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南方鷹族

到達大山部落的時候，已經有不人來了，出乎意料的是，並不見後的冷清，據曾經來過的角說，似乎比以往還熱鬧了一些。這顯然有違常理。

雖然野一般很往人多的地方去，大山部落還是在周邊安排了人巡邏。當值巡的人看到百耳一行人時，顯得很高興，打了聲招呼便飛快地跑回去報信了。

「看來漠在這裡幹得不錯，以前可沒見過哪個部落來換鹽，還有人通報的。難道還要大山族長來迎接？」歧笑呵呵地開玩笑。

事實證明，他這隨便一說，倒是讓他給說中了。不過最先到的不是大山族長，而是紅獅子漠。雖然認識了不人朋友，但終究不是自己的部落，於是漠也終於有機會會了一把思鄉遊子的心境，得知百耳他們來後，哪裡還坐得住。

「功夫可停下了？」百耳看著差點撲到自己上的大獅子，忍笑拍了拍他的頭，沉聲問。

「沒，天天都在練，不信你問修他們。」漠幾乎是條件反的，回答得迅速。不得不說，他這真是把百耳當師父看了，不見的時候想念，見到後一聽到問話又覺得張。

百耳唔了聲，自然不可能真去問旁人，只是說：「你阿帕也來了，在後面。」

因為亞和老都走在中間，所以漠之前並沒注意到，此時聞言不由大吃一驚，但隨即又高興起來，一邊跟其他人打著招呼，一邊就急著跑向後面去找他的阿帕。而這時，大山部落的族長炎和族巫谷帶著人也迎了過來。眾人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便往大山部落的山走去。

路上不時能夠看見各種各樣已經建好以及正在搭建的帳篷，還有來來往往正在換品的人，他們這一行人的到來立即引起了不注目。不過因為有大山族長族巫陪著，故並沒有惹來圍觀。

「似乎對其他部落沒造太大影響？」百耳疑地問。以前聽允他們說過，黑河部落還是藍月森林北邊最大的部落，都落得那樣的下場，怎麼其他部落反倒像是沒事一樣，難道其實只是發生在森林中部到北部？

「怎麼可能！」因為那道土陣，大山部落後來再沒過人，所以炎對於百耳他們心中是十分激的，雖然看到他們竟然帶著一批老弱殘還有亞來部落集會，有些不解，但卻沒有多問。「到今天為止，有很多以前的部落都還沒有人來，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了。就算來了的，人數也了很多。你們現在看到這樣熱鬧，那都是從南邊來的客。」

「客？」百耳早就從允他們那裡知道客是什麼，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剛過這些客就跑到森林裡來，能夠換到什麼？

「是啊，這一回那些客帶來的東西你們絕對想像不到。」炎臉上出一古怪的表，既像笑，又像怒。說起來，這次，他們部落因為地理條件以及後來百耳他們的相助，損失算是最小的。原本他該為此到自豪或者得意，但他的神並不是這樣說的。

「是什麼？」百耳留意到他的表，莫名地覺得那一定是好東西，但在人眼中又可能不該算是好東西。

「南方同樣遭到了。」炎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娓娓道出了一段才發生不久的事。「他們那裡因為到都是空曠的平原，沒什麼藏的地方，所以損傷比我們還慘。如果只是這樣，其實跟我們也沒太大差別，多養些時間總能恢復元氣。但是，那裡有一個鷹族，因為生活在懸崖之上，在中幾乎沒有損傷，當一過，他們的族長戈竟然率領族人，趁機用武力將草原上的部落全部清掃了一遍，合併了整個南方草原。以後除了鷹族，南方再也沒有其他純族部落了。」說到這，他的語氣裡不自覺帶上了些許憤怒和惆悵。

百耳微訝，沒想到在這片人大陸上竟然也有如此野心之人。至於其他人，反應則比他要強烈百倍，因為在他們的心中，族長那種鳩佔鵲巢的行徑便算是最可惡的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趁人之危侵略別人部落的行為，這在藍月森林裡簡直是一件不可饒恕的事。

「那些客是不是來幫著鷹族族長販賣俘……人和亞的？」百耳思索了一下，終於明白了炎之前那樣的表是為什麼。

這一回到炎驚訝了，「是亞。你怎麼知道？」畢竟亞那麼珍貴，以前誰捨得拿來販賣。就算是有，那也只在南方，他們這邊想都別想。

其他人都倒了一口冷氣，百耳卻只笑不語。有戰爭，就會有俘虜，俘虜的作用是什麼？不是當苦力奴僕，自然就是販賣以獲得財，難道還白養著？

炎見他不答，只當他是胡猜到的，於是繼續說：「在中，人為了保護亞，死傷很多，現在草原上亞數量遠遠超出了人。而鷹族為了維持統的純正，是不會讓其他族的亞當他們的伴的。所以除了留下部分外，其他都讓客帶到了其他地方換一些他們需要的東西。」說到這，他看了眼跟百耳他們一起來的亞，忍不住問：「你們不會也是想把亞換出去吧。」

