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姑姑我要換服。”
關上門,我換上運服,修款,小時候的習慣。
我所有的運服都比較合妥帖,如果太大我嫌打起來累贅。
對著鏡子整理領時純良又敲門進來。
老小子坐在炕邊就饒有興致的看我,“姑,就你這段,不出道可惜了啊!”
“我不是已經出道了?”
拜師那天沈叔還說三年不翅,將以長羽翼,雖無鳴,鳴必驚人。
我還以為至得學三年才能踏道,或是學了才能出山。
咱走出去不能給沈萬通折面兒啊。
不過要讓我分析對了那還是沈萬通嗎?
這就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老頭!
能耐的他,在我家人下山后就讓我出道了!
是的,剛十三歲的我,才擁有芽小慧的我,特別中二滿腦子戰士的我。
拜完師就踏道了!
沈叔手里那些資深的大客戶肯定不信我,即便他們愿意相信,沈叔也不會讓我去看。
我呢,主要給鎮遠山的鄉民們看。
正好那時在紅英姐大爺那兒先打了底子,還有馮翠香大姨幫忙做宣傳。
我出道的消息一放出去,沒令誰大驚小怪。
但是大人的心理你別猜,猜完就是不愉快。
馮大姨在市場里扯著嚨喊栩栩拜師啦,以后跟沈先生姓沈啦,沈栩栩,是正兒八經的徒弟,現在要看事兒不用排隊啦,直接上山找栩栩就行,栩栩給看!
有人打趣,“翠香,提你好使不,紅包是不是能給免點?”
“你提玉皇大帝更好使!”
馮大姨白他一眼,“栩栩那是做生意嗎?看事兒還能講價啊,不是我說吳老二,你們先前一個個的不都腦袋削個尖兒的想去見見沈大師嗎,現在機會來了,又整這不不這出兒干啥!”
“關鍵俺們去見的不是沈大師啊,沈大師又不給看,栩栩那孩子咱們都見過,還沒我姑娘大呢,剛拜完師父就出山了,那能會啥啊。”
吳老二應道,“翠香,咱們去找不就是被練手麼。”
“難怪你賣土豆子呢,你那腦瓜子就是土豆子!”
馮大姨套袖一摔,“吳老二,你媳婦兒大都說過,們娘家村里有個走小姑娘,那姑娘專門學過嗎,是不是睡了一覺突然就能請仙兒了?這里面的道道是你那醬塊腦袋能琢磨明白的?!”
說著,馮大姨還呲了聲,“別說栩栩拜師了,沒拜師之前,就給我弟劉老五散過妖氣,我親眼瞧著的,栩栩上躥下跳,舞槍弄啊!我家老五當場就醒了!之前還有人說我家老五得了神經病,現在你們都看到了,老五在貨運站裝車,一個月能掙三千多,格也養回來了,要是沒栩栩,我家老五就得邪病走了,人家栩栩是有神通的!”
“對,我作證!!”
紅英姐一聲大喊,正好去市場買東西,聽到馮大姨的話當即接茬兒,“還有我大爺呢!我大爺去世后頭七那天,就是栩栩讓我大爺回家后又親自面的!”
市場里雀無聲,半晌才有人道,“媽呀,你大爺不是陳貴林嗎,他死了七天又回家了啊。”
“我找栩栩就是為了讓我大爺回家的啊!”
紅英姐無視眾人的驚訝,“我大爺走的時候有幾件事沒代明白,所以我就找栩栩幫忙,讓我大爺回趟家,結果你們猜怎麼樣!我大爺回去了!活生生的出現在了鏡子里,眼珠子直接就看向了我……”
“唉呀媽呀,你別說了!!”
吳老二的媳婦兒捂住心口,“太嚇人了!俺們信了信了,紅英啊,你學這麼細干啥啊,栩栩那肯定是有本事的,沒本事能做沈大師的徒弟麼,過倆月我們家蓋房上梁就找看時辰!你可別說陳貴林的事兒了啊!”
事后紅英姐把這些學給我聽,笑著說市場那幫大叔大嬸膽子小,“不過栩栩,還好大姨沒讓我講后面的,我嚇暈了,說出去也丟人的哈。”
我抿著角,雖說我之前沒做幾件事,卻也是這僅有的事主,扶著我,在鎮遠山慢慢站起來。
當然,即便宣傳出去了,咱這也沒門庭若市過。
年齡不事兒麼!
最先來的就是吳老二兩口子,找我幫忙看新房的上梁時辰。
給他們家兒子結婚用的。
老兩口講究,上梁前先做了祭梁儀式,擺上魚,本地三供,也稱三牲祭品。
抓來了一只公,放了點淋在梁上,俗稱開,辟邪之用。
隨后還找來了一位德高重的長輩,在紅紙上書寫‘上梁大吉’。
準備就緒后,抬梁的人開始登高。
據我從吳家人生辰屬相旺衰定下的時辰開始上梁。
梁一邊上我一邊喊,“手拿發錘四角方,魯班許我上正梁,一上天長地久,二上金玉滿堂,三上增福增壽,四上四季發財,五上五子登科,六上六畜興旺,七上娶新娘,八上八仙到,九上壽星笑,十上全都有,榮華富貴萬年流!!”
在場的親友配合的說好,這討口彩,最后放鞭炮,禮!
全程我都很
認真,因為我站在那,全場人都犯嘀咕,吳家親屬在我旁邊就頭接耳,怎麼來找個小姑娘來做主持,老二瘋啦?
最后還是吳老二道出了我師父的名諱,算穩定住了局面。
那天我完全把自己當了聾的傳人。
難聽的話一律屏蔽。
上梁哪個步驟做什麼,安排的是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