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役,我和純良算走近了點。
他和我說話能稍微正常些了,不會張就像我欠他錢似的,讓我滾之類。
你問他早上吃什麼,他會答清粥小菜包子蛋,能有效通,但離朋友還差的遠。
對于我大半夜出門找他,又拽他回來的事兒,他清醒后當沒事人,沈叔單獨和他聊了聊就過去了,對我呢,純良是黑不提白不提,當然,我也不指他謝我。
單論關系。
起碼看到進步了。
老師說過:羅馬不是一天建的,知識不是一天學會的。
朋友,不能急于一時。
我只當學校提前放了長假,每天就到牌位屋子看書,從開悟起,看書的效率瞬間就增加了。
稍微薄點的書,一天就能磕完一本。
捋著書頁看,不需特意去背,過后沈叔一考,甭管多久前看過的書,都能從犄角旮旯將答案拎出來,靜心一琢磨,我連是第幾頁第幾段的容都能劃出來。
神的很。
我發現自己有這技能后特別驚喜,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過目不忘麼!
特異功能啊。
回屋我就拿出爸爸給我郵寄來的課本自學。
暗想以后也不用上學了!
看一遍。
考試全會!
下筆如神。
直接升大學!
我想想都有畫面了,將來我橫空出世,抱著高等學府的學通知書,記者對我圍追堵截,“梁栩栩,能不能把你的學習訣公布一下,你是怎麼做到自學才的!”
“我從來沒有溫習過功課,是的,沒有看第二遍書的習慣,一遍就會,對,沒人教,可能我的潛力無限,沈叔一挖掘天賦就全出來了,沈叔是誰?是我師父啊!未來我想做什麼?當然是要為全人類做貢獻,我要做先生!不是教書先生!是先生!對!不要崇拜我!!”
我一邊想一邊撓著下傻笑。
控制不住。
到時候還得讓爸爸去接采訪,讓沈叔去接采訪。
二哥果然高瞻遠矚,老梁家的祖墳是要冒青煙啦!
試驗了幾晚,我拿出數學書讓沈叔考我。
來。
見識見識當代神。
沈叔看我的眼神滿是狐疑,翻了翻數學書就出了一道應用題。
我眉頭一,居然有點懵。
“沈叔,是我看過的范圍?”
“是啊,你不說解方程嗎?”
沈叔問,:“你沒看公式?”
“額,看了。”
“看了怎麼不會應用?”
沈叔耐著子,“這題你要解啊,設置未知數X,解會不會?”
我差點說‘姐不會’。
嘶了口氣,我這神不能折這啊。
“沈叔,您考我語文,我這技能可能就是針對文科的,理科不行,您考我語文準保我能對答如流!”
“行。”
沈叔還配合我,拿過我語文書翻開看了看,“別董大,背吧。”
“嗯哼!”
我清了清嗓兒,眼睛翻著,“……莫愁前路無朋友,天下誰都認識我。”
沈叔臉一綠,“繼續。”
我氣勢逐漸發虛,“六嗝飄飄我可憐,一離臨城十余年,丈夫困難沒有腳,甚至沒有喝酒錢。”
“這詩誰寫的?”
沈叔音兒都涼了。
“那個……”
我撓撓頭,“好像,好像是高適。”
沈叔挑眉,“不是你寫的?”
“啊?”
我傻乎乎,“沈叔,我不會寫詩。”
“你不會啊!”
沈叔夸張的看我,“得虧高適早沒了,不然他都得被你氣的從棺材里蹦出來!”
我一,沒靜了。
“莫愁前路無朋友,天下誰都認識你?”
沈叔橫起眼,“你梁栩栩是閻王爺啊,誰都知道你?”
我低頭不敢吱聲。
“算了,我不批評你,梁栩栩,咱們先從詩名開始,別董大,是什麼意思。”
“別以為我不懂,其實我……”
我‘大’字沒等說出來,就被沈叔的眼神給沒電了!
