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

話音方落，縱躍下巨巖，如同一點流在陡峭的山壁間跳躍閃，轉瞬間，來到了眾人面前。近看，更讓人覺得他形高大優，威嚴迫人。

「都起來吧，我不是神，不用跪拜。」看向仍伏拜在地的荒原猴人，溫和地說。語罷，肩背上的驀然繃，下一刻已化形為人。

紫金長及足跟的頭髮，五彩織錦曳地長袍，完無瑕的五，溫潤的眼神，如果不是因為長久不見日而顯得太過蒼白，神間帶著歲月刻下的滄桑，所有人都要以為自己看到了天神降臨。除了鷹族外，人普遍都長得廓深邃英俊，但是像這樣俊的卻是從來沒有見過。就算百耳上一世容貌為世人所稱道，他仍知道自己若與之相比，仍遜了兩分絕世出塵之氣。

單手將白小抱在懷中，對著百耳等人出淡淡的笑，一瞬間眾人便覺得仿似春風拂面，百花齊放，有香氣盈鼻。不說其他人，便是百耳也呆了一下才緩過神。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圖，發現他的眼神微現迷茫，正不悅，便聽到他開口問：「你化人形，怎麼會穿著服？」

聽到這話，百耳頓了下，隨即低笑出聲。那時他才知自己原來也會如此小氣，竟然為了圖的一個眼神而吃醋，誰料卻是一場誤會，那廝注意到的竟不是的容貌，而是別的無關要之。

圖聽到笑聲，側臉看過來，正好與他目對上，雖不知他在笑些什麼，但仍從那雙平時極溫和卻深邃莫測的黑眸中看出了愉悅，於是心也跟著飛揚起來，立時將自己的問話拋到了腦後。

「古老的族都有這個能力。」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兩人間突然而來的心意相合。

在遠古，人也曾有過輝煌的時代，那個時候人擁有著神一般的力量，悠長的壽命，亞孕育後代也不似現在這樣艱難；那個時候人大陸的文明高度發達，有繁榮昌盛的城邦和國度；那個時候人因為自的強大，並不敬奉神，不敬奉一切神祇……只是，那已經是很久遠以前的事了，文明高度發達以及沒有信仰的約束，所造的後果是戰爭瀕瀕發生，最終一場波及整片大陸的戰爭導致遠古人種族覆沒，文明毀滅，只有幻人因為格溫和，又對其他種族有強大的親和力而得已保全下來。但是汲取過去的教訓，他們並沒有將曾有的文明傳承下去，也沒有肆意手新生人文明的發展，只利用自的能力竭盡全力去維護人大陸的和平。

沒想到人大陸還有這樣的歷史，無論是圖還是其他人都聽得既神往又唏噓不已，他們並不羨慕曾有的繁華富足，卻羨慕那時人的強大力量以及亞的繁衍能力。

這時眾人已經回到荒原猴部落，百耳他們帶回了六個果，幻部落只用了兩個，剩下的就都被貪吃的小給包圓了。幻部落的人獨來獨往，從不結伴而行，所以出來後，其他幻人也就不會再面。

「為什麼亞越來越難懷孕呢？有沒有解決的辦法？」沉默許久，荒原猴族長下心中的震，滿含期待地詢問。他跟伴結合多年，也才育有兩子，而一子還在很久之前的雪季中失蹤不見。自他當上族長後，部落裡的人數雖然不見減，但新生人數跟不上老化人數，亞與人人數差距越來越大，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早晚要滅族，怎不讓他發愁？

聞言，不由看了眼百耳，但最終出口的卻是：「這是神的意願。」

只一眼，百耳便覺得自己被這個充滿智慧的幻族族長裡裡外外看了個通，奇怪的是並不難，也許是對方的目太過溫和，當然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心中坦無垢。但是不管怎麼樣，沒有點破他可能有辦法增加亞懷孕機率這一點，便已足夠讓他心生好。

「不用擔心，神是不會讓人滅絕的。」在看到荒原猴部落人臉上出失的神，微微猶豫之後，還是補充了句。

他這兩句話怎麼聽怎麼像是敷衍，在百耳看來可謂虛大空到了極點，偏偏他說得認真，人們也信得虔誠，不僅僅是荒原猴部落的，連圖薩他們都是如此，可見神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於是本該覺得好笑的百耳在這個時候竟然一點都笑不出來，甚至還有他說的是實話的錯覺，不免想到也許自己正在從心觀念上漸漸與他們相融合。當然，這種覺其實不壞。

一提到繁衍的問題，圖立即想起了猴阿青的事，這時才有機會告訴荒原猴族長。族長沒想到隔了這麼久，早以為死得骨無存的兒子竟然還活著，怔愣了好一會兒，聽圖說完那邊的況，才高興起來，裡一個勁地叨叨：「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毫沒有猴阿青沒回來的憾和難過。

其他在場的族人聽到這個消息，雖然其中有好多都不知道猴阿青，但仍跟著高興不已，鬧騰著要慶祝：為還活著的族人，為百耳和圖的安全歸來，為神的出現，為世的永世長存！

薩當即帶人去打了獵回來，篝火點燃，剝了皮的巨型牛，比水桶還的長蟒用木串起整個兒架上火，皮鼓敲響，荒原猴部落裡所有人都出來了，人，亞，老人，崽，手拉著手，圍著篝火跳起了原始而獷的舞蹈，咿呀嘿喲的歌聲在雪夜中遠遠傳出去，在林梢河谷久久裊繞不散。

「你們什麼時候回藍月森林？」飲下一個荒原猴人敬上的天青果酒釀，醇厚綿長的滋味還在齒間瀰漫，讓他地微閉了眼，覺得果然還是要親參與才是最好的。神識再強大，卻無法到這世間的諸般滋味。

「等暖季到來。」圖用黑石匕首削下幾塊烤蟒和牛，用木盤端著走回來，正好回答的話，目卻由始至終都溫地落在百耳上，看他喝了一個亞敬的酒，便慇勤地將遞了過去。

百耳很自然地從上面拿起一塊，先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幾個崽，發現都有人照顧，這才問圖：「你可吃過？」

圖搖頭，於是百耳手上那塊便落了一半進他裡，剩下的則由百耳自己解決了。兩人間並沒有多餘的甜言語，但每一個眼神一微笑都無不出彼此間無法言說的默契，以及暖暖意，讓旁邊看著的人也不由地想要跟著微笑。

目在兩人上停頓片刻，然後移向正在為自己食被小昭搶走而炸變鳥形的小，又看向正端著一盤小心翼翼但卻很穩當地向自己走過來的旭，臉上不由出很久沒有出現過的發自真心的笑容。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