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先生,看你這話說的,我不信你信誰啊!”
劉曉紅還急了,“就沖你能看出我生過,幾歲沒的我就必須信你,我們家是后搬到小山屯的,因為這事兒太揪心就沒在村里提過,小山屯很多人還以為我沒生育過,你前后都算出來了我指定信啊!”
妥了!
我看了下腕表時間,剛下午一點,趕趟。
“劉姐,您現在立馬聯系一輛車,帶把黑傘,領我去小李堡子的老房子瞧一眼。”
順利的話,一眼就。
“去老房子?”
劉姐不明所以,見我神嚴肅也不敢多問,“小沈,那我聯系個村里拉活的帶咱倆去,一定要黑傘嗎?我家里沒黑傘,花傘行不行?”
我笑的無奈,“姐,要是為了遮,咱倆打多花的傘都。”
黑傘在古時是報喪用的,傘頭朝上傘柄朝下放在門外代表著有兇信,后來慢慢演變去參加喪禮帶一把黑傘,以表敬意,現年已經沒那麼多講究了,很多年輕人還喜歡撐黑傘,覺得比較酷。
而我要選擇它,自然是它氣夠重,能遮煞。
劉姐點頭,能看出來有點張,磕磕的聯系了一個在村里跑的小面包車。
白話講就是拉活的黑車,簡單收拾收拾就要帶我往外走。
我一看穿的大印花子,“姐,你換一素的服吧,簡潔肅穆些。”
“好。”
劉姐換了又整理了下頭發,見我點頭了,才呼出口氣,“小沈先生,你說我又不是沒回過老房子,怎麼突然還張上了呢。”
給的預唄!
“沒事。”
我寬道,“姐,你要不要聯系下你丈夫一起過去?”
“他呀,不用。”
劉姐臉拉下來,“我自己去就行,找他的話他還得說我沒事找事,一但他今天打牌再輸了,晚上還得跟我吵架,怪我膈嘰到他點子了,你這個化解……一定要帶他嗎?”
“主要是你去,他去不去都行。”
“那就別他。”
劉姐整理著黑連,“小沈呀,你剛才說的話對,我倆這房子可能裝的真有問題,夫妻關系一天不如一天,反正也是結婚年頭長了,左手右手了,現在就看能不能有個孩子給我倆拽住,不然遲早要走到離婚那步。”
坐進車里,我沒多解釋,看得出來這兩口子因為孩子折磨夠嗆,前后五胎啊。
別說中年夫妻了,小兩口也折騰不起吧,沒矛盾就怪了!
車子開得很快,一路我沒什麼話,路過超市劉姐讓停了下,進去買了把黑傘。
出來后還是問我行不行,見我點頭了才放心的上車。
這種事主還是省心的,對先生來講,有時候真的需要配合度,別什麼都問問問的,多有耐心的人也經不住……哎,我就說沈叔為啥總對我無語,我也是十萬個為什麼那號人。
面包車到了小李堡子村口我就喊停,囑咐司機師傅等我們一會兒,他跟劉姐蠻,還以為劉姐是回老家探親,上直說,“紅姐啊,別太晚,晚了我這得加錢啊。”
“放心吧,我能差你這幾十塊麼。”
司機就笑,“得了,你和馮哥這擱大城市待過的就不一樣,敞亮,馮哥那打麻將都一把一吱噶的!”
我聽得發懵,朝村里走了一陣子才看著劉姐小聲地問,“啥一把一吱嘎?”
雖然我也是北方人,有些地方話還是不大懂。
“就是打一圈結一次賬,玩的比較大。”
劉姐著眉
眼,“小沈啊,姐就跟你說,我家那位就是窮裝,回村后覺得自己行了,沒裝修的活就出去打牌,忘了他在南方那陣汗流浹背的給人刮大白了,我還不能說他,我一說,他就拿我肚子說事兒,沒好。”
我沒在接茬兒,難怪沈叔說做先生要多看多,看完完一個個都跑深山老林里退了。
天天面對這種家務事,真是有點恐婚。
路上沒遇到什麼人,劉姐好像也不想看到相的,特意帶著我繞開村民習慣聚集的小賣店,走些小路,遠遠的看到一門庭凋零的院房,抬手指了指,“小沈先生,那就是我婆婆家的老房子,空好些年了。”
我腳步一停,遙看著門房院墻,“劉姐,撐傘。”
嘭~
黑傘在頭上撐起。
遮擋了八月末盛夏燥熱的烈。
我微微的呼出口氣,從兜里拿出準備好的小刀,對著指腹一割,在劉姐的驚呼聲種,閉眼沉腔念道,“天地混沌,源遠三,開我天眼,與帝合并,開!”
“媽呀,小沈先生,你干啥呢!”
裝比呢。
劉姐嚇夠嗆,“手不疼啊!”
能不疼麼。
我閉著眼,默默,“我在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