“董大!名董庭蘭,他是一名琴師,因為他在家中排行老大,所以董大。”
沈叔做了個深呼吸,“這是一首送別詩,送別的對象是董大,就別董大,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君,是你的意思,詩人是在勸董大,不要擔心前路沒有知己,天下誰不認識你。”
“六翮飄飖私自憐,一離京十余年,翮he,不念嗝,表示鳥的羽翅膀,飄飖yao,不是飄飄,私自憐,不是你可憐!
還離開臨城,那京,你還給你老家按上去了,丈夫貧賤應未足,未足,不是他沒有腳,意思是大丈夫誰又心甘愿貧賤,最后一句算你意思蒙對,今日相逢無酒錢,高適在創作這首詩時也很不得志,他和董大都于困頓的境遇中,所以全詩下來,有一種慨悲壯而又豪放之氣,你背的和高適有一錢關系嗎?”
我抿著角,“那,再換一首?”
“題烏江亭。”
沈叔順了順心口,“我看杜牧的棺材板今晚能不能按住。”
“嗯……”
我張的啊,“勝敗乃兵家常事……”
沈叔眉頭一聳,我腦子更了,“辱你這個男兒……”
啪嗒
~!
沈叔語文書一扔,抱著胳膊看我,“后兩句,我看你能辱我到什麼程度。”
我嚨里著音兒,“江東弟子都有才,不是,很俊,卷起鋪蓋誰知道。”
沈叔點下頭,“是啊,誰知道呢,我不知道!”
我被他的反應弄得發,“我背的不對?”
“你小心點吧。”
沈叔臉黑的刀疤都滲人起來,“今晚高適和杜牧得結伴兒來揍你。”
我脖子一,沈叔就敲著書本逐字逐句給我講,模樣像極了被熊孩子氣的要腦出的家長!
“項羽你知不知道是誰?”
“這個我知道。”
我點頭,“他是尋秦記項龍的兒子。”
“……!”
沈叔忽悠了下,好懸沒背過氣,“梁栩栩啊,我一直認為,你比純良要強很多,如今看來……算了算了,我告訴你,題烏江亭,是一首七言絕句,項羽當年兵敗,被困烏江,烏江亭長勸他回到江東以好東山在起,項羽說縱然江東父老憐我,我有何面見之,遂揮劍自刎,一代霸王,慷慨悲壯。
杜牧在路過烏江亭時寫下這首詩,他將這件事做了推翻設想,第一句,勝敗兵家事不期,說明戰場之事不可預料,為下幾句鋪墊,包忍恥是男兒,意思大丈夫應該能屈能,最后兩句,江東才子多才俊,卷土重來未可知,江東人才濟濟,一代霸王若是能重整旗鼓,未可知,最后的結果就很難說了。”
沈叔看我,:“這首詩在惋惜之余,還告訴你要敗不餒,當然,古人的境遇思維與我們有所不同,我們不能用現今的想法去揣他,項羽不過烏江可能是不愿生,也有可能怕到欺騙,他逃跑時就是被農夫指了錯路,才導致被追兵趕上,遇到烏江亭長,他自然心有疑慮,最后一點,就是項羽的出,他是名門族,一代霸王,亦然做不出茍且生之事。”
我認真地聽,佩服的是五投地!
“梁栩栩,像你現在看書學道,假如有一天我收你為徒,你出山后技不如人,一敗涂地被對方到萬念俱灰時,是要一死了之,還是有勇氣重頭再來?”
“當然要再來了。”
我回著,“我又不是霸王,我怕死,不敢用刀喇脖子。”
實話。
沈叔無奈的笑笑,放下書本,“都沒背好怎麼敢讓我考你呢。”
“我讀了一遍,以為記住了。”
我垂下眼。
完了!
神的小夢破的細碎!
丟人了。
“沈叔,為啥我看完你屋里的書就全能記住,看課本就記不住了?”
“你忘了我給你遇到空氣能自燃的符紙了?”
