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相爺那麼正直清廉的怎麼會教養出這樣的孫!”
“花府六小姐不是嫁人了麼!”
“你沒聽說麼?這花六小姐好像與永寧伯世子和離了!”
“真的?不過也不奇怪,這樣的人就該休了!惡婦毀三代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越說越難聽。
秋桃聽了這些議論聲,氣得滿臉漲紅,擼起袖子指著那些圍觀的人就罵道:
“你們這些碎的就該千刀萬剮了!你們再胡說八道污蔑我家小姐!我就跟你們拼了!”
“姑娘,都是小的的錯!你可別遷怒大家伙,您有啥氣都朝我發,只要您把銀子補上,您就是打死我我也認了!我死不要,我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啊!”
秋桃都要被掌柜的氣瘋了,可看向花芊芊時,卻發現花芊芊一臉的平靜。
“劉掌柜,你的戲不錯,瞧這滿堂彩,不去戲班子真是可惜了!”
掌柜的咽了口口水,道:“我不明白東家是什麼意思,咱們都是有賬本記錄的!”
說著,他看了一眼一旁的伙計,伙計連忙取來了兩本賬單。
花芊芊只是掃了一眼賬,冷眼看向了掌柜的:“作為東家,我什麼時候同意你給別人賒賬了?!”
掌柜的聽了花芊芊的話,頓時覺zhe這人跟蕭大小姐說得完全不一樣啊!
不是說是個柿子,極好糊弄!
這哪里像是柿子,這氣勢跟久經沙場的將軍比起來也不遑多讓啊!
“沒經過我的允許,你卻自作主張給人賒賬,既然賬是你賒的,錢自然也要你去要回來,不然我要你這掌柜的干嘛?我還不如養一條狗!”
花芊芊的聲音清冷,一字一句像是破空利箭朝著掌柜襲來,讓掌柜的臉瞬間就白了紙。
這時候,鋪子外的人已經越聚越多,掌柜的瞥見人群里站著的蕭家大小姐,便轉了轉眼珠道:
“東家!話不能這麼說,相府和伯府那是什麼門第,來鋪子里拿藥,我怎敢不給!
小的這樣的人對于您們這樣份的人來說不就是一條看家護院的狗!
東家,小的就是討口飯吃,求您饒過小的吧!”
掌柜的說著就朝花芊芊跪了下來,圍觀的人大多數都是貧苦百姓,只要他賣慘,這些百姓肯定會向著說話。
本已經安靜許多的群眾聽了掌柜的話又開始議論起來,有幾人義憤填膺地道:
“沒錯,你們這些有錢有勢的人啥時候把我們當過人看!他們來拿藥,掌柜的攔得住麼?
藥材是你們府上拿走的,回過頭來又管看鋪子的下人要銀子,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花芊芊聞言卻是笑了:“你們的意思是說相府和伯府仗勢欺人嘍!?
我倒是想知道,掌柜的要是不把藥拿給他們,他們會怎麼樣?
罵他一頓?打他一頓?還是直接把他滅了口?”
花芊芊用最輕的口氣,說著最瘆人的話,聽得掌柜的連連擺手。
“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的……”
花芊芊卻是不再給掌柜的辯解的機會,“我剛剛瞧了賬冊,永寧伯府好些人都來取過藥,上到夫人、小姐,下到娘、車夫。
你倒是說說,永寧伯府用什麼手段威脅了你!連車夫娘的藥也要到我鋪子里白抓!”
掌柜的沒想到他給花芊芊挖了個坑,反倒是被花芊芊推進了坑里。
看著紛紛朝他看來的百姓,囁嚅著雙道:“沒有……當然沒有!永寧伯府怎麼會威脅小的……”
“既然沒有,你沒經我同意就把藥賒了出去,難道是吃了伯府的回扣!
又或者你跟永寧伯府商量好了,要像蛀蟲一樣,一點點把我這鋪子給吞掉!”
這話一出口,眾人嘩然。
有人就小聲嘀咕道:“花六小姐的話也沒病,要是都像這個掌柜的這樣經營鋪子,就算是有金山銀山也得讓人搬空。”
“這鋪子是花六小姐的鋪子,永寧伯府的人來拿藥竟不給銀子,這不是明顯欺負人麼!”
“我聽說永寧伯世子新婚當夜連房都沒!嘖嘖,恐怕花六小姐在伯府的日子不好過啊!”
人群外,有一個扮著男裝的俏麗子揪了揪邊穿著姜黃直?的溫潤男子,一臉八卦地道:
“二哥,這是搶了舒月的婚事,代替嫁給了蕭世子的那個花六娘?我怎麼瞧著不像!”
這兩人是武鄉侯府的二公子程彧和三小姐程甄。
他們邊還站著一個姑娘,是太醫院院令陳太醫的孫,陳芷蕓。
今日他們幾人與蕭炎等人一道出來游玩,半路遇見了蕭家的下人,蕭蘭便說想到城北的坊市轉轉,便一起跟過來了,沒想到會見這種事兒。
程彧饒有興趣地朝鋪子里著,勾著角道:“瘦了!”
“呀,真是,確實瘦了些!只是瘦了點,氣質竟然變化了這麼多!”
陳芷蕓卻是滿臉嫌棄地道:“就算瘦一點,也是個登不上臺面的,你們忘了前些年在福安郡主壽宴上出丑的事?
那人蠢笨的差點把郡主的踩掉了!”
程家兄妹似也回憶起以前的事,但程彧卻并不覺得如何,反而看著鋪子里的方向道:
“大十八變,現在就變得很有趣啊!”
他可是記得,這個花府六姑娘從前總是垂著頭,何時見過像今日這般從容不迫,眸子里都是自信的。
難道這就是無則剛麼?
他以前沒吃花四的點心,花四說那些點心都是他這個六妹做的,可最近花六小姐都沒有給花四送過點心了,他還怪想念的。
程甄湊到二哥邊,低聲道:“二哥,我瞧著這花六姑娘沒他們說的那麼不堪啊,你說蕭世子會不會后悔啊!”
程彧敲了一下程甄的腦袋,瞥了一眼不遠的蕭炎,低聲道:“別瞎說實話!”
蕭炎可沒聽見兩人的對話,他不想再與花芊芊有任何接,于是在人群里沒有出面。
可即便沒出面,他的臉也很不好,他竟不知道堂堂永寧伯府,竟然沒臉到一直在花芊芊的鋪子里賒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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