亞們本來正被他們的談話所吸引，心中升起兔死狐悲的覺，乍聞此言，臉倏變，驚恐地看向百耳，就連部分人也不由升起了些許懷疑。

「當然不是。他們是我們部落的，很能幹，我哪裡捨得換給別的部落，只是帶他們出來長長見識罷了。」百耳微笑道，並沒有去看其他人的反應。

因為有了百耳的前例，炎一聽到能幹兩字，登時兩眼放，正想著是不是要自家部落的人去拐兩個回來的時候，就聽到百耳繼續道：「炎族長莫要打他們的主意，我是一個都捨不得放的。」

炎訕訕地笑了兩聲，此事便也作罷。亞們的心終於定了下來。相信任何見過了他們現在所住盆地的人，都不會再看得上像籠子一樣的山。他們現在雖然沒有以前輕閒，但卻勝在過得充實，加上看著部落在自己手中一點點建立起來的巨大就，就算百耳真給機會讓他們離開，他們也捨不得。何況，除了訓練外，只要不懶耍，平時百耳還真沒怎麼管他們。

「對了，百耳，你那弓箭，能不能教給我們？」炎記得谷巫曾經跟他提過這事，不管百耳出於什麼原因答應，他都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百耳當然記得自己說過的話，笑道：「我的弓箭是拓老做的，你想學，便去跟他請教吧。」然後上星，古，還有穆，對一直笑瞇瞇跟在旁邊沒說話的谷巫道：「正好，我也把人帶來了，以後就要勞煩巫長了。」說罷，讓三個小人上前叩頭拜師。

在人大陸，只會對著神叩拜，所以百耳此舉倒是嚇了谷巫和炎一跳，谷巫忙不迭將三個小人拉起，古他已經見過，而其他兩個小人又乖巧聰明，他登時高興得不得了，當下就要帶著人回他的草藥屋，恨不得立即將自己肚子裡所有的貨都倒給他們。

「巫長請等一下，這幾個孩子還沒看見過部落集會，不如先讓他們見識幾天，等我們離開後，您再慢慢教他們。」百耳攔住了他。學草藥不是一時片刻的事，完全用不著這麼趕，還不如讓小孩趁此難得的機會見見世面。眼界闊了，學習能力自然也會有所提升。

顯然谷巫也知道自己表現得太過心急，抓了抓稀疏的頭髮，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幾聲，沒有反對。星和穆以往認識的都是穩重慈祥的老人，開始還有些惶恐不安，此時見到他這樣子，反覺得親近了不，對於要在這裡住上不短的時日也沒那麼害怕了。

因為已是傍晚，其他部落的人大都收了攤子，開始準備晚食，所以炎直接讓人給百耳他們安排了住，打算明天再帶他們去逛集會，同時因為食不像時那樣缺，這幾日的飯食自然也是由他們大山部落包了。讓百耳憾的是，他原本以為也許能換換口味，但是在看到那烤得油亮的以及飄散著淡淡腥味的湯後，希再次破滅。

吃過晚食，看著時間還早，百耳想著那些來自南方的亞，決定出去探探況。從藍月森林中部到南方草原，大概要走不下半個月的時間，若是換的話，一是不好運輸，再來就是天熱無法保存。那麼，對方想要的會是什麼？藍月森林裡又有什麼是草原上所欠缺的？

抱著這樣的疑，百耳跟其他人打了聲招呼，便獨自出了山。

因為兩個太的關係，來臨時的雲層一散，整片大陸的溫度便急驟升高，因此現在哪怕已經夜，也很有人願意呆在帳篷裡，大都是在外面東一堆西一堆地升起篝火，或烤東西吃，或無事閒聊。百耳經過時，大部分人都只是掃過來一眼，便沒了興趣。

出來時問過大山部落的人，知道客是在西邊，所以他穿過起伏不平的石以及分佈在石間的帳篷，直接找了過去。離著一段距離，能看到集明亮的篝火以及來往喧囂的人群，可見生意還在繼續，並沒有因為夜幕降臨而變得冷清。

說不定能在裡面找到幾個有手藝的。百耳暗忖，然而還沒等他走到那邊，半路上突然竄出一個人來，彭地聲扔了個皮袋在他腳邊。

「夠不夠？」略帶沙啞的聲音，裡面有著一拘和赧。

以百耳的聽力，竟然沒發現他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驚訝之餘，不免生起幾分警惕。藉著不遠的火，仔細打量了面前之人兩眼，發現是一個沒見過的人，形在人中算是瘦小的，但五清秀，如果不是一頭短髮以及只繫了半腰的皮，百耳幾乎要以為那是一個亞。

但是不管對方是亞還是人，就這樣突然冒出來，還說些讓人不著頭腦的話，未免……

也許是認錯人了。百耳腦海中冒出這個想法，正待開口，後突然傳來響，一頭銀白的野帶著人的煞氣從黑暗中竄出，迅猛地撲向正有些不安地等著他回答的矮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