沈叔嘆出口氣,“先生也是普通人,不學習文化課,一樣是文盲,在古代,事的先生大多出富貴人家,他們都有舞文弄墨的智慧,才有能力將五行當做學去研究,梁栩栩,開悟不等于你開天眼,該學的知識還是得踏踏實實學,否則你就是無點墨而又狂妄自大的莽夫,走出去會被人恥笑的。”
我教。
沈叔淡著聲,“梁栩栩,你要學習的東西很多,世上都沒有捷徑,是需要神通,但這神通也是建立在學識的基礎上的,你可以沒學歷,但不能沒知識,從今以后,你必須踏踏實實,戒驕戒躁,明白了嗎。”
我一點脾氣沒有,“明白了。”
沈叔翻了翻我的課本搖頭,“看來真得找人給你補補課,不然回到學校,你這績得墊底兒……”
我想說不至于,但一合計剛才那‘辱你這個男兒’,還是別吱聲了!
沈叔直接看向正在收拾屋子的許姨,“小許啊,你沒事就教教梁栩栩,別讓文化課落下,等到來年三月份,這事兒要是沒著落,我就安排到鎮里小學念書了。”
許姨教我?
沒待我驚訝,許姨就把抹布一扔,“沈先生,我每天洗做飯伺候純良的,哪有閑功夫給講課!卷頭重來都能背卷起鋪蓋,你是嫌我活的長了?!”
我頭又低下來,趕給我個地吧!
“小許。”
沈叔平著音兒,“這孩子還是很聰明的,你……”
“行啦!你別忙叨我啦!”
許姨一臉煩躁,“我教,不過我丑話要說在前頭,如果這丫頭跟純良崽子一樣,我咋講都聽不懂,腦瓜里裝滿漿糊似的,我可沒耐心多管!”
“了。”
沈叔對我笑笑,“梁栩栩,以后晚上,就讓小許給你補課,若想做我的徒弟,學習不能落下,我沈萬通不收文盲。”
“可是許姨……”
“可以。”
見許姨去廚房忙活,沈叔低下聲,“以前沒生病的時候啊,是當地的初中老師,教英文的,你這小學文化課,完全沒問題。”
英語老師?
難怪時不時的拽點洋文呢!
當天晚上許姨就開始就位,“這道題,運會跳遠比賽,小紅的績是2點85米,小明比小紅多跳1點25米,小紅比小多跳0點23米,這次跳遠比賽誰是第一名?為什麼?”
我盤坐在炕上,用的是沈叔聯系家廠新打好的炕桌。
家廠的老板很敬重沈叔,炕桌就做的很快。
沒想到一下送來兩張,純良那屋放一張,我這屋
放一張。
沈叔的用心可見一斑,我學習就不用趴炕上了!
“這個……”
我算著題,純良晃過來瞟了眼,“這題不科學啊,怎麼跳的,立定跳嗎,立定跳一下跳出兩米八多,小明還比多跳了一米多,嚯,那這個小明跳了四米多啊,腳下按彈簧啦,許,這是飛吧!”
許姨搭在炕邊的屁騰下來,順勢了只鞋,“來,我先讓你飛出去!”
純良跑到門外,探進頭還看向我,“梁栩栩,你得辯論!那不科學!誰立定跳能蹦出四米!”
看!
他現在都知道把我拉到他那方陣去了!
“跳遠沒說一定是立定跳啊,有急行跳遠,帶助跑的,世界紀錄八米多呢。”
我回了句,很快的算出答案,“許,小明是第一名,先用2點85加1點25,等于4點1,小明跳了四點1米,2點85減去0點23等于2點62,小跳了2點62,4點1大于2點85大于2點62,所以小明是第一。”
“看到沒!”
許拎著那只鞋指著門口的純良,“你學學!沈純良,那炕桌打給你純屬擺設,你個考倒數第一的用得著桌子嘛!滾回屋!!!”
純良靠著門邊不吱聲,許又坐回炕邊指揮我做下一題,“甲乙兩城相距四百八十米,一輛汽車,從甲地開往乙地,每小時行駛60千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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