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太過直白是不行的

從百耳口中，圖知道了一種做人的生。據說是某種跟亞一樣有生育能力，但部多了兩坨，下面了一坨的怪……。好吧，無論百耳將那種東西形容得多麼可，在他聽來還是一種怪。

當然，百耳是絕不會用這樣俗的詞語來形容人的，不過擋不住人簡潔明瞭的理解能力啊。對此，他選擇妥協，只要對方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就行，至於人在人腦子裡變什麼可怕的樣子就不必太去計較了。

「我明白了。」就在百耳準備會熬乾口舌的時候，圖突然輕飄飄地來了這麼一句。

「你明白了？」百耳瞬間有種使盡了全力氣去提一桶水，卻突然發現桶其實是空的覺，有點發懵。

「明白了。」圖點頭，深褐的瞳眸裡映著百耳的倒影，說不出的認真，「你的意思就是你不會跟別人結伴。」事實上，男人還好，因為有人和亞做模版，他大概還能想像出來是個什麼……樣子，大抵是長得跟他們相像，但是既不能化形，又不能生孩子的廢……嗯，生。至於人，他則完全是想像無能了。不過不懂沒有關係，他也不會在百耳面前表現出他的不懂來，他只要確定一點就好，那就是百耳在這裡就是個亞，而且不會接其他人和亞就行。至於百耳以前喜歡的是男人還是人，又有什麼關係，反正這邊不會有。

百耳嗯了聲，他想要表達的容減再減之後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但是卻覺得這話從圖的裡吐出來總有哪裡不對勁。只是如果再繼續分辯下去，就顯得太過了，因此哪怕心裡還有些不妥當，也只得作罷。他卻不知道，自己和圖的通其實沒在一條線上，所以後來栽得也不算無辜。

回到集會上，圖果然不像開始那樣擋著他，而是老老實實地跟在一旁，讓百耳終於安下心來。覺得人真是既淳樸憨厚，又容易通，哪怕是被拒絕了也不會惱尷尬，反而還願意跟以前一樣站在他邊，於是心裡對圖的好不自覺又加深了兩分。

集會上其實沒什麼特別能讓百耳眼前一亮的東西，也可能是因為的關係，所以人們除了新捕的獵外沒有其他存貨。倒是百耳他們準備的籐筐頗為惹人注目，很快就被人換完了。

看著擺在允諾他們面前的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一丈多長的刺，有細如牛的刺針，有從來沒有見過的野皮子，還有幾個黃的果子……

「探聽清楚哪裡有黑石了嗎？」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比如糧食或者金屬武一類的東西，百耳微失落。不過重點還是放在能換亞的黑石上，所以早上的時候他就叮囑過其他人留心打探黑石的來以及用。

「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有的說以前好像看到過，但已經記不起地方了。」諾搖頭。「那黑石拿來做什麼，連客都不清楚。」

百耳瞇眼，覺得那鷹主要這麼大量的黑石，肯定有著極為特殊的用途，如果不弄清楚，他實在有些不安。尤其想到上一世的那些可以打造兵的鐵礦銅礦等，這種不安就更加明顯了。他以前是見過礦石的，但是昨晚看到那種黑石，黑得那樣純正，裡面華流轉，就像是深沉的宇宙，讓人覺得好似一不小心就會被吸進去一樣，卻與記憶中的任何礦石都不相像。

「有一個人肯定知道哪裡有。」圖突然開口，說完轉就跑了，不一會兒叼了只藍猴回來。

「嗨……你……你好，我……我風。」藍猴哆哆嗦嗦地掙開圖鋒利的牙齒，抹了抹頸子上被咬的，揮著爪子對百耳小聲打招呼。

雖然對方是形，百耳仍覺到了他的拘，想到昨晚的事，不由微笑：「你好，我是百耳。」

沒想到還有亞這樣溫地對自己，風的眼中頓時冒起了晶亮的芒，咳嗽一聲，正想再跟對方聊上幾句，就見那隻蠻橫霸道的白獅豹邁著輕盈優雅的步子狀似不經意地到了自己跟那個亞中間，卻正好擋住他的視線。

百耳無奈，總不能這樣隔著一頭雄壯的野跟人說話吧，於是警告地輕咳了一聲。然後就見那隻原本在藍猴前雄赳赳氣昂昂的白瞬間耷拉下耳朵，默默地閃到了一邊。見他這樣聽話，百耳反倒心了，忍不住出手安地了他背上厚絨絨的白。

覺到背上溫的輕，圖的頹喪瞬間一掃而空，搖了搖尾，立起耳朵回頭溫順地了那隻手。當然，他想的並不只是手，不過知道真把心中所想付諸實踐的話，後果一定很不好，所以忍住了。

手再次變得漉漉，百耳微僵，暗悔自己不長記，但是當著旁人的面又不好故伎重施在那白上蹭乾淨，只好就這樣擱著等風乾，然後一再提醒自己下次不可再犯，以及進食前定要記得洗手。

