦年只能讓王氏不要太忙，隨意即可。

只不過，家中來客人，自然不會怠慢。

如此半個時辰后，一盤盤的菜肴端上了大堂飯桌上，顧錦年也趁此機會詢問了些事。

大致就是關於吃住問題，包括一些善後的問題，江中郡郡守有沒有好好理們孤兒寡母。

畢竟這家徒四壁的樣子，與顧錦年想象中不一樣，雖不說一定要金碧輝煌，但至不應該這樣。

對於顧錦年的問題，王氏搖了搖頭道。

「府給了不幫助，縣裡百姓也照顧我們的，只是妾夫君曾經代過，無功不祿，如今家中良田給一些百姓，他們沒有收我們的銀子，每個月也有一些收。」

「府也給我兒辦了學，一切都好。」

王氏出聲，道出了原因，也讓顧錦年更加敬佩王巍，同樣也敬佩王氏。

也就在此時。

一名孩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