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果

「首領，你這是想要拋棄我們嗎？」元對這個決定卻很不滿，大聲地嚷了起來。就在圖的眼神開始變得不對的時候，急忙補救：「首領，我們這一百多人留在這兒，又佔地方，又浪費食，別害得百耳部落也沒吃的了，你還是帶我們回去吧。而且我們的伴都還在島上，離得太遠我們不放心。」

「你們過不了海，就算一起回去，也上不了貝母島。」圖皺眉，事實上他也覺得把人留在這裡不太好，食倒不是問題，主要是擔心他們閒極無聊惹出事端來。

「上不去有什麼關係，我們就住在海邊，等冰一融，我們就能馬上回去了。」元難得一臉正地跟人說話，看得出他對於此事很在意，「老實說，首領，我們都不太放心。如果鷹族來攻打，我們在海邊也能及時趕過去，留在這裡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圖是離家在外過的人，自然能夠諒他們的心，聞言也不再勉強，鬆口答應帶他們一道回去。至於住在海邊，要用的木柴以及食都需要現去弄，這反倒沒什麼。雖然雪季大多數野都藏了起來，但並不是沒有，不用分神保護亞，苦點危險點，人們也不太放在心上，反正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早就習慣了。

既然是他們自己的意思，百耳自然不會多說什麼。次日，跟薩等人打過招呼，一行人就出發了。不過這一回他們沒像圖等人來時再走山林，而是撐著一種百耳部落發明出來的能在冰面上行的木板，直接順著河道而下。對著這個東西，不止幾個小孩子特別喜歡，就連勇士部落的人都大覺有趣。冰上行，一旦掌握了技巧，速度遠遠勝過撐筏和浮木。當然，速度越快，刮到面上的風也就越凌冽，三個崽不了，全都鑽進了大白的肚子下。圖甚至想讓百耳也一起藏進來，不過一看百耳那穩立風雪中，面不改的樣子，還是老老實實地把話嚥了下去。那個時候，他不免有些想要抱怨，自家的伴為什麼不像其他的亞那麼弱，讓他連表現人用的機會都沒有。

到他幽怨的眼神，百耳低下頭回看過去，先是莫名所以，而後若有所悟，不由失笑，於是在大白的邊坐下，說：「借我暖暖，這風雪真是太大了。」一邊說，一邊將一隻手進了大白的肚子下面。

雖然那隻手很溫暖，並沒有他口中所說的冷的覺，但是圖仍然為了這個作一掃之前的頹喪，高興地探過頭叼著他另一隻手也放到自己的肚子下，然後抬頭想他的臉以示喜歡，但立即想到這個時候如果一，必然很快就要結上一層薄冰，於是只好作罷，改為用鼻子在他臉上親暱地了。

兩人的互其實很微小，卻仍羨煞了一眾耳目靈敏的人，讓有伴的恨不能立即飛回自己伴邊，沒有伴的想要趕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倒是只有古早已見慣，並不覺得如何，而且年紀還小，對這種事也不是如何上心，一個人佔了塊木板，已到了最前面去，興得對著迎面撲來的風雪嗷嗷直嗥。

「對了，我有沒有告訴你，昭到現在都還不能化形？」百耳溫和地看著前面沒有蕭圖拖累已經玩瘋了的古，半側著靠在圖的背上，突然想起這事來。說起來，圖回來也有好些天了，似乎從來沒對昭不能化形的事表現過任何意見，這對極為重視化形問題的人來說實在有些不太正常。

「說過啊，那天我一回來的時候，你就說了。」圖爪子將聽到自己名字鑽出頭來的昭又塞了回去，有些迷，不明白百耳幹嘛提起這事。

「你不介意？」百耳看到他的眼神，突然有種自己專門提起這事有小題大做的覺。

圖恍然，這才想起各個部落的規矩，於是慢吞吞地說：「也不是不介意……」覺到百耳臉似乎有些變了，他趕將下面的話飛快地說了出來：「如果他一直不能化形的話，以後找伴可能有些麻煩。而且不能化形的長到年的時候，會被控制，失去理智，攻擊人和亞。」說到這，他才真正開始正視這件事，頭疼起來。

沒想到部落驅逐不能化形的原來還有這個原因，百耳心微微沉了下去，他並不在意昭一直這個樣子，甚至還可以教他捕獵的辦法，讓他能獨立生活，但是如果真像圖所說的那樣，年的昭會被完全控制然後攻擊其他人，他要怎麼辦？難道真將他放山林自生自滅，又或者囚困住他？無論是哪種結果，都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覺到百耳的擔憂，圖有些懊惱自己多，回頭安地吻了吻他的額頭，「其實在每個人部落都流傳著這樣一個說法，說是在無坤大陸極北的位置，有一個冰湖，在湖底長著一種果的白果子，吃了它就能化形。等解決了鷹族的事，我就去找來。」

「以前可有人試過？」百耳沉重的心並沒有因為這一番話而有所減輕，皺眉問。既是傳說，那麼其真實就有待考量了。

「別的部落有沒有，我不清楚，不過黑河部落倒是沒有，因為極北太遠了，沒人願意去，而且家裡的子也等不到阿父回來就會被趕出部落。」圖說，引得歧和夏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卻沒破他的謊言。事實上，他瞞了部分實。黑河部落是有人為了自家的子去找過果的，不過去了就沒再回來。圖怕百耳由此覺到這段行程中的危險，更加擔心，所以沒說。

但是他不說，並不代表百耳會推測不出來。「你說的不錯，哪怕有一點希，也當試試。」至於到時由誰去，怎麼去，自是再做計較，再由不得圖一意孤行。

「是啊是啊，我正是這個意思。」圖連聲道。

百耳見他這樣，便沒再問出他難道就沒想過按部落的規矩將昭驅趕出去的話，那樣純粹是對這個人所付出的的侮辱和不信任了。將手從大白溫暖的腹下出來，輕輕按著它的脖頸，他低聲道：「你要記著，什麼事，我都會跟你一起承擔。如果你敢做傻事，休想我會原諒你。」

一句話，讓圖心尖子一，有種要冒冷汗的覺。他深知百耳素來說到做到，之前打的獨自前往採摘果的小心思迅速被拋開，由到外徹底老實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