見到兩人的親暱互，風不由有些沮喪，沒想到好不容易有一個不嫌棄自己的亞，竟然已經有主了。

「我可以帶你們去找黑石。」他歎口氣，知道他們找自己來的目的，所以主說了出來。

「你有什麼要求？」百耳還是不太習慣人之間不求回報的相助，下意識地問了句。

「我沒……」風愣了下，反地就要拒絕，卻在看到諾等人的時候，突然改變了主意。「我們部落小，的時候沒剩下多人，還有幾個殘了……」

他話還沒說完，百耳已經猜到了幾分，「你是想讓我們給你們找一個安全的住，還是加我們？」

風本來還有些難以啟齒，沒想到對方主提了出來，心裡不由有些激，急切地問：「我們可以加你們嗎？那幾個殘疾的也一起，行嗎？」他們原本在來之前就商量過要不要加大山部落，但是考慮到幾個殘廢的人，大部分的部落連自己殘廢的人都養不起，何況是幫著別人養，所以最終他們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不過風卻發現百耳他們這一群人裡不止有殘廢的人，還有年老的，而且個個看著都很神，於是忍不住想試一下。其實就算百耳不答應，他也一樣會帶他們去找黑石。

百耳轉頭看了眼圖，要知道現在盆地不是他一個人的，他不可能不問其他人的意思就隨便帶人回去。

「你決定。」圖開口。在雜小部落之間，因為缺記錄部落傳承的族巫，這樣的融合是很常見的，加上對於養殘疾人的顧慮在他們這裡並不存在，所以他不可能有意見。

百耳目掃過其他人，發現都沒有反對的意思，這才對風說：「你確定你們部落的其他人願意？」

聽他的口氣，風已經知道他們這是答應了，興地平地翻了個觔斗，嚷道：「我這就去跟他們說。」話音還沒落地，人轉眼已經跑得不見蹤影。

百耳被他的速度驚了一跳，忍不住讚道：「好快！」好急的脾氣，好快的速度！憑心而論，他覺得就算自己施展輕功也不見得能比得上對方。

「再快還不是被我給逮住了。」圖哼了聲，不願承認心裡嫉妒那隻猴子得到了百耳的誇讚。

「圖很厲害。」百耳忍笑又說了句，總覺得這個圖平時冷著臉時看著唬人，但其實裡還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果然，聽到他這句話，圖甩了甩尾，有些得意，但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於是目有些飄忽。其他人看到，都有些忍俊不。

「風部落裡的人怎麼樣？」百耳問。按他的想法是，外面的人再進來，都要打散了安排到其他人中間去，以免讓他們抱團，自一個小集，到時既不好用，也不利於彼此融合。但如果對方的族長還在，這樣做可能會引起反，得事先說好才行。

「他們部落離大山部落很近，兩天就能走到。以前人就很，大概有三四十個的樣子。」對於其他部落的事，圖算是最瞭解的了。「壯年人可能有十多個，每次來換鹽都要出到一半人。他們的族長南，是個年輕的人，我見過，脾氣很好，也很勇猛。」

百耳沉了下，將自己的想法說了。

「他們加我們部落，當然不會再有族長，也不能再保留他們部落原來的習俗。」接話的是諾，「這是規矩，他們知道的。到時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擔心。」

說話間，就見風帶著三個人匆匆走了過來。三人皆是形高壯的人，走在風的後面，益發襯得小猴子跟個沒年的小似的。

「黑頭髮的那個就是南。」耳邊響起圖的聲音，溫熱的氣息撲在耳後的皮上，讓百耳不自覺起了層皮疙瘩。微側臉看了眼，發現大白的目正注視著前方，似乎並沒注意到兩人挨得太近。

大概是因為剛才知道對方的心思，所以有些敏。百耳覺得自己可能是這樣，於是回過頭，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一小步，卻沒注意到大白斜瞟過來的有著得意又有著憾的眼神。

「另外兩個一個萬，一個介，也是常來換鹽的。這次才來四個人，他們很可能只剩下十來人了。」圖繼續說，倒是沒有立即跟過去，心裡卻在想，看來還是不能聽薩那個老的話，現在讓百耳知道了，都不讓自己靠近了。如果沒說的話，也許還能像以前那樣趁打架時抱抱他，或者陪他去河中洗澡，哪怕只能在旁邊守著，偶爾瞟上一眼也好啊。

百耳沒有說話，只是在想這麼幾個人是怎麼在中活下來的，難道是跟他們一樣找到了個安全的容之所？

「風在崖壁上找到了個，我們躲在裡面，吃風帶回來的樹葉草以及小，才熬過來。」彼此見過後，對於百耳的疑，南這樣回答。因為只有風能夠在懸崖上如履平地，所以那段時間他們倖存下來的人幾乎都是靠風養活的。

百耳看向風的目中不由又多了幾分讚賞，圖甩了甩尾，非常努力地才克制住沒晃過去擋住他的視線。

「你們真的願意接收我們嗎？連殘了的一起？」南問，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只要你們捨得離開以前的部落。」百耳笑道。

得到肯定的答覆，三個人都跟風一樣出了激和興的神，但是還能勉強保持鎮定。南說：「我們還有一些人留在部落裡。先讓風領你們去找黑石，我們馬上就去把剩下的人都帶來。」

「對，對，有黑石的地方比到我們部落還遠，不會讓你們等。」風趕說，生怕百耳他們聽到自己這邊還要回部落去人來，會改變主意。

於是兩邊分頭行，南三人回部落帶人，風則帶百耳他們去找黑石。百耳這頭商量過後，決定讓薩，騰，諾和果跟南他們一起回去，幫著護送剩下的人過來。

對於這樣的安排，南幾人很激，同時本來還有些忐忑